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沙诺耶俯身在裴洇的后颈上胡乱地亲吻,舔舐,仿佛想把那道吻痕盖过去。 他的双手伸进皱起的T恤下摆,停留在刚刚触碰到的位置。轻微起伏的青涩胸膛被大手拢着,揉弄,肌肤温润细腻,奶头在掌心里摩擦,硬硬地滚动。让他想起母亲养的猫,跟主人一样矜贵冷漠,但生下的头一胎奶猫却也是这样绵软温暖地拱着他的手。 下方一点,裴洇的心脏在恒定地跳动。就是这颗小小的心脏,泵出血浆,潺潺不断地流进这具血肉之躯的四肢百骸,让这个人与沙诺耶微笑,争吵,打架,或者在打架之后向沙诺耶伸出温暖的手。让他像颗恒星一样,燃烧着用之不尽的热量。 这颗心脏隔着薄薄的肌肉,被沙诺耶笼罩着。 沙诺耶感觉手下的心脏像小鸟一样搏击着,让他掌心冒汗而颤抖,不知道真的是裴洇心跳过快,还是自己的脉搏急促得不正常。 裴洇的柔软的前胸,细腻的肌肤,令人沉迷的触觉。 让沙诺耶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裴洇也是脆弱的,他几乎像重新认识身下的人一样,从肌肤相触那一刻起获得印象的新生,又好像仅仅是唤醒一颗沉睡的种子,一点春雨就足够让旖旎的枝蔓发芽。 他一时恍惚,直到裴洇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才把他从瑰丽的梦境唤醒。 “沙诺耶!”裴洇被揉得浑身发软,结果沙诺耶摸了还摸,摸了再摸,简直没完没了了,他又羞又恼。 “你……你不是嫌弃我没有胸吗?还……还摸?” 沙诺耶:“?” 他迷茫地把紧贴着裴洇的上半身抬起。裴洇趁势赶紧转过身,好面对面让自己的气势足一点。他的T恤在推蹭中卷到上面,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莹白的胸部被揉得泛红,仔细看还能看到鲜明的指痕。两粒嫣红的乳头俏生生地立起,磨得肿了一圈。 沙诺耶一下又被刺激到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作案记录,一边解释道:“没有……” 刚刚脱衣服的时候,裴洇尚在愤怒之中,因此脱得无比爽快,现在被沙诺耶直直地看着,反倒生出些许羞耻了,心里居然冒出类似“他会满意吗”的想法。 裴洇单手挡在眼睛前,脸颊因为羞意而泛红,他假装自己是被光线刺到眼睛,闭上眼睛,雪白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沙诺耶也满脸通红,但认真道:“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没有……胸……也……可爱。” “……”裴洇把衣服拉下去,道:“别看了。” 什么叫如果是他! 这是什么给同情分的意思吗? 他的身体明明本来就很好看!特别好看!到底识不识货? 沙诺耶没明白裴洇的心理活动,但确信自己肯定又说错话了。他拦了一下,幸好裴洇只是做做样子。沙诺耶沮丧地埋下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觉得非常可爱,他把其中一点嫣红的奶头含在嘴里,那里小小的,仿佛还带着奶味,他的犬齿发抖,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 裴洇叫了一声,抖着嗓子道:“别咬……” 沙诺耶松开口,低声道:“不咬了,可以舔吗?” 他趴在裴洇的胸前,对准那粒小奶豆,认真地舔舐玩弄,粗糙的舌苔卷过敏感的乳头,一时吸吮,一时压得凹陷,带来阵阵战栗,发出啧啧的响声。 乳头被打湿,在空气中带来些许凉意,但又被温热的气息吹拂开。 裴洇的手指交缠在沙诺耶的一头金发里,压在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他莫名地感觉自己是在给自己的同学喂奶,窘迫得腿都并紧了,花穴挤出粘液,湿哒哒的感觉格外明显。 “嗯……别吸了……慢点……先回答我的问题,”裴洇喘息道:“你到底……是怎么解开手铐的?” 沙诺耶松开那两粒被吸得红肿的乳头,红着脸道:“不是你设置好让我解开的吗?” 两人对视一会儿,一个赤裸着白皙胸膛,一个金发凌乱,同时陷入迷惑。 裴洇:“军用新款03A型号,克服了上一代的弱点,解不开的啊?” 沙诺耶:“找对地方用巧劲就……” 裴洇:“不可能。M型黑钢韧性很大,不可能挣开。” 沙诺耶不认同地看着他。裴洇笃定回视。 两人凝视对方片刻。 沙诺耶蹙眉起身,从两米外把手铐捞回来,指给他看:“看清楚,旋弧左节4.6毫米处是不是有拆卸痕迹?” 