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枕上权宦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如烤鱼吃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如烤鱼吃

    沈修文踱步过来,从杨照娘怀中接过小团子,亦好笑道:“他才多大。”

    秦章仪颇为难堪,还未言语,就听背后传来苍老的一声反问:“她才多大?”一句话咬在“她”字上,饱含责怪之意。

    循声望去,只见兰清砚站在御花园大道边,手拿渊文阁审批奏折,吹胡子瞪眼的。

    沈修文一见是前辈,当即弯腰拱手:“晚辈见过兰老先生。”

    谢必安对他微一颔首,在岸边吼着叫着烤鱼吃的几人亦站起身来,垂首弯腰,恭恭敬敬。

    只有秦章仪直视他,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兰清砚以鼻子重重出口气,撩袍跪地,将手中折子举至头顶,:“渊文阁组建编纂大臣将《大秦·山河志》的框架计划罗列出来,以备下一步施行,请陛下过目。”

    “选官改革一事施行已两月之久,见效斐然。四十二郡县将情况名单呈报内阁户部,此事也请陛下过目。”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那苍老的声音陡然添了几分不自在和生硬。

    秦章仪望定他跪地的诤傲身形,许久都未语。谢必安以洞悉的眸光斜睨她一眼,对兰清砚一抬手,温声道:“老先生请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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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扶着膝盖艰难站起身后,秦章仪这才开口:“今日好容易是个安生日子,兰先生渊文阁之事也并非十万火急,此情此景若商议国事岂非坏了兴致,还是先搁着罢。”

    兰清砚伸出手的奏折僵了僵,面上阴霾笼罩,直言道:“陛下登基不久就如此懒政,岂非有损德行?”

    鼻尖萦绕着烤鱼扑鼻香味,秦章仪置若未闻,转身向媚儿花树下走去,问烤鱼三人道:“烤好了吗?”

    邵珩这没脑子的一壁殷勤笑道:“好了好了。凌烟阁废弃的木材火头儿足,火硬,没一会儿就熟了,您尝尝!”一壁将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大肥鱼从长剑上撸下来,放在傅含和十公主她们摘下来的荷花花瓣上,双手捧着,忙不迭递给秦章仪。

    秦章仪未曾接过,只是对周遭招呼道:“还愣着作甚,快来坐,喝酒吃鱼。”

    沈修文见秦章仪这种稚子做派,无奈摇了摇头,对兰清砚低声笑道:“您别见怪,陛下是同您亲近,这才有意逗您玩笑。今日您天不亮就进宫在渊文阁忙活,至今滴水未进,晚辈看在眼里亦觉万分操劳,不若您跟晚辈们一道,在此处赏荷饮酒吃烤鱼,歇歇脚,也有几分趣儿。”

    兰清砚吹胡子瞪眼,不屑地别过脸,不欲看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还未开口,就见秦章仪细细咬了一口鱼肉,并不看他:“兰先生过来坐罢,您若不给沈老师这个面子,传出去还以为我秦氏**,人性全无,压榨臣工呢。”

    兰清砚一张皱巴苍老的面庞生生又黑了三分,偏生女帝发话,无从辩驳。沈修文知陛下有意邀外祖赏花饮酒,便伸手前来迎老前辈,兰清砚只好压着不忿,提起衣衫,在沈修文搀扶下,跨进青苔地,气哼哼地坐在竹席边。

    已然接近下午,天边灿烂红云与媚儿花树连成一片,烤鱼的烟火气逐渐湮灭,一行人围在树下,面前竹席上有美酒。各色珍馐美味和放置在荷叶亦或者荷瓣上,外焦里嫩的鱼肉。

    秦章仪见女使内侍们忙活地差不多,吩咐道:“你们吃你们的去,这里不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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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子和红河,东隅一众侍从应声称是,也在另一方花树下再开一席,用荷叶包着吃鱼,上面零落散着莲蓬,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谢必安低着头,为女帝细细挑鱼刺,挑好后就放在她手心的荷瓣上,秦章仪只顾与众人玩笑说话,品酒吃鱼,丝毫不脏手。

    兰清砚举起酒盅仰脖一饮而尽,面露不忿,对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简直没眼看,看向谢必安的眸子简直要喷出火了。

    沈修文殷勤给十公主挑鱼刺,杨照娘抱着小团子坐在他身边,怀中小人儿又对老先生咯咯笑个不停,兰清砚见他可爱,将食指指头递过去让他握在手心,亦忍不住问道:“这小小子取了何名?”

    十公主对他殷殷笑道:“榆关,犬子名唤沈榆关,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取个好兆头。”

    兰清砚默念几声,点点头:“好名字。”而后又问道:“可有小字?”

