3 轻歌曼舞(中h/林曼声)
这是瘟疫泛滥的第九年,但有多少人是真正死于瘟疫? 哈,狗日的联邦不安好心,害我帝国民不聊生。 林曼声替陈磷脱下外套挂起来:“鸡蛋醪糟汤圆在锅里,吃一点吧,肉馅的。” 陈磷点头,又问:“黑市上有肉馅汤圆卖了?难为你搞来。” 林曼声摇头叹息:“我可没那个本事,是太子那边特供的,他听说你爱吃,就让人送来了。哦,还有从联邦进口的奶粉,我收柜子里了。” 陈磷舀着汤圆:“一晃眼都九年了吧?我还记得以前,奶粉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现在连块糖都要等着调配,赚了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林曼声盛了一碗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起奶粉我倒想起来,如今有个紧要的大事。新生儿少得可怜,科学真理部的人工技术又不稳定,皇帝盘算着让紫夫人用人工辅助生殖技术生个孩子做做表率,鼓励女性为国生育。” “好笑,饭菜见不到荤腥,奶粉要靠配给,孩子生下来怕是要喝西北风。哦,对了,咱们帝国还有多少能生的女人?”陈磷喝着甜汤,“紫夫人都多大了还要为皇帝拼命?真要提振民心,自己找个小老婆生不就得了。” “皇帝爱惜羽毛,要在人前装好好丈夫,他才不干呢。紫夫人听到命令气得当场甩了皇帝一个巴掌,侍卫二话没说,枪都顶到她脑袋上了,把我们这群秘书吓得半死。” 陈磷放下碗搂住他,问:“真吓到了?” 林曼声很懂得识人脸色,顺势把人抱起来坐到腿上:“他们吓得到我?紫夫人手劲小,我恨不得换自己上。”他一边贴着陈磷亲昵,一边嘀嘀咕咕,“你什么时候和太子又有关系了?平白无故地送什么东西。” 陈磷早就想明白了,就等着他问呢。听罢笑眯眯地搂着林曼声的脖子:“天底下总有不甘心一人之下的人。不过管他是谁,咱们只做皇帝的狗,谁是皇帝我们就听谁的话。” 林曼声撇嘴不屑:“傻子才当皇帝呢。科学真理部的人造子宫移植技术已经有起色了,向上级申请再要一批育龄女性。呵,上哪再找一批女人给他们研究?” 陈磷问:“黄袍人最近在抓人就是为了这个?” “差不多吧,监察组还得看着,以防他们中饱私囊。前几天有几个黄袍人昧了一个十四岁的女人,直接就枪毙了。以前还能凑点钱去临近的穷国买几个女人,现在人家也学聪明了。” “柿子挑软的捏嘛,要不是当年为了皇位拼命煽动底层矛盾,也不至于到今天。”陈磷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回过头来想想,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怨不得旁人。” 林曼声从沙发下拖出一个小木箱:“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黄金,够咱们在联邦过普通人的日子了。等你到了联邦待上一段时间,寻个由头脱离帝国,到时候我来找你。” 陈磷叹气:“你家两代人都折在帝国,你舍得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吗?” “舍不得也要舍,救千万人是救,救自己也是救。”说一点不可惜那是假的,林曼声是世家子弟,自小耳濡目染的都是家国天下、责任担当,可结果如何?父亲心灰意冷,不问世事,大灾变第三年就悄无声息地去了,母亲除了生活所需,一切纸币都被她换成了黄金。 “曼声,你一定要逃出去,永远不要回来!” 林曼声凭借父亲的口碑被举荐进秘书部。他和父亲不同,大灾变的九年让他彻底看清了帝国的本质,他不想力挽狂澜,不落井下石就是他最大的仁慈,也是对父亲的交代。 他时常会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帝国的希望消亡了呢? 无病呻吟的人、矫揉造作的人都被纠正,普天之下,再无哭声。 浪漫,终于还是没有了。 或许,从帝国成为帝国的那一天起,它离父亲的期望就越来越远了。 陈磷喜欢他,或是喜欢他的英俊,或是喜欢他的体贴,但远远没有到爱的程度。可在这样的国家,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下一刻可能是黄袍人踢开房门,可能是监察队例行公事。 他们拥抱、接吻、做爱,心却永远是冷的,永远都惴惴不安。或许明天子弹就会穿过他们的胸膛,击穿早已死寂的心脏。 