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质疑】我以骑士之名起誓，将对您奉献我最诚挚的爱

    发情热持续了五六天，莱伊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清醒过，他偶尔被操得猛了，会睁开浑浊的双眼，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吟声，但他从来没有看清过眼前的人是谁。

    在地下室的酒窖里，他还能辨认出Alpha健硕精悍的身形和轮廓，但等他再次昏迷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卡萨暂时标记了莱伊，信息素的融合安抚了躁动的Omega，却依旧抵挡不住接连不断凶猛的情热。

    发情期来势汹汹，莱伊进宫之前吞服过抑制剂，却被艾丽莎砸碎的药物强行诱导发情，当时房间内浓度极高的Alpha信息素包围着莱伊，他体内的抑制剂完全失效，情热疯狂地反噬身体。

    交合的气味不断充斥着哈德森家宅的某个角落，管家和仆人们都小心翼翼地远离那片区域，没有公爵大人的许可，任何人都不敢窥视卧室里悄然发生的情事。

    “啊嗯……别，别做了，疼……”莱伊央求着。

    这是发情期的第五天晚上，莱伊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的清明，身后的洞被Alpha反复粗暴地使用，磨到红肿突起，紧致的皮肤包裹绞缠着进出的肉棒，吐露出的黏液蹭得肉柱油光水亮。

    但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这么高强度的性爱，他无力招架，反复无常的发情热耗尽了莱伊大半的体力和精力，他感觉自己快被操死了。

    这该死的Alpha做了多久了？

    莱伊突然清醒，Alpha？！

    他现在在哪里？

    莱伊正头朝下趴在床上，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腰下垫着两只柔软的靠垫，屁股不知廉耻地撅着，双腿大开，朝身后那人乞讨爱怜。

    “……卡萨？”莱伊不太确定，试探地问了一句。

    身后的动作没有停止，但那人淡然地应了声：“嗯。”

    是熟悉的声音。

    是卡萨·哈德森。

    莱伊听到声音的瞬间，眼泪就涌了上来，他的脸深埋在枕头里，热泪在接触到丝绸的刹那便快速消无了。

    但眼泪干得越快，他哭得越凶。

    莱伊牙齿紧咬，一丝哭腔也没有泄露出去，泪水却源源不断地往外翻淌，汹涌成灾。

    短短的几分钟里，玛德琳和艾丽莎的死亡，疯狂扑向他的骑士们，还有不知生死的克鲁斯这些画面接连划过他的脑海，他想起自己狼狈地躲在皇宫的酒窖里自慰的无耻模样，委屈、悲痛和绝望顷刻间溢满他的内心。

    他没什么力气，才哭了几分钟，就有些喘不过气，鼻腔闷在枕头里，几乎要窒息。

    卡萨察觉到莱伊的情绪，解开他的双手，将他翻了过来，手指轻揩去他眼角的泪：“殿下，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别哭。”

    莱伊突然有一瞬间的愤怒，他质问道：“在酒窖里为什么骗我！”

    他那时绝望地向Alpha祈求，完全沦为欲望的奴隶，而这些丑态却被卡萨尽收眼底。

    卡萨用手指检查了一下他发红的洞口，确保完好没有裂开，轻轻分开再度插了进去，他轻柔地舔舐着莱伊脸上的泪痕：“殿下，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好。”

    莱伊头有些痛，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能重复问道：“为什么骗我。”语气带着委屈和不甘。

    “我想抱你回来，但你的情况实在太糟糕。”卡萨重新动起来，“而且……殿下，我说过，我才是最肮脏、下流的那个人，我想对你做很多龌龊、不堪的事情。”

    “包括……强奸。”

    莱伊头更痛了。

    他将卡萨说的那几句话放在脑海里反复思考琢磨，却参悟不出什么结果，他仍然是昏昏沉沉的，明明是逻辑“严谨”、结构完整的语句，他却怎么都听不懂。

    莱伊的眼泪没有停止，他疲倦地将头靠进侧身而来的卡萨怀里，声音无力又虚弱：“卡萨，你……会背叛我吗？”

    “我的骑士。”

    他六岁就认识了卡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从未怀疑过这位不苟言笑的皇家骑士团团长的忠心。

    可就在他遭遇连番沉重的打击后，他对卡萨的心情也变得微妙起来，这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最亲近的人也会背叛你、远离你而去。

    更何况还是手握重权，对他拥有绝对支配权的Alpha？

    莱伊知道这是一句无用之言，卡萨会对他说出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是立过誓言的骑士。