裴洇靠近了研究,半晌,终于在沙诺耶指的地方找到一点被动过的迹象。他在心里缓缓吐出一句脏话。 靠。 他总算搞明白了。昨晚杜克给他戴的手铐就是可以挣开的,但他一时犯傻,居然这都没有发现。 沙诺耶还在皱着眉头问:“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 裴洇无聊地看着他,自己给自己铐上,手腕一抖,又自己挣开了。裴洇有气无力道:“我知道怎么开了,谢谢。” 沙诺耶欣然点头,刚想说话—— 裴洇把手铐扔了,道:“好吧,沙诺耶,问题解决了,我睡觉了,再见。” 沙诺耶一下抱住他,低声:“不行。”他窘迫道:“书上说……双性人兴起后得不到满足会很难受。” “谢谢提醒,”裴洇冷冷道:“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沙诺耶瞳孔一缩,压着裴洇倒在地毯上,裴洇的头发被压住扯着生痛,“干什么!” “别找别人。”沙诺耶低声道:“别找别人!我可以帮你。”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一样,一下把身下人的内裤褪下,抵着裴洇的双腿分开,探头到花穴上落下一吻。 裴洇的穴口湿润又柔软,紧闭的样子,让他联想起后院里玫瑰花圃的花苞。他小时候偷偷摘来尝过,那朵花闻起来馨香,吃起来却全是苦涩的味道。 不像这里。碰一碰就会流出汁液,甜蜜得如同甘露一样。 沙诺耶手指摸着小小的花口,疑惑道:“这里真的发育成熟了吗?” 裴洇红着脸挑衅道:“你插进来试试?” 沙诺耶没有生气。那里温顺地吮吸着他的手指,完全不像它的主人一样嘴硬。 沙诺耶低头凑近花穴,在那里讨好地反复舔舐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 他尝试着像书里教的那样,伸手摸索,找到花穴前面的一颗小豆,用指腹轻轻挤压揉搓,果然如愿听到裴洇甜腻的喘息声,听起来跟哭了一样。 沙诺耶习惯了竖琴和管弦乐的耳朵,第一次听到这种靡靡之声,竟然大逆不道地沉醉其中,甚至感觉比他母亲豢养的那批所谓音乐家的乐章加起来还要动人。他耳朵泛红,失度地挤压那点,只期望能听到更多美妙的呻吟。 他的手扣在裴洇的大腿上,那里的肌肤滑腻敏感,轻轻一掐就能留下红痕。他总算明白裴洇身上的痕迹都是怎么来的了,这点认知让他的骨子里第一次生出陌生的感觉,那是毒蛇一般的妒忌。沙诺耶垂着头,强压着自己的锋利的齿牙,不要让妒忌像咬破伊甸园的苹果一样肆无忌惮。 裴洇的花穴流出的淫水都是为了让阴茎顺利插入而润滑,但现在水都快被饮干了,却始终得不到满足。花口委屈地抽搐,又被舌头舔舐吸吮,挤出更多淫液。 裴洇的手无意识地四处摸索,终于抓到餐桌坚硬的桌角,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紧,指尖发白,忍耐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 裴洇崩溃道:“别舔了……呜……快插进来……” 如同听到命令的士兵,沙诺耶几下脱去自己的衣物。裴洇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到穴口抵着一根炙热的巨物,龟头坚硬,压着穴口企图挤进去。 那里已经被舔得柔软,无法抵抗硬挺外物的入侵,窄窄的穴口被撑到极致,勉强地吃下大半个龟头。 沙诺耶俯身,含住一边奶头吸吮,一边挺身进入。 敏感内壁被青筋暴突的阴茎寸寸摩擦,填得满满的,加上奶头传来的酥麻,让裴洇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快感。 沙诺耶插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到底,他喘着粗气,红着脸问:“这样舒服吗?” 裴洇被撑得难受,又难以忽视那种被完全占有的满足感,呜咽着摇头。 沙诺耶迷惑道:“可是这是最标准的姿势……” “教科书没教你怎么动是吗?”裴洇忍不住道。 沙诺耶一下子抽出半截,棱角鲜明的龟头狠狠擦过内壁,带出丝丝淫水,裴洇顿时说不出话了。沙诺耶的体力很好,这是裴洇切身体会过的,现在换了一个角度领会,发现自己更难以承受。 他抽插得游刃有余,还有空问快一点舒服还是慢一点舒服,要次次插到尽根还是九浅一深。裴洇不回答,他干脆根据裴洇的表情和喘息声自己判断,简直是个完美的好学生。 沙诺耶低声道:“我怎么感觉你……怎么样都喜欢是吗?” 沙诺耶不过是实话实说,他那根东西天赋异禀,仅仅插入就让敏感的花穴舒服得淌水。