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浪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夏天的尾巴,天还没凉下来,一片狼藉中的两个人,紧紧地楼抱在一起。

    直到夜幕降临。

    邹延从床上爬起来,把桌上的灯影牛肉丝拿给丁洋。方便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丁洋坐起身,看见邹延光着脚踩在地上,烧开水泡面。

    他的脚踝上都有丁洋留下的指痕,青紫的。

    泡面香味溢出来的时候,丁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他把它推给邹延,什么话也没说。

    邹延怔怔地打开盒子,入目即是一摞摞钞票,他没有细看,倏地抬眼望着丁洋。

    “那个……我也不知道价,这些我存了挺久了,你看够不够吧。”丁洋说。

    邹延也不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那我先欠着,你看还差多少,等我赚了钱再还你……”丁洋以为他的意思是不够。

    邹延摆摆手,比划说:“够了。”

    “哦……那就好,”丁洋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今晚还去那边吗?……我送你去。”

    邹延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没有回应。

    丁洋也没继续说话,他觉得自己是个渣滓。

    “多了。”过了很久,邹延用手机打了一行字。

    “什么?”丁洋一时没反应过来。

    邹延又写道:“钱。”

    丁洋自嘲地笑了下:“……是吗。”

    接着邹延又打了一行字,手机屏幕出现在丁洋眼前时,他愣住了。

    上面写着:“我不想退钱,再做一次行吗?”

    下章还有一点车尾气。

    马路杀手不配开车……枯了,还是蹬二八吧1551

    第七章

    他们更用力地彼此纠缠,好似要把对方勒死在怀里。

    手机被扔到一边。

    邹延的嘴唇温软地贴上来,几乎是同时,丁洋回吻他,舌尖探入唇缝,挑开齿列,勾着他纠缠。有别于之前的暴烈,这个吻格外绵长,邹延的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嘤咛声,唇齿缓缓厮磨,鼻息轻柔地擦过脸颊。

    他的头发蹭过丁洋的肩膀,呵痒似的,丁洋撩起一绺含在嘴角,嗅到淡淡的脂粉香。他搂了邹延的腰,把人压在床上。被褥乱成一团堆在床脚,枕头已经滚到床底下,空荡荡的床上,一头乌发轻飘飘地散开。

    丁洋轻轻地啄吻他,从眼角、鼻尖一直吻到锁骨,旗袍裙摆被他压皱了,丁洋的一只手从下摆开衩处探入,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流连在他的尾椎骨附近。

    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的身体格外敏感,邹延忍不住扭了扭身体,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发颤。

    丁洋俯身亲吻他,手指半抚摸半试探地侵入那个曾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地方,他亲亲邹延的眼角,缓缓地抽插起来。

    粗糙的指腹剐蹭他最柔软的地方,说不上来的痒意席卷而来,邹延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忍得极其辛苦,攥得指尖都泛了白。随着丁洋动作的加快,痒意伴着快感袭来,邹延感觉身体空落落的,下意识地夹紧了丁洋的手。

    丁洋在他白嫩的腿上轻轻地咬了一口,邹延的后穴打湿了他的手指,丁洋没有脱下他的衣服,缠绵的前戏戛然而止,他撩起裙摆毫无预兆地进入时,邹延闷哼一声,忍不住咬了他的肩膀。

    丁洋抚过邹延的后背,手指流连在海棠花枝上,细细地亲吻他的耳尖,过了一会儿才抱着他缓慢地动起来。

    可这样的温柔让邹延浑身一震,他忽然推开丁洋,垂下眼定定地盯着两人交合处。

    之前被那般粗暴对待也没有抗拒的邹延在这一刻哭了。

    他的眼睛倏地就红了,眼泪从眼眶掉落,从脸颊滑到下巴,打湿了床单。

    丁洋看着他的眼神,知道邹延想质问他。

    为什么不戴套?

    邹延在这件事情上的执念让他感到惊诧。

    丁洋被他推了一把,他看出邹延想逃走,可是他不让,反而托起他的臀部,让两人贴得更紧。

    邹延的肩膀抵着床,腰部完全悬空了,他勾住丁洋的脖子,脚尖掂在丁洋的小腿上,他们的身体因交媾而贴合得密不可分。

    丁洋凑在他耳边说:“命都给你。”

    邹延愣住了。

    话音未落,丁洋发了狠似的冲撞起来,邹延的声音破碎在嘎吱嘎吱的床板声中,他只能缠着丁洋,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气息紊乱于错落起伏之间,将一点火星吹出燎原之势,窄小的木板床晃晃荡荡,昂首是灰蒙蒙的天花板,角落里蜘蛛正在结网。

    最后一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丁洋闭上眼睛,紧紧地拥抱邹延,对方也如此回应他,两具相互碾压的躯体,在没有尽头的快感中,摇摇欲坠。他们更用力地彼此纠缠,好似要把对方勒死在怀里。

    ·

    一场大雨过后,暑气散尽,秋天悄然涉足了。

    胡同里的风言风语从来没有停过,在这个闭塞的、落满灰尘的巷子里,邻家的劣迹、男人的艳遇和女人的歇斯底里是永恒的谈资。

    每扇窗户背后都藏着一双贪婪又兴奋的眼睛,有人盯着楼下卧床不起的耄耋老人,数算他为数不多的日子,等待这一家人因瓜分遗产而分崩离析;有人盯着隔壁的大肚女人,盼她早日撞见丈夫在外包养的漂亮女人,好上演一场捉奸大戏……

    丁洋的生意依旧冷清,晚上关了店门,他骑着摩托穿过巷弄,远远地望小阁楼,看见那处的灯熄了,又在狗吠声中离开。

    他的摩托离得很远,邹延应当是听不见声音的。

    可是有时丁洋又觉得他听见了,因为那盏灯总是在他来之后,准时熄灭。

    他们之间维系着若有似无的一点小暧昧,可是谁也没有再找过对方。

    那两天一夜的疯狂,就像吐出的烟圈,如梦似幻,风一吹就散了。

    冬至那天,胡同里传出坠江消息。

    关于这件事,有很多说法。

    有人说,坠江的是个狐媚子,篡位不成,被原配推下江里,活活淹死了。

    还有人说,这人没死,被掉了魂的野男人救回去,金屋藏娇了。

    关于那个狐媚子的描述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有的说是出来卖的鸡,还有人说狐媚子是只公的。

    丁洋偶然听到一种说法,具体的他记不清,只是听说那人穿着海棠花的旗袍,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当时他心里砰的一声,好像被拽回梦魇里,沉闷得喘不过气。

    连着好几夜他半途折返,没敢去看那栋小阁楼,依赖着这种不确信小心地维持着心中暧昧的牵挂——小阁楼的窗子,清晰地照见了他的软弱。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撑着伞走到了小阁楼底下,一仰头,他看见楼上的灯光,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轻轻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