    他的质疑对于骑士来说，是一种侮辱。

    但他仍旧想知道。

    卡萨环臂拥住了他，然后低下头在凌乱的金发上吻了吻：“我爱你，殿下，我以骑士之名起誓，将永远对您奉献我最诚挚的爱与忠心，如果卡萨·哈德森对莱伊·梅斯塔隆不忠，将受到帝国最残酷的刑罚，灵魂会被囚禁于地狱，永生永世。”

    “您可以随意惩罚我，我可以将所有您认为重要的东西交托给你，如果您不放心，我明天就可以辞去团长职位，将哈德森的权柄移交给殿下。”

    “……对不起，卡萨。”莱伊逐渐停止了抽泣，他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放松，精神却仍然游荡在虚无缥缈的时空。

    “不要道歉。”卡萨冷淡的语调里带着隐约的温柔，“您想质疑我多少次都可以，殿下。”

    莱伊越来越困乏，他没有力气再去回答卡萨的话，他感到身体里又窜上一股熟悉的欲火，烧得他备受煎熬，他疲乏到了极点，身体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莱伊在眼睛闭上的前一刻，轻轻拉住卡萨后脑勺的黑发，用食指卷起来扯了扯。

    这是莱伊独特的爱意表达方式。

    卡萨往他身体里持续抽送着火热的性器，动作却逐渐轻柔起来，空气里Alpha的信息素变得柔和，不再具有攻击性。

    莱伊在性爱里缓缓沉睡过去。

    －

    “公爵大人，斯特奇公爵来访。”侍从敲了敲书房的门。

    “请他到会客厅里稍坐。”卡萨合上议会出具的反馈文件，走出房间，朝旁边的女仆吩咐道，“十分钟后送点牛奶和燕麦到卧室里，殿下应该快醒了。”

    斯特奇公爵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手杖稳稳地支在两腿间，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在他的鬓角，优雅十足的贵族风范。

    “斯特奇阁下。”卡萨点头致意。

    斯特奇严肃地摆摆手：“不必客套了，坐吧。”斯特奇的眼尾多了些皱纹，显现出疲态和衰老的迹象。

    “关于玛德琳殿下的事，十分抱歉。”卡萨诚恳地致哀，斯特奇只有玛德琳一个女儿，却在皇宫里死得极其惨烈，这件事对谁而言都是重大的打击。

    斯特奇的眼神只在听到玛德琳名字的瞬间，流露出一丝哀伤，但转瞬即逝，他看向卡萨：“我今天，是来探讨关于阁下与莱伊殿下的事情。”

    语气礼貌又疏离，说是“探讨”，却又称“阁下”，卡萨从一句话里便多少猜到了斯特奇的来意。

    斯特奇是玛德琳的父亲，也就是莱伊的外祖父。

    但这位外祖父，似乎对他和莱伊间的关系并不满意。

    “哈德森家族会永远效忠于莱伊殿下。”卡萨没有直接挑明他们之间的感情，“皇家骑士团也会是殿下最有力的臂膀。”

    斯特奇轻笑了一声：“哦，那你呢？哈德森公爵阁下。”

    卡萨也笑了笑：“外面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卡萨·哈德森是皇太子身边最忠诚的狗。”

    斯特奇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希望这条狗能谨记誓言，本分地待着，不要乱咬人。”他今天来本就是试探哈德森的态度，现在有了答案，威胁的话也已经明示，他不想再多待。

    他站起来：“议会那边的提案很快就有结果，让殿下提前准备好，我先走了。”

    “感谢您的到来。”卡萨弯腰致意。

    ……

    “殿下醒了吗？”卡萨看着紧闭的房门，和门口端着食物手足无措的女仆问道。

    “醒了，但我敲门殿下没有让我进去。”女仆一脸担忧，“他……他说他不饿。”

    女仆怕莱伊过一会突然饿了要吃东西，就一直端着餐盘等在门口。

    卡萨皱眉，怎么会不饿？发情期持续了这么久，中间休息的时候莱伊也没有怎么摄入食物，现在发情结束了，正是最饥饿的时刻。

    他的手搭上门把，正要转动，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想起从昏迷中苏醒片刻的莱伊，消沉、沮丧、无精打采，他闭着眼睛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没有进去。

    “食物凉了就重做一份，过一个小时敲门问一次。”卡萨转身往楼下走，“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就等在门口。”

    女仆鞠躬道：“是，阁下。”

    ……

    “公爵大人，您现在要出去吗？”侍从向卡萨递过手套和帽子。

    “嗯。”卡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沾血的东西看了看，“不需要告诉殿下，让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