裴洇抓着沙诺耶的手臂,手指颤抖,红着脸道:“呜……别问了……” 沙诺耶感觉到里面抽搐不断,似乎快到极限了。他不再思考技巧,完全靠腰力挺动,每次都又重又深,插得穴口淫液飞溅,裴洇几乎被情欲烧得昏迷,数十下后终于抽搐着高潮。 他感觉身下又热又涨,湿得一塌糊涂。 入学起的四年时间维度片片坍塌,因所谓对手身份隔开的空间阻隔层层崩溃。 五维时空微小坐标,此刻,沙诺耶的脸贴着他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裴洇心里一酸,脸颊上湿漉漉的。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哭了,抹了把眼眶,才发现那是沙诺耶的眼泪。 “……” 沙诺耶像是没有连自己哭了都没有发现,紧紧地抱着裴洇,茫然地喘息:“那么快结束了吗?” 裴洇惊恐地发现他居然还没射! 裴洇颤抖地问道:“你是第一次?” 沙诺耶脸一红,默认了。 裴洇心里迷惑:为什么?不是说第一次都很快射的吗?为什么?这不科学! 沙诺耶没有退出来,维持着面对面的姿势,上身稍微退开一点。他伸手放到裴洇的腹部上,那里撑出来一点形状,他对自己的恶劣行为有点羞愧,但不舍得退后哪怕一点。 沙诺耶低声道:“这里是子宫对吗?” 裴洇想拨开他的手,却反而被扣住了,被迫放在那处被阴茎撑起的形状上。裴洇的耻意前所未有的强烈,他咬唇侧过脸,双颊烧得通红。 沙诺耶:“可是你的腰那么细,要怎么怀孕呢?” 裴洇忍着羞耻,道:“这三年里怀不了,别问了。” 沙诺耶还在出神地思考,双手环在裴洇的腰间比划,自己的手掌分开居然可以勉强拢住一圈。 他被自己的发现怔住了,为这个纤细柔软的身体曾经跟他打了三天三夜而难以置信。 “……还做不做?”裴洇恼怒地问道。 沙诺耶把裴洇抱起来转了个身,粗大硬物在穴内转动,摩擦内壁的感觉差点让裴洇再次高潮,他紧紧攀住沙诺耶的双臂才勉强忍下放浪的呻吟。 沙诺耶从后面抱住裴洇,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把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自己。因为重力,裴洇被迫一下坐到底,整根性器完全插入,仿佛整个人就是由这根巨物支撑起来。 裴洇比沙诺耶小了一圈,正好整个人被对方抱在怀里。他身体失去施力点,所以的动作都被身下的人牢牢掌控,只能被动承受快感。 沙诺耶挺身抽动,又快又狠,仿佛永远不知疲惫,打出一片水声。 他双手握在裴洇的腰上,虚虚贴在子宫的位置上,维持着不让他倒下去。 裴洇腿间的肌肤最敏感娇嫩,此刻被对方粗硬的毛发磨擦着,瘙痒酥麻,却丝毫没有办法避开。 他尝试地扶着对方的双臂,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快感而绵软无力,指尖都敏感得发抖,只好呜咽着感受指下蓬勃爆发的肌肉,一下下带动身体操弄自己。 裴洇感觉自己的汗水都把长发打湿了,贴在后背上。沙诺耶却始终精力充沛,像是追逐着什么一样,拨开他的头发,反复地亲吻他的侧脸,脖颈,锁骨和脊背。 在裴洇虚脱之前,沙诺耶终于停下来,沙哑地在他耳边问道:“可以射进去吗?” “呜……?” 一股股精液打进他的穴内,内壁像被烫到一样抽搐着。积攒许久的精液又多又浓,与淫水不同的触感尤为明显。 裴洇喘息着躺在沙诺耶怀里,双目失神,睫毛还上挂着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来。 这个样子,就像在比赛结束时,沙诺耶无数次看到的那样。原本顽强不屈的裴洇,露出难得的虚弱的样子。仿佛能被人咬着后颈拖回巢穴里,铺上柔软的羽毛,只要每天等着被人喂食就好了。 沙诺耶低声问:“你还好吗?” 裴洇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什么。 沙诺耶凑过去,才发现他在说: “快点亲我。” 与所有青春期的年轻人不同,沙诺耶从未做过春梦。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梦见自己战胜了裴洇,看到自己把虚弱的他压在地上,低声道:“你输了。” 然后梦境就戛然而止。 索瑟的家训只说了:每一代索瑟都应该是个追捕手。 却没有人告诉他,在野兽生存哲学中,漫长的追捕不仅仅是为了进食,还为了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抵死交配。 四年太长。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