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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转过头看了法净一眼,只一眼就又回头和他爹说道,“我想让他帮我...除心魔。” “除心魔?!!”法净心里吃了一惊。他没有开口,只听得一旁的濮阳老爷也发问:“什麽心魔?” “呵,爹,你不会忘记这亭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吧?你是要让我再演一遍吗?”说著濮阳攸向上望了望。 濮阳广怀一下子好像愣住一般,连忙说:“好好好,都听你的。只要法净师傅答应我便允了。” “小和尚,你看怎麽样?”濮阳攸问道。 法净缩了缩眉:“不知公子你说的心魔是...” “这个你答应留下来,我就告诉你。若告诉了你,你又不留下来,我岂不是亏了。”濮阳攸笑著挨著法净坐下,边上的女仆递上一付碗筷,“我现在只要你说,你愿不愿意留下来给我。” “这个...”法净看了看他,又望向濮阳广怀,缩了缩眉继续说,“这个...小僧实在不知道怎麽回答。” “怎麽不好回答?上嘴唇下嘴唇一张不就行了。” “小僧能帮自然是帮。可是我不知道我怎麽帮?可是小僧只会讲经,不会降魔。” “哈哈,又呆了又呆了。只要你化解我心中的郁结就好了。” “可是...” “你不想答应就算了,”濮阳攸拨了一束自己的头发把玩著,“卧莲寺的大师啊?原来是见死不久的。” 法净知道他发难了:“不是这样的。小僧答应便是。”看来,这浴佛节是回不去了。 “你想怎麽样?为什麽这麽突然就想通了?”许久没开口的濮阳广怀问。 濮阳攸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只是站了起来:“我不想让娘担心。该了结的总该了结。” “好,哈哈,”这个答案濮阳广怀很满意,“攸儿,你想通就好。我现在就去你娘说,不,先去给宗净大师修书。啊,法净师傅,麻烦你了。哈哈~~” 濮阳广怀笑著往外走。 兜兜转转,不知跟著前面那个人走了多久。只觉得那个人的头发就跟这风不停的飘,有些痒痒的。过了廊桥,走了小榭,穿过亭阁,路过池塘。路上过往了很多奴仆,一段鹅卵石路过去,总算看著前面那个人指著一个隔著门的院子说:“到了。” 愈走进就越来越清晰得问到花香,比刚才路上夹道的花香还要浓。濮阳老爷说过濮阳公子是个爱花之人。 进了院子,法净愣住了。这满院子全是花,放在各种各样盆子里的各种各样的花。 “很美吧。这些都是我的宝贝。这里一共一百八十八种花。我喜欢看它们盛开的样子,不管它是高贵的还是贫贱的。” 法净看著他的表情,一下子好像想起什麽,却怎麽也记不得。 濮阳攸走近一株,淡黄色的花,俯下身子轻嗅起来。 !!法净的心里一颤,是他!那个清晨城郊陌上的少年,那个犹如金色婆罗花似的少年。滚烫一直从脸上流到脚底。他觉得自己像喝个刚煮沸的水。这是怎麽了啊? “你叫。。。哦,法净。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乖乖跟著他进了屋子,法净仰头望了眼匾额:醉栏轩。醉?酒?十大戒律里的一戒,不能沾。 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很是奇特。不像檀香也不像花香。就如同整个屋子里深紫色的纱带一样,有一种妖娆的气息。整个屋子不大,却很精美,从胡床, 屏风,案头,桌椅都别具格调,法净想大概是自己从没住过普通的屋子才会这麽觉得吧,透过用紫纱当住的门,隐约可以看见。二三个屏风放著,一个在右手边,两 个左手边,好像挡住了什麽。望上去,好像是床。 濮阳攸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我不喜欢打扰。只有几个管花的女仆会来。”说著指了指边上的胡床,“这个房间是我的。你就睡这里吧。” “这。。。贫僧只需一件柴房。。。” 太师椅上悠然自得翘著两条腿的人说:“我院子没有柴房,就这麽一间。和尚无需多言,让你住这里你便住。你我皆是男子,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吃?不,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公子是贵气之人,怎麽会是食人的恶魔啊。” “你...”濮阳攸举起手指著他,放弃似的笑了笑,“算了,就这样罢。你就睡这里,晚上的时候。我和你讲关於那个....呃,心魔。”站起身往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麽回头对法净说,“那个...晚膳的话,我会吩咐他们送过来。你...哦,你吃斋的。” 法净点了点头,正要示意感谢的时,却感觉有双手在靠近他,他觉得头上一热,便听见旁边有人大声笑道:“哈哈,我早想摸摸和尚的头了。原来是这感受啊。哈哈,我摸到了。”说著便出了去,留下一脸呆滞的法净。 他把手往自己头上摸,有些刺啦的感觉,一个月多了,有些细发长了出来,等过几天浴佛节再刮吧。法净放下竹篓,想也不知道今年寺里的浴佛节是否也和往常一样热闹,那些馋嘴的师兄弟们是否偷偷藏了东西吃。有些想念了。 与人家同住一屋,法净想该不该摆出自己经卷在桌上,想了半天那个人既然是请自己来的,就应当应允吧。那些书,整整齐齐得叠在案头的一角。拿了一本,就端坐在中间的桌子上看了起来。 自己给自己做完晚课,法净听见自己肚子咕噜的叫声。他轻轻吐了两口气。濮阳公子出门前说过,会有人送过来的,让他等著。他不等,还要去催不成。这日头快就 西沈到底了,月亮也已经升了起来。本来中午便吃了一点就被濮阳攸带了过来,一直到现在,好像饿得连敲木鱼的力气都没了。他压了压自己咕叫的肚子,拿起摊在 一旁的油灯旁的书拨起了佛珠。 “喂,呆和尚,喂。和尚。。。起来。”濮阳攸从外面进来,看见放在院门外的食盒,他的院子是不 许外人进的。疑惑得打开,才发现居然是让厨房送来给那和尚的斋菜。菜都已经冷了,应该是送来好一会儿了。提著食盒进去,居然看见那个小和尚趴在桌子上睡著 了。这麽说他到现在都没进食啊。濮阳攸想叫醒他,却发现他睡得很熟,便恶作剧得继续叫著,用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吹著气喊,“法净师傅...法净...” 忽然转醒的法净,只觉得有人喊他,便抬起头向後转,竟不小心与上面那人来不及收回的嘴唇相撞。重重得印在了他的脸上。只消这一吻,便把法净惊得什麽话也说不出,什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