    沈修文摇摇头:“未曾,当初九千岁给犬子一对玉镯,沈府一直感念在心,心想让他为犬子赐名,不成想戈兰起事,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谢必安闻言,便抬起头道:“兰先生是南郑大儒,今日他在此,谢某怎敢班门弄斧,不若老先生为沈家小公子取个小字,敢问您意下如何?”

    兰清砚“哼”了一声,“你倒是用老夫做起人情了。”

    虽是如此说着,但抚着下巴想了半晌,还是道:“璇字不错,若是小字,沈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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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公主和沈修文喜出望外,当即站起身,抱着小团子道:“璇哥儿多谢老先生赐字。”

    兰清砚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足挂齿。”

    经此一事,席间气氛宽松些许,秦章仪与兰清砚并未搭话,兰清砚终是忍不住道:“敢问陛下,兰颂兰大将军在戈兰如何?”

    秦章仪将荷瓣捧在谢必安唇边,看他将一块肥美鱼肉叼进口中细细咀嚼,这才凉嗖嗖道:“兰将军是秩从一品的大将军,他能有什么不好。”

    话虽如此,到底是有几分不满,毕竟用楚南浔来离间新婚二人这笔账她还没来得及跟他算。

    兰清砚默了一阵,不死心,又问道:“陛下手上的扳指与老臣一位故人的十分相似,敢问陛下可知这枚扳指的来处?”

    “故人?”秦章仪一挑柳眉,转过身去,问他道:“你说的故人,是谁?”

    兰清砚叹了口气,不知想起什么,默了半晌,终是缓缓沉声道:“是老夫以前的学生…最好的学生。”

    秦章仪以质问的眸光看向谢必安,他只是垂眸挑鱼刺,而后将挑好的鱼肉夹给自己,面上丝毫不动,似乎这件事与他丝毫无关。

    她定定望着谢必安,冷哼一声,淡淡回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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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清砚面上一凝,眸中露出不可置信,他缓了片刻,终是再叹了口气,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艰难站起身:“也罢。今日与二殿下约好在兰亭殿探讨赵佶的书法,眼看时辰将至,老臣便不叨扰陛下了。”

    秦章仪“嗯”了一声,并不看他:“老先生替朕向二哥哥问好。”

    兰清砚对她拱手行礼后,又在沈修文的搀扶下缓缓出了御花园。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邵珩邓骞几人见老先生走了,这才敞开了划拳斗酒,列布酒量不行,就听他们扯着嗓子吼:“喝喝喝!谁喝不完谁是王八蛋!”

    列布喷出一口酒,忍着大吐特吐的呕意艰难道:“二位大爷饶了小的吧。”

    小团子今儿折腾了一天,困得在父亲怀中睡着了,十公主细细用帕子点点嘴角,站起身道:“玩闹一天,着实是累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杨照娘却心疼地说道:“许久不见陛下,照娘还想留在宫里给陛下两口子正经做些吃的,您看这些天折腾的,两个人都瘦了许多。”

    傅含当即跟着道:“既然杨姐姐要留在宫里,那傅含也想请个恩旨,陪杨姐姐留在宫中,近日傅含厨艺亦大有长进,跟着也能打打下手。”

    十公主闻言,忍不住打趣道:“这两个人近日被璇哥儿烦的够呛,十三就让他们二人留在宫里,清净几日也好。”

    秦章仪喝得微醺,有气无力靠在谢必安臂膀上,闻言惫懒地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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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河见宴席将散,道:“奴去送送沈家。”东隅也跟着道:“那奴去送送将军们。”

    谢必安微一颔首,将秦章仪横抱起来:“既如此,那便散了罢,改日再聚。”

    列布被邵珩和邓骞一人架着一条胳膊离开,沈家也走了,秦章仪放眼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了,心头燥热,忍不住在谢必安怀中挣扎道:“朕有些热,咱们去前面打秋千可好。”

    谢必安抱着她稳稳走着,闻言温声道:“陛下忘了,小时候给您扎的秋千早就拆了,现在可没有了。”

    秦章仪从他怀中抬起头,似是喝多了酒没反应过来,回想了一阵,而后“哦”了一声,重又躺在他怀中:“我倒是给忘了。”

    谢必安道:“您若是喜欢,改日微臣重新给您扎个秋千。”

    秦章仪咕哝道:“朕贵为一国之君,怎能跟稚子般打秋千,岂非失了国君威仪,很没有面子。”

    谢必安扯了扯嘴角,接道:“就你我二人知道,微臣不告诉别人。”

    秦章仪这才点点头,小脑袋往他脖颈中钻了钻:“好。”

    “有些热,咱们去嘉湖上吹吹风,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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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安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转身往湖边的方向走:“乐意至极。”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