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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双玄青的袖袍遮住了施子头顶的上方,那个人就这么轻巧的夺了他的玉佩。冰凉的质感水一般的滑在他的脸上,那只手白如凝脂,手腕上还绑着一根红绳, 施子怔了怔…… “小屁娃儿,你去了哪。”他一个激动站了身,“那烧鸡不是留给我吃的么,怎么又被你小子夺了回去。” 狠狠的握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呆住了。 施子也懵住了。 不对啊…… 这手不是小孩的手,摸上去软软的,滑极了,可是这红绳还是这红绳啊…… 想着这娃儿趴在他被褥里的时候,小手上就缠着这条红细绳。 咦…… 施子愣怔的抬头,望着眼前的人。 男性。 少年…… 大约十二三岁,长得够漂亮,眉宇间有些像那小娃儿,但更多的……似乎……长得更像是青梓。 “你非得这么拉着我的手么?”声音不像才发育的少年,听着也耳熟。 施子还在琢磨,那人便拉着他的手往下一拉,强迫着逼他也坐了下来,屁股跌得这叫一个疼,可那少年却笑了, 侧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他,“我听我弟说过你,你叫施子对么?” “钻我被褥里那人是你弟弟?” 他点头,极专注的望着他,“烧鸡好吃么?” 这眯眼的神态也像,何止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施子将手抽了,往一旁挪了去,这少年才多大,眼神就这么勾人…… “恕我冒昧,你是否还有兄长,姓青?” 他摇了摇头,笑得轻佻却有些讳莫如深,可这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上。 少年极专注的望着施子的眼,“多谢你照顾我弟弟。” “他很听话,又乖巧。” 而且一来就送我一只烧鸡。 当然这句话只放在施子的心里,一想到那只炸得金灿灿皮酥肉嫩的肉,他脸上就露出很自然的笑容。 “你喜欢他么?” 施子一愣。 “看起来你喜欢他。”少年自顾自的肯定着,颔首笑了,手悄无声息的抚在了施子的手上面,“其实我很久就想和你说话了。” “我们认识?” “施子,你想做帝王么?” 施子懵住了,却立马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想不想便能做到的。” “不,只要你想,便成。” 第二十章 酒祸 倘若是帝王…… 只要你想做,便成。 那少年徐徐转头,一张脸被阳光照得泛着朦胧的光……这般妖娆的脸上竟让人有神圣的错觉。 施子低头琢磨着, 这少年才多大,就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果然这将军府里的人与别处比,就是不一样。 “施子……”那玄青衣少年专注的望着他,笑了,扬着眉,一脸神秘的说,“我在别处偷了一罐酒,你要不要来尝。” “酒?!” “是……”少年的一张脸凑了过来,似乎是要吻到他的脸了,呼吸就这么轻拂在他的唇角,“上等的桂花酒。” 那人单薄的唇里吐出这些词字带着青涩却被贝齿间那隐约而来的桂花香所稀释淡远,有一种特别的韵味,让人醉于其中。 施子手撑在地上,愣了一下,身子向后倾,离他远了一些,盯着他有些兴奋的眼说,“我许久没喝酒了。” “那就更该去尝尝了。”他有些循序引诱的意味。 突然一阵窸窣声从一旁传来。 二人皆一惊,朝那柳枝旁看去,风徐徐的吹着,枝条摇曳,依稀可见一个身影。 施子忙推了他一把站了起来,低头拿手顺了一下袍子伤的褶痕。 “施公子……”一个身着灰藏衫的仆人从那繁茂的柳条里躬身钻了出来,笑着说,“可让我好找,原来在这儿。” “你……找我有何事?”施子傻问了一句。 “中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回房去吃么?”小厮问得恭恭敬敬的,低头目不斜视。 “原来已到这个时辰了,怪不得有些饿了。这位小公子,您与我们一同去么?”施子徐徐回头,抬眼一看,空荡荡的……那穿着玄青色袍子的少年不见了。 咦……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 “你看到刚才我身边那个小公子了么?” “施公子身边刚没有人。” “不对……拿了我玉佩,刚巧还在的。”施子环顾四周望着,那淡淡的桂花香似乎还残留在空中。他忙在怀里掏了一下,错不了…… 当时捻在手里看,就被他夺了去……没还回来的…… “施公子可说的是那枚东西?”小厮拿手指了指草坪。 施子眯起了眼…… 嘿!可不是, 一枚玉佩静悄悄的躺在草地上,还用一根红绳子系住了,分外可爱…… “怪了,人走了也不说一声。”他忙快步走上前,弯腰拾了,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袖子里,不太自然的望了小厮一下,手一挥,“走走走……咱吃饭去。” 那仆人一路引着,还不住的那眼打量着他,那神情似乎欲言又止。 施子斜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管家刚让我带话给您。”小厮压低了声音,“最近不太平,公子要保重。” 施子一愣,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像是明白了什么,“将军的身子好了么?” “来了朝里最好的太医,毒全清除体外了,一个时辰前,将军已经醒了。”小厮在门口停了步子,把木门一推,“公子这几日得好生照顾自己。” 施子敛神。 门吱的一声开了。 桌子上,摆着两菜一汤,还有着热气。 可空中却弥漫着其他的什么香味,像是酒香…… 小厮撸着鼻子,仰着脸,作势想来嗅,“咦,怎么有陈年桂花酒的味道。” 一绿油油的东西盘在榻下,一双眼睛油灯似的……蛇信子吐着,嘶嘶作响,挺着身子悄然无息的移动了过来,似乎是对陌生人味道很是反感。 “呀……这大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仆人被吓了一跳,忙退了好几步,“刚才端菜进来的时候这屋里没蛇的啊。” “莫怕,我养的小玩意。” 小厮神情一惧,找借口,“施公子,小的先走了。” 于是乎,一步三回头,匆匆离去。 施子笑了笑,手扶上木门板,却觉得一股异香扑鼻,不经意侧头一看,角落里搁着一罐酒坛子,用红布扎着,芬香四溢。 “咦,哪儿来的酒?” 香醇的桂花香,还没喝闻着便能醉了…… 嘶嘶的一声。 一截粗大的尾巴懒洋洋的挥来,翘着缠上了那酒坛子,游移往回缩,竟把那一斤来重的酒悬在空中,在施子眼皮底下夺了去,移到了榻边上 施子颇为惊叹,把门合上,走上前去,“这水蛇腰怎么变水桶了……” 他顺道用双手端了桌子上的菜, 踢了那鞋子,上榻,还不住地拿眼睛瞥着下边那活物,“小蛇……是你么。” 榻有些抖动。 盘旋在地,昂着头,望着他。 摸上去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