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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们无法联系到外界。”副船长说。 “‘他’和你做交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齐沭问。 副船长苦笑一下,这份苦意让他的笑容像是嘴角抽搐一般:“我记不清了。和‘他’说话就像被蛊惑一般,我满脑子只有不甘和仇恨。” “‘他’好像说我们会到达岸上的。”副船长闭眼努力回想,“只要损失一小部分的旅客,他会让我像个英雄一样地凯旋。” “我只记得这一句。”副船长叹息道。 他压抑住的痛苦再次翻涌上来,像窗外凝结的暴风雨。 “那您还记得恶鬼的样子吗?”齐遇探出脑袋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副船长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是某位旅客。”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相貌十分英俊。” “但我在船上没有再次看见过他。” 齐沭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刚刚翻拍的照片。 他将照片放大,英俊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正是季家三少季林秋。 副船长凝神看了许久,肯定地点点头。 “我们该去看看那间顶楼的套房了。”齐沭说。 正要出门,齐遇转头问道:“那船员的信息呢?” 齐沭也停住脚步,看着副船长。 副船长将船员的名单交给他:“船上有四十一个服务人员,十名厨师以及通信导航员、大副二副、机械师等共七十七名工作人员。” “去除船长,一共七十六名。”他苦笑一下。 “最后一页是照片。”他说。 “您和我们去吗?”齐遇问道。 副船长轻轻摇摇头,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在上岸之前,我将不会离开驾驶舱了。” “我做了错事。”他低声说,刻板的脸上涌出一丝笑意,“但是我会将旅客们成功送到岸上。” 二人一上甲板,就听见大厅里有男人低沉的怒吼:“现在都晚上十点了!为什么还不靠岸?” 另外一个女声补充道:“珊石岛到新月岛不是只有十来个小时的航程吗?而且现在联系不上外界,究竟出了什么事?!” 船员连连道歉:“抱歉,先生女士,由于天气原因,我们遇上了一些困难。我们的机械师正在紧急抢修中。” “请您耐心等待,我们有最好的船长和牢靠的水手们……” 只听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了船员道歉的话语。 齐遇和齐沭走进一看,一地狼藉的酒杯碎片,里面暗金色的酒液缓缓将毛毯洇湿。 一个男人喘着粗气:“我出来是为了度假!不是一直坐什么破船!” “对啊!是不是船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到!”大厅里的旅客情绪逐渐激动。 “航向偏离了吗?”一个女人担心地问道,她紧紧将手握在胸前。 “这船长是死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愤怒的年轻人咒骂着。 “网断了!淡水也限制了!食物里看见女人的指甲!这是什么!我们被困在海上了?”化着浓妆的年轻女孩惊呼着对同伴说。 “不会……”年轻人咬住自己的指甲,和同伴对视一眼,“是幽灵船吧?” “我们会不会……”女生将死字吞进肚子里。她不敢说。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旅客的惊叫声、咆哮声、小孩的哭叫,夹杂着船员无力的阻止。 未知的慌乱与被困的恐惧指使着他们拥挤着想要下到甲板下。 “我们要见船长!” 惊慌的不止是旅客,还有船员。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必须阻止骚动的旅客。 豪华的‘巴瑕’号漂泊在寂寥的大海里。 黑色的海浪拍打着船身。 空气中的湿润与沉闷预示着大雨的即将到来。 挤在甲板上的人像离开水的沙丁鱼。 他们拼命地涌向通往甲板下方的楼梯,恐惧使人盲目,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口。人们拥挤、抱团,人与人之间的体温会让他们感觉活着。 好像这样,就能离死亡更远一点。 也不是所有人都挤在一块,零零散散的男人开始寻找橡皮艇停放的位置。 如果船沉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齐遇心想。 齐沭几步迈上楼梯,他对齐遇说:“你去将公孙琇叫来。我先去七楼。” 齐遇点点头,这个时候就知道手机是一种多么便捷的发明了。 他不是不担心齐沭一人行动会遇见危险,但他知道有公孙琇在情况会好一些。 “你要小心,我们马上就来。”说完,齐遇撒腿就往房间跑。 齐沭只身上了第七层甲板。 ‘巴瑕’号的七层甲板呈塔型,最上面的那层最小。 只安排了两个套房,分布于船的头尾两边,中间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停放着一台KAWAI九尺三角琴。 此时,钢琴前面正坐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齐沭。 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黑色西装的肩膀显得宽阔而落拓。 悠扬的钢琴声回荡在大厅里。 巴格达之星。 缥缈,轻柔。 也许是巧合,这首歌写于1990年,而这一年正是海湾战争爆发的时期。注一 它的柔和就像是拾穗人在麦田上看见逼近的黑云,又像是血雨腥风之后在带血的泥土上绽放的黄色雏菊。 听到齐沭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 齐沭可没有耐心听他的自我陶醉。 “季家三少。”他说。 男人缓缓停下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像是吟咏一般叹气:“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他转过身来,英俊的面容暴露在灯光下,正是季林秋。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故事背景是架空的,嘤嘤嘤大家当那个世界也发生过吧。 季林秋:总的来说,看描写我觉得我是个大人物。 齐遇:不,你不是。你只是长得好看一点:) 第53章 药丸 “你还活着。”齐沭并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任何阴气。 既不是鬼,也不是梦魇。 但齐沭却感受到了一丝非常浅淡的勾狁的鬼息。 非常淡,若是以前他可能发现不了。 但是自从于村庄里再次吸入鬼息之后,他发现他对鬼息的感知敏锐了不少。 季林秋身上的鬼息变成一根极细的丝线,在转瞬之间汇入了他体内的鬼息。 季林秋却像是什么也没感受到。 齐沭推断,这是附身留下的。 勾狁操纵的人身上除了小黑点并不会有其他痕迹,但是附身之人却会留下一丝鬼息。 这可能是因为附身之时,勾狁和人的结合过于紧密,以至于不能完全剥离。 季林秋笑了笑,他的嘴角有着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