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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纹,这使得他有些讽刺的笑意也变成了某种不羁:“这话说得,像是我必须死了似的。” “我可还得回去继承我们季家啊。” 季家现任家主是季林阳,也就是季林秋的大哥。 季氏集团在这短短十几年中如有神助,扩大了十倍有余。 不仅在原有的房地产行业中做成了业界龙头,还涉足了通信、互联网等新兴行业。 即使季林秋原本有继承权,现在回去怕也什么都没有了。 “你要对季家动手是你的事。”齐沭缓缓勾唇,“甚至你要对这个船上的人干什么我也不关心。” “我只想知道勾狁在哪里。” 季林秋歪歪脑袋:“我以为捉鬼师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满嘴斩妖除魔,实际上为了赚钱能想出献祭活人这样的事来。” “我还挺喜欢你的。” “不过,那位大人赋予了我新生。”季林秋以手轻点太阳穴,“我只能拒绝你了。” “芙时。”他轻声叫道,“你许久没和捉鬼师斗过法了吧。”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大厅的右侧套房走了出来。 齐沭微微一惊。 他没有感受到右侧套房中有她的存在。 季林秋低低吹了声口哨:“你不会以为这顶楼套房是给我留的吧。” “她可是位淑女。” 她缓缓走了进来,穿着胭脂色的旗袍,身段玲珑,头发编成两股低低的麻花辫。 冯芙时玩着头发啐了季林秋一口:“你就会使唤我。” 季林秋将手举在耳边,微笑道:“我可是个普通人类啊。” 冯芙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齐沭扬起了手中的长鞭。 鞭子朴实无华,尾部却隐隐闪着金光。 “天罚。”齐沭缓缓吐出两个字,“你是河阳冯家的人。” 天罚是长鞭的名字,鞭斥似闪电,音落如雷响。 据说鞭柄是受过七次雷击的枣木,鬼魂深惧,镇煞避邪。 在捉鬼师这一行算是叫得上名号的法器了,是冯家的镇派之宝。 “河阳冯家?”冯芙时笑了笑,双眸似是笼罩着轻雾,她的鼻子秀气挺翘,脸颊略带少女的丰腴与莹润,小巧的下颌使得整张脸有一种古典的气质,她轻启唇瓣,“现在还有这个家族吗?” 河阳冯家确实在捉鬼师界销声匿迹了。 她手腕一抖,长鞭破空而来。 齐沭手指间汇集的阴气啪地和它相撞。 阴气果然被它斩出了一道裂口。 冯芙时抿嘴笑笑:“‘他’说的真没错,你浑身的阴气就像是来自地狱一样。” “所以‘他’将天罚奖励给了我。” 天罚之力来自雷霆,是阴气的克星。 这鞭子若是抽到普通人身上,除了打得有点疼以外,甚至能帮人强身健体。 但若是抽到了齐沭,他体内的阴气减弱,三者微妙的平衡打破,鬼息和戮邪的交战甚至可能会撕碎他的肉身。 而且,他不能使用鬼息。 被它操控的感觉令人恶心,他还能记得手上沾染人类血液的触感。 同时,天雷或者诛鬼符有可能击穿船体。 在茫茫大海,这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所以他只能用阴气应敌! 女子右手握鞭,手臂快速地在空中抖动数下,振动来不及传至鞭尾便接踵而来,在空中织成了一幅细密的银色大网。 大网猛地缩紧,齐沭矮身向前翻滚,同时右手一拂,四道黑色的阴气如箭矢一般擦着银网直射冯芙时面门。 她连连仰身后退,阴气将她的两根麻花辫从耳际截断。 冯芙时只觉耳垂一凉,她的断发纷纷洒洒从肩膀滑落,瞬间落了一地。 在灯光下反射出银光。 “勾狁在哪?”齐沭一字一顿地问道。 墙上时钟的分针已经过半,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和她聊天。 冯芙时讷讷地摸上自己耳边的碎发,手指向下一滑,碎发纷纷从指间溜走,她的嘴角不自然地往后咧,秀美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神情。 随着她表情的抽动,她感觉到了一丝痛意。 她缓缓摸上脸颊,除了血…… 还有,褶皱。 一旁作壁上观的季林秋啧地叹了一声:“你不是位绅士。” “让我们的淑女失态了。” 他话音未落,瞬间苍老的冯芙时已经掏出了两张黄符,夹在指尖向前一甩,黄符嗖的蹿向齐沭。 “芙时——”季林秋出声制止。 但是已经晚了,黄符已经燃烧起来。 燃烧的一瞬间,齐沭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了明显的波动。 好似有笼罩在大厅里的透明气泡啵滋一声湮灭了。 随着嘀嗒一声,齐沭看见钟表的时针蓦地向前移动一格。 十一点三十五了。 是结界! 勾狁竟然能控制时间的流速! 人、鬼、妖都生活在一个四维空间的连续体中,XYZ轴的变化是能操控的,然而第四维度的时间,却是最难掌握的法则。 在灵气充沛的千年前尚且如此,更别提处于末法时代的今天了。 尽管只是在结界的范围内控制了时间的流速,但让齐沭丝毫未觉,勾狁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来不及了! 季林秋见事已败露,暗骂一声,猛地将怀中的盒子掷向地上,揽着冯芙时三两下跃入了茫茫大海。 齐沭顾不得追二人,甚至来不及检查地上的盒子。 他浑身发冷。 勾狁为什么要拖住他? 他了解勾狁,就像勾狁也了解他一样——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船上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勾狁绝对会喜欢看他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被迫去救船上之人的性命。 他的目标不是“盛宴”。 而是—— 齐遇! 齐沭几乎是撑着栏杆飞身跳下的。 这么长的时间齐遇和公孙琇去了哪里? 他的手被栏杆上的锋利的铁片磨破,楼梯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艘船正在被‘破浪’号同化。 船上尖叫声四起,齐沭朝着406跑去。 房门已经爬上了褚褐色的锈迹,齐沭抬脚一踹,整扇门脱出门框向后倒去。 不在。 “啊——”又是一声惊叫。 在一楼! 齐沭在大厅门口与齐遇撞个满怀。 “你怎么样!”齐沭抓着齐遇的肩膀,检查他的身体。 他太过用力,齐遇甚至感觉到了肩胛骨的□□。 “齐沭,你怎么回来了?”齐遇疑惑地看着几分钟前刚和他分离的人,“驾驶舱怎么样了?” 齐沭凝视着齐遇的眼睛:“驾驶舱?” “对——”齐遇连连点头,“刚才广播里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