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要俩老不知道就好。

    苏辛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告诉李清谈，他得和孙玥见面，这一面不能省。他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不过是苟延残喘，于他，于孙玥都是。

    “你和周誩到底怎么回事！”李清谈同意之后，话锋一转。

    “没事……”苏辛抿了抿唇，“弥补周涵而已。”

    “弥补？！”李清谈叫道：“周涵人都没了你弥补个屁！你在周誩身上弥补周涵，苏辛你他妈脑子没病吧？”

    “没病……”

    “我看你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不行，我要问小姨你以前在国外都干了什么事，这么能造呢！”

    苏辛怕他挂断电话，身体力行，连忙说道：“没有，真没事！”

    “那你就是被孙玥虐得脑子有毛病了，总不能动个器官移植手术人就变了吧？”

    在“你傻逼”、“你疯批”、“随便你”的抨击下，苏辛送走了李清谈这尊大佛。他确实不大在意网上把自己传成什么样子，只要不要伤害他的家人就行。

    哪怕李清谈先前撤热搜撤得那么快，也不过是为了避开孙玥。

    现在既然他们横竖都得见面说清楚，撤不撤又有什么分别？

    周誩想要，那就挂着吧。

    苏辛给孙玥发了一条消息后，倒在沙发上。

    苏辛：明天A市见面。

    【好，我去找你。】

    屏幕暗了一会儿，又亮起来。

    【你别怕，我会替你顶着。】

    苏辛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

    直到傍晚，周誩才回来。听到门咔哒被打开的声音，苏辛略显迷茫的望了一眼，随后就见周誩和没事人似的，一脸清爽。

    没有开灯，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怎么又不开灯，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苏辛没什么语气地说道。

    周誩换上室内拖，走了过来，把人抱在怀里，说：“为什么不回来？我好想你呀，哥～”他把下巴靠在苏辛的头顶，轻轻戳弄。

    苏辛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这个极具“占有”意味的姿势抱住，整个人都很不舒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孙玥的占有欲也是这样的。

    苏辛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周誩纹丝不动，环着他的臂膀似乎更用力了些。

    苏辛的动作改推为攥，紧了紧他的短袖袖口。“橙子味的沐浴露。”

    “嗯。”周誩说，“招商会的浴室只有这种香。”

    自然得好像在说，我们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吃了哪些，晚上又想吃什么。

    “为什么骗我？”本来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周誩一开始就说他是南大的学生，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时候开始的概念，而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认识了几个月就上床了？

    周誩摸了摸他的头顶，像安慰一个小孩似的。“没有骗你，我问过你要不要上去，你拒绝了我。”

    “……”苏辛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我说的不是这样。而且我如果真的答应了，你会让我上去吗？”

    苏辛把自己抽出来，以便于看清周誩的眼睛。

    那里面一片清明，坦然。

    一切好像那么理所当然，包括他说出的话也是：“当然。我如果不想让你上去我就不会问了。我想告诉你的，哥，是你没给我机会！”周誩又伸手去扯他。

    苏辛不该，但是挥开了他的动作。完了自己还愣了一下，周誩又用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望着他，噘着嘴，好像在说“哥你不疼我了”。

    苏辛心脏一动，垂下眸。“你要吃什么？晚上。”

    周誩无波无澜的眼神瞬间喜出望外，略带惊喜地倾身，然而苏辛已经起来，朝厨房走去，于是他又化作小尾巴跟在身后。

    “真的吗？我还能点菜吗？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他们平静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当周誩掐着他的腰，在他在大理石台前忙活想要掰扯他的裤子，从背后进来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周誩停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松开手回到吧台前晃着脚坐着。没一会儿又开始聒噪地说着话，就像平时一样聊天。

    苏辛没听清几句他说什么，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真的有人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

    许是困疑徘徊心头，他切菜下锅的动作都重了些。

    身后周誩的动作不晃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在人转过来以前又恢复了原样。

    最后苏辛做了一大桌周誩喜欢的菜。周誩的眼睛都亮了，宛如亿万星辰落在眼底，闪耀而夺目。他先是感叹了一下菜色香，随后夹起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苏辛动了动筷子，眼也没抬地说：“你走吧。”

