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书迷正在阅读:邀弟子同塌而眠、贪心成瘾(校园np)、她是春药(1v1)H、万劫不复(骨科)、白泽大学、兔子要上天、我情缘是生活代练、惑国妖后/相公总是在造反、男尊女贵之科举记事(nph)、我上了我最喜欢的人最恨的人
道他的心这样转了几圈。她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怀孕了?” 随后就释然了。迎着他的目光,居然报以一笑,无限凄凉,却没有羞愧。知道了也好,就这样吧,就这样散了吧。如果不能在爱的时候分手,那就在疼的时候放开吧。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没有一把嗜血的屠刀怎么能利落地斩断? 沈仲凌终于忍不住了:“告诉我,是谁?!你是被逼的,是不是?”强压住心底的羞辱、不甘、震怒、心疼,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婉初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摇摇头,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你不用再问,我是自愿的。”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的感情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这一句话后,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只是这一句话,然后是一辈子的擦肩而去。 轻轻的几个字,如同他们的爱情最后的死刑宣判。 沈仲凌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没有比此刻更悲凉、更愤怒、更耻辱、更难过。 扬起手,终是不忍。手掌变成了拳头,从婉初脸边擦过,落在了她依靠着的窗上。 哗啦啦地分崩离析,碎了一地的玻璃,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分外的耀眼夺目。他的手瞬时血肉模糊,玻璃片从她的脸旁飞过,也流下点点血痕。一地都是伤。 外头的雨快速地飘进来,那玻璃上染的红一下就被冲淡了,然后是消失。仿佛从来没伤过谁的手,没伤过谁的心一样。 婉初的心早就凉了,她要的不是名分,要的不过是一份平等没有杂质的爱情。这么简单的东西,却得不到。现在也好,他误会了也好,恨了也好,至少可以痛痛快快结婚去了,总比让他知道真相好。 他这一生背负着沈伯允的债已经够累了,再也背不动她傅婉初的债了。那么,她替他背上。这是她为她的感情做的最后的祭奠,她觉得自己于心无愧了。 丁妈端茶刚到门口,听到这巨响吓了一跳,忙跑进来,就看着开始还浓情蜜意的两人,此刻剑拔弩张,都带着血。她一时惊慌失措,也不知道该先给谁清理伤口。 沈仲凌站起来,缓缓转身,声音里是无限的冰凉:“丁妈,婉初小姐生病了,看好她,把门锁上,别让她乱跑迷了路。”过了一会儿,又说,“找块木板,把破窗户钉上。” 婉初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在想:其实我们早就在浮尘乱世里迷路,在哪里,都一样。 塞纳河西餐厅里,沈仲凌独自喝着酒。他从来都是自律的人,从不认为一醉真能解千愁。但此刻,他愁肠满腹,也寻不到能解愁的方法,便开着车横冲直撞地到了这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葡萄酒。他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只记得,婉初总是馋这里正宗的法国牛排,配上一杯红葡萄酒,滋味浓郁丰厚。在外人前,她总是要掩饰着,做着她的旧式淑女,内敛、寡欲、不苟言笑。但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撒娇、蛮横、调皮、馋嘴,所有小女儿的样子,她在他面前都毫不掩饰。 回忆在之前每一分都是蜜果,而现在,每一刻都是苦涩的。葡萄酒喝到嘴里都是白水一样没滋味,他又叫了白兰地、威士忌,一口接一口往嘴里灌。 侍应生本想上来劝劝,又被他那要杀人的模样给吓了回去。 荣逸泽拥着白玉致刚踏入餐厅里,就注意到了沈仲凌。见到他借酒浇愁的样子,荣逸泽心里似乎有些预感,但还是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把白玉致安排好,要了菜牌子点好菜。两人低头密语,说到情浓处,白玉致忍不住媚笑。这笑声却刺激着沈仲凌的耳朵。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荣逸泽。 是他,是他! 婉初身边从来没有过什么男性朋友,他是沈伯允的棋子,拆散他们的棋!他那么殷勤,那么深情的模样,连他都要被骗过去,更何况是婉初? 京州城里的风流成性的三公子,只要看上的,没有谁躲得过。婉初也不过寻常女子,她性子刚烈,若是被用强,早就去寻死觅活,怎么会到了怀孕还不自知?果然,她终是被他俘获了,所以才说“自愿”! 一想到这两个字,沈仲凌的脑袋恨得嗡嗡作响。愤怒从身体里的角角落落里聚过来,瞬间就填满了胸膛。这才是真正的夺妻之恨! 沈仲凌跌跌撞撞地来到荣逸泽的桌前。桌上刚摆上一瓶酒,沈仲凌拿起来往桌子角一掼。白兰地的香瞬时散发着,酒精刺激着沈仲凌的大脑。 白玉致被他的样子吓坏了,花容失色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荣逸泽却镇定自若,仰着下颌带着笑问他:“凌少这是要请我喝酒吗?” 沈仲凌只是愤恨地盯着他,看着他那得意的神情,更是觉得恼怒。他觉得他的笑那样的刺眼,那里头有得意,是在得意他霸占了婉初吗? 沈仲凌一句话也不说,一拳头挥过来,重重落在荣逸泽左脸上:“畜生!你怎么能那样对婉初!婉初是我的、我的!” 荣逸泽本没料到温文尔雅如沈仲凌也有如此行为,他自是知道沈仲凌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但今天这副形容,怕是对自己误会颇深,但不知道他们到底闹到什么地步。 口中腥甜,嘴角出了血,荣逸泽抬手擦了一下,殷红的血。 可他脸上仍旧带着笑:“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切磋拳脚也得换个地方是不,看把夫人小姐们吓的。” “你还装糊涂?婉初都有你的孩子了!王八蛋!畜生!”接着又是一拳,极重地落在他嘴边,一分力气都没省。 荣逸泽这才恍然,原来那孩子不是沈仲凌的。那么会是谁的?他这一恍然的工夫,沈仲凌的拳又挥过来。荣逸泽眼疾手快牢牢捉住他的手,刚想问他婉初到底是怎么解释的。 复又一想,解释?看来是没给,要不怎会如此。 荣逸泽不禁觉得好笑,傅婉初那样一个爱惜名声的女子,居然默认孩子是他的。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丝兴味,连脸上的痛也不觉得,依然态度谦和恭顺,笑道:“凌少,你喝得太多了,大约是醉了。我荣三睡过的女人不少,可偏偏没有一个姓傅的……咱们有什么话等酒醒了再说。” 沈仲凌更因他始终如一的态度而激动,右手被擒住,左手还想再回一拳。可荣逸泽早就防备着,把他左手也反剪过来。沈仲凌终是酒喝得太多、太急了,脑子不清晰,连反应都慢些。 周围吃饭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里,荣逸泽还想护住他的面子,不想闹得太难看,于是圈箍住他,在外头人看来又像是在帮忙扶着他。 沈仲凌一时失了力气,嘴里还嘟囔道:“荣三,你这个衣冠禽兽……” 荣逸泽越来越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