偌大的帝国,早已容不下一对真心相爱的人。 我爱你,可帝国只相信伟大,不会相信我爱你。 炽热的手抚摸着陈磷的背脊,顺着脊柱从上而下,停在腰窝。 林曼声吻得很深,恨不得把自己切成一片一片喂给陈磷,舌尖勾着他的上颚,等他痒得受不了下意识抵抗,又顺势缠住他的舌头。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流淌,泪水充盈着陈磷的眼眶。呼吸变得困难,肺像是逐渐被拧干的毛巾。仿佛一滴水落在未干的水彩画纸,视线边缘被一层层晕开,变作斑斓的色块。 林曼声松开的瞬间,陈磷就软倒在他怀里喘着气。轻轻的气流隔着薄薄的睡袍刺激着林曼声的皮肤,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陈磷眼角带泪还不忘戳着他绷紧的小腹调侃:“干嘛这么紧张,火是你烧的,现在又纯情起来了?别弄得我逼良为娼一样。” 林曼声抱着他倒在沙发上,柔软的织物和赤裸的身体摩擦,汗水消弭了躯体间的阻力。水性润滑剂混着蜜桃香精,有廉价的清新气息。 林曼声不喜欢这个甜腻的味道,可陈磷喜欢,就像被熟烂的蜜桃掩埋,被腐烂的粘稠包裹成茧。 “你好湿啊。”陈磷抓着林曼声的头发,替他抹去额头的汗,“这么热吗?” 林曼声用力往上一顶,凑着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你可以少说两句,别一觉醒来嗓子哑了。” 陈磷“嗯”了声,支起上半身去够桌上的水杯。 “你又要干什么?”林曼声埋在他身体里转着圈地搅动,润滑剂混着体液被挤出,顺着陈磷的大腿根把沙发垫浸湿一片。 陈磷的腰被晃得瘫软,伏在他身上“咯咯”地笑:“你想让我睡觉?啧,我可不想。要不吃点药吧?” 大概没有人能忍受爱人在床上的质疑,林曼声被气得神智不清,翻身压住陈磷。肉体拍击的声音愈发剧烈,陈磷的脚趾随着抽出和侵入不断地舒张又蜷缩,他每每试图夹紧双腿,又被更用力的撞击被迫展开。 “你,你慢一点……轻点……啊——”陈磷的祈求被更加猛烈的快感强制打断,心脏剧烈地跳动,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眼睛空洞地倒映着林曼声赤裸的身影。内心深处的一部分似乎和精液一起断断续续地喷出,流到身上又缓慢地凝结。 陈磷痴痴地伸出舌头舔吻林曼声的脖子,敏感的喉结被濡湿包裹,正如膨胀的阴茎被困在狭窄柔软的肉穴。 林曼声蘸着陈磷的精液抹遍他的全身,在陈磷无法辨别的嘟囔声中又将他拖进了欲望的漩涡。 “不要!”陈磷在难以忍受的快感中颤抖着抓住林曼声的手腕,失声尖叫。然而已经晚了,激流不由分说地冲进他的深处,一股又一股,饱满的阴囊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汁液,恨不得塞进穴道中滋润干涸的洞穴。被磨出烂熟鲜红色的肉穴享受着微凉的精液,不切实际地希望用凉意消解被过度使用的肿胀。 陈磷被操得有些迷茫,无焦距的眼神更让人怜爱,恨不得将他拆开了一口一口吞下,就像吃掉一朵半枯萎的玫瑰,腐烂和鲜甜,一半一半。 体内的阴茎又膨胀开来,肉穴内的精液随着新一轮的抽插流出,陈磷整个人大开着,像被劈开的蚌,裸露着美丽的珍珠,只有随着外界刺激抽搐的穴道证明着他的清醒,他被持续的快感激得大脑短路,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浪叫着任由林曼声一次次劈开他的层层软肉,顶着前列腺一圈一圈地打转,又趁他放松猛地一刺,享受着周围软肉颤抖着闭合的紧致。 终于,一汪水浇在伞状的龟头,林曼声把陈磷压在自己身上,阴茎转动逼得陈磷又尖叫一声,肉穴却兴奋地绞紧,企图榨出更多的汁液。 “你喷水了。”林曼声凑在陈磷耳边,低笑着咬他的耳垂。 陈磷偏过头,迟钝地感到羞涩,随即又被林曼声捣出更多的水来。他被操得浑身泛红,手脚紧紧地依附着身下顶弄他的人,林曼声的阴茎像是一个插头,严丝合缝地对接着他身体的接口,他们像是变成了一个人,共享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深情。 帝国只有一个声音,那是光明的声音,是伟大的声音。 所以在帝国允许之外的爱情,一定是幽暗的,是渺小的,是丑陋的,就像碑林之中、高塔之下,丛生野草开出的、细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