    “……”周誩咬着撕扯下一块肉。

    “我们分开吧。”

    周誩总算看他了，问道：“你不是答应要替我哥照顾我吗？”

    “……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周誩拍下筷子，“你凭什么说不想照顾就不想照顾了？我周誩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吗！你别想摆脱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没等人回答，他又拿起筷子，继续吃刚才那块肉。

    苏欣皱了皱眉。“你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我？”

    “是啊，我不喜欢你，我干嘛执着于你？”周誩盯着面前的米饭，思绪飘了很远似的，“可能是你很疼我吧。因为我哥哥没了，所以我很珍惜疼我的人。”

    周誩很不要脸地说：“反正我们身体很契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是可以做爱，我能带给你极致的感受，我……”

    “你他妈在说什么！”苏辛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面，把周誩的话头打断了。

    周誩愣神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禁闭着嘴，只是眼底的执着如影随形，仿佛只要移开目光一刻，苏辛就会消失在眼前似的。

    然而那只是个小男孩不舍得放开玩具汽车的眼神，少了可能会很难过。但是很快就会好的。

    也不是多喜欢，就是少了会很可惜的。

    苏辛起身，实在不想再与周誩面对面。

    他看见周誩那张脸就想到周涵，就想到愧对周涵，想到周涵在梦里说“只要不是对你就好”。他好像又对不起周涵了……他又搞砸了。

    晚上周誩揽着他的腰从背后进来的时候，苏辛没有拒绝，只是咬着唇，忍受后边异物入侵的疼痛。

    甬道有些干涩，进来得有些艰难，但是周誩却很执着地往里挤。

    身为一个男人，苏辛知道那并不好受，甚至不会有快感。但是周誩就是一秒不停地往里冲，好像很急切。

    刚进来他就抽动起来，只不过是浅浅地动。他害怕自己出去了，又会再难进来。

    他的手指在苏辛身上点火。

    拉扯乳尖，靠在肩窝，低喘道：“哥你理理我，我知道错了……”下身一下一下顶在内壁，连根没入，要把两颗囊袋都塞进来似的，拍在苏辛柔嫩的臀瓣。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没多久他的屁股就红了。

    苏辛咬着唇不作回应，周誩更急了。“你理理我，理理我。”铁棍般的性器扎穿苏辛的身体，“呃啊……嗯……嗯……呃嗯……”

    然后哭腔又低低地响起来：“疼，疼呀，好疼。”

    “疼就出去！”苏辛说。

    周誩甩头，柔软的发顶蹭了蹭苏辛的肩窝，“不是。”焦灼地从黑暗中抓住苏辛的手，指尖略显强硬的分开指缝，与其十指交扣，“这里疼。心疼。”手肘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胸口。

    苏辛想要抽手却被死死地禁锢住。

    苏辛记不清那天晚上周誩有没有射出来，反正他是一点快感都没有。

    周誩拔出去的时候，穴口被撑大呈现一个洞状，但是里面没有流出什么液体——往常那里应该灌满了液体，只要拔开，就会源源不绝地流下来，但是那次没有。

    所以苏辛也不大清楚周誩到底痛不痛，只是睡着的时候，他的手臂紧紧的箍在苏辛的腰际，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抱着个与身等高的大玩偶熊。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很长，也很密。

    苏辛无奈地挣了挣，意料之中没有挣开，索性由着他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隔天早上他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周誩了，床侧没有温度——看来已经走了很久。

    苏辛收拾了一下自己，突然想到今天是周末。就算今天要上班，他估计也去不了，看来这还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又后知后觉地想到，那周誩怎么办？昨天周誩似乎也没有提到自己的处境？一个供大众审视的公众人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况应该只会比他更差而不会更好吧？

    鬼使神差的，打开那个下载以后就没打开过几次的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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