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枕上权宦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秦桓安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秦桓安

    美人儿将一张熏红的芙蓉面儿醉醺醺埋于谢必安颈间,呼出的温薄酒气细密喷洒在他颈间,鹅黄底密陀僧寿字纹的披帛在午后微风的吹拂下,一下下缠绕于他颀长身形,如血残阳下,二人浓重剪影映在各色花草之上,一点点往嘉湖移动。

    谢必安将她轻柔放在兰舟上,解开岸边绳子,登船执桨,一叶扁舟又晃悠向藕花深处划去,秦章仪一肘撑着舟壁,玉手托腮,以一双迷蒙醉眼看向天际。天空一碧如洗,淡白色上有几只白鹭相伴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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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半晌不语,任凭小舟飘远,是兵荒马乱后少有的安宁恬静。

    她倏然伸手,随意捏住旁边一片荷瓣,随着兰舟荡开,花瓣与花托分离开,被她整个儿捏在两指之间,她盯着粉白色花瓣上清晰的脉络定定看了片刻,一抬手,将之放进绣口,细细咀嚼。

    谢必安凝眉望她,不解亦不满。她随手捞过一枝并蒂莲,晃一晃,惫懒问道:“你吃吗?”

    他望定她半晌,倏然一挑眉,点头道:“荣幸之至。”

    秦章仪慵声笑了笑,将那朵并蒂莲摘下,站起身向他走去。

    还未将花儿递到他面前,美人儿扯唇坏笑一声,忽得脚下一个趔趄向他撞扑过去,谢必安被她不期然一撞,二人便以一上一下的姿势直直倒向水中。

    平静的水面被激起一道水花,转而又恢复平静。秦章仪一双玉手抓紧了谢必安腰带,不给他浮上水面,她一身薄纱被湖水打湿紧密贴于通身,细窈轮廓被勾勒地活色生香,贴在谢必安身上,也不打算浮出水面。

    “这样的时节,若是死在这里,很是不错。”

    她挑衅似的望定他,而后覆唇吻他。

    谢必安扯唇一笑,将放在他腰间的一双玉手攥紧,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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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水下相拥而吻,各色锦鲤通身嬉戏,秦章仪细长双手一挑,谢必安的腰带锁扣当即被挑开,外罩绯红长衫敞开,露出白色中衣。

    她在他耳边呢喃道:“要玩儿,就玩儿大些,否则,有什么趣儿。”

    谢必安闻言,不语。一双凤眸骤然深沉如海,迸出媚艳的光芒。

    他抓住美人儿的手将自己中衣也扯开,而后自己伸手亦将美人儿衣衫尽数剥离,鹅黄色女子衣裙和绯红色男子官服在水中飘荡晃悠,衣袖披帛缠绕纠葛,分不清你我。其间锦鲤戏水,鸳鸯交颈,水打菡萏。

    秦章仪被他折腾得面色羞红,忍不住双腿拍打欲浮出水面,谢必安却咬着耳朵道:“外面现在可有仆从洒扫庭除,您若是现在出去,被发现可怎么办呢?”说罢覆唇向她渡气。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水漫过口耳,所有声音都像是从天边传来,悠远而不真切,胸膛憋闷灼烧的窒息感渐渐逼迫而来,二人放松了绷着的劲头,放任双双沉入湖底,秦章仪搂着他的脖颈,一双凤眸绝望而惶然,半晌,她终是开口。

    “谢必安,我害怕。”

    谢必安伸手遮住她的眸子,声音幽凉:“陛下放宽心,微臣辅佐陛下。”

    秦章仪嗤笑道:“你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不止登上皇位。”

    谢必安默了半晌,终是道:“若是害怕,您就闭着双眼直往前走,前面的路,微臣替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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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搂着她的纤腰带她上兰舟。二人仰身横躺小舟喘息不已,这才发觉,天边残阳如血,红云漫天,空无一人的御花园,夜幕已然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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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湿淋淋的女帝回到听政殿内殿,二人同浴出了浴桶之后,谢必安披着中衣坐在醉翁椅上读书,秦章仪绵软了身子,醉玉颓山般躺在软榻上看兰清砚呈上来的两份奏折,身上只披一件他惯常穿的官袍。

    二人半晌无言,听政殿充斥着二人发间散发的雏菊苦香和冷冽的檀木香。

    忽听外间传来中年女子紧张而压低了的声音:“小公子,这里可不能擅闯!快些走罢。”

    又听一道软糯的小童声:“乳母不要管!我要找谢大伴,找谢大伴。”

    秦章仪一挑柳眉,斜睨谢必安,其间意味已然不言而喻,谢必安视若无睹,放下书籍对外吩咐道:“小夏子,让桓安进来罢。”

    小夏子答了一声:“是。”

    不多时,就听他放缓了的声音:“大伴就在里面,公子慢些进去。”

    绣着水竹斑竹的青绿色帷帘露出一角很快又闭上,一瓷娃娃似的小公子走进来,步履蹒跚地伸出双臂向谢必安的方向扑过来:“大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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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安伸出双手将他接过,把他捞到自己腿上坐着,温声道:“殿下近日可有调皮?”

    秦桓安扬起一张粉雕玉琢的包子脸,奶声奶气道:“大伴,她是谁?”

    谢必安将他指向秦章仪的小手按下:“殿下,不可直指陛下,此为大不敬。”

    秦章仪被突然冒出来的奶团子惊了一跳,虽已有了答案,还是幽凉开口道:“谢大伴?”

    谢必安这才对秦章仪道:“这位小殿下,该称呼您一声,姑姑。”

    “是吗?”秦章仪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走到二人身边弯腰直视着小团子,对他道:“你为何称他为谢大伴?”

    小团子咧开没牙的小嘴巴,甜甜叫了一声:“姑姑。”奶声奶气道:“大伴让我这么喊他的。”

    秦章仪捏了捏他绵软的手心,直言道:“打今日起,改了,日后你喊他姑丈,这才不乱了规矩。”

    小团子仰头看向谢必安,眨么眨么双眼,满是疑惑。

    谢必安哑然失笑,对小团子道:“这是大秦国的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吩咐了,殿下从今儿起便改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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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子又看向秦章仪,这才脆生生道:“姑丈!”

    秦章仪冷哼一声,重又坐会软榻之上,凉嗖嗖道:“这么长时间你就把这孩子养在皇宫,二皇兄竟也没发现,也是奇了。”

    谢必安拉着小人儿的手玩,头也不抬:“陈美人殁后二殿下更是深居简出,若是有心,便是将小殿下养在咸阳宫一辈子,也不见得他会发现。”

    秦章仪看了一眼八仙桌上的奏折,垂了眸子:“你既然不刻意瞒着朕,看来也是不打算瞒着二皇兄了。”

    “嗯。”谢必安答应了一声。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