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幸亏住上您及时给左使点穴，防止毒素扩散，只是这毒过于霸道，虽被堵在观园，但只是延缓他进入膻中，若再无解药恐怕……”年迈的医者皱着眉头在床榻边徘徊，神情颇为纠结。 “不过什么？”秦连朝开口。 “老者医术不精，此毒名为星散，他的毒性霸道至极倘若不及时救治便会毒沁肺腑，却又不会直取人性命，当毒素进入天突便会废除人的五经六脉，一个月之内没有及时解毒，届时中毒之人神志会越发清晰，但却因肺腑全部坏死，中毒的人会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坏，死于绝望之中。”医者的话让秦连朝怒气直冲，他现在只想回到大堂上，将已经死去的秦纵起来鞭尸。 “可有解毒之法？”秦连朝稳住心神走到床榻边，看着因为中毒，即便在昏睡中也痛苦万分皱着眉头的宫飞羽，心中更是难以平静。 “此毒解药药引与世罕见，恐怕难以找到啊。”见秦连朝带有杀意的眼神看过来，医者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药引乃金莲果。” 秦连朝听到后面容虽面无表情，手却忍不住握成拳。 金莲果，金莲是树，此树生长于南疆内地，为五毒族圣树，树少见，而果更是难得，因金莲果从开花到结果，所需二十年，一棵树只长一果，传闻中吃了金莲果便百毒不侵，起死回生的效果，让五毒族颇受纷扰，听闻二十年前，五毒便因金莲果灭族了。 而且这金莲树在土壤不对的地方更是难以存活，五毒灭族后便再也没有听过金莲果的下落。 想到这里，秦连朝起身一拳打在房柱上，强大的气劲将房间弄得又是一片混乱。 “你下去让右使速来找我。”秦连朝开口吩咐道，医者听到命令后退了出房间，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宫飞羽，眉头就没松下过。 天莲教所在地位于北疆，坐拥雪山，天山雪莲可以缓解宫飞羽身上的毒素发作，刚刚秦连朝已经喂宫飞羽吃下，但要宫飞羽彻底解毒，甚至恢复功力，必须要金莲果。 在他思考时，右使肖霄姗姗来迟，他身上还带着血腥之气，想必还未处理完大堂之事便匆忙赶了过来。 “主上。”肖霄年过四十，性情甚是沉稳，也属秦连朝的亲信，秦连朝上位后便将他命为右使，与宫飞羽一起治理天莲教。 “你可知金莲果下落？”秦连朝开口询问，天莲教分左右两派，左使分部负责教中各项事宜，而右使分部一向负责教外分坨。 “二十年前，金莲果现世，中原武林因抢夺金莲果，导致不少生灵涂炭，五毒族也因此被灭，属下愚昧，不知主上询问金莲果何意，左使所中何毒？”宫飞羽为教主挡箭他亲眼所见，如今秦连朝询问金莲果，恐怕是为了宫飞羽的毒。 “星散。” 秦连朝的话让肖霄倒吸一口气，这星散是酷刑司特制，专门拿来折腾那些叛教之徒，没想到……“主上，可派人在中原探查金莲果的下落，如果金莲果在二十年前出现过，那么已经过了二十年，金莲果想必已经成熟。” “中原吗？”秦连朝摸着下巴思索着肖霄的话，如果二十年前金莲果有现世，如今又一个二十年，如若查询到金莲果的下落，今年必然能有机会获得成熟的金莲果，想到这里，秦连朝决定让教中下面的分舵开始探查。 “你去安排。” “是。”肖霄得到命令后即可退出了房间。 “暗一，安排暗三去把老巫医接回教中。”见肖霄离开后，秦连朝又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说道。 “是。”暗处传来幽灵一般的轻声应答，随后房间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响起过一般。 —— 重重叠叠。巍峨黛绿的群山中看不到一个山庄，也不见一块稻田，这里只有高高叠叠的山谷与森林，森林中树高大，树叶葱郁，就连春日的阳光也无法穿透，让整个森林显得幽森古怪，风吹过来更是让人感到一股子凉意，而此刻山脚下站着一个背着行囊的年迈老人，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巫医大人，主上请您回教。”这位老人便是秦连朝所要请回教中的老巫医。 “教主已死，老者不回去。”白发苍苍的老人将行囊丢在一旁，坐上行囊开始揉起自己的脚，他果然是年纪大了，跑了几座山都没能甩开这几个暗卫，思索着要不要进森林避一避的想法，被一阵风吹过来凉了心意，这林子古怪，万不能进。 “巫医大人，您可知最近教中情形？”暗三见巫医毫无所动，缓缓上前开口，原本他是想直接将老人绑回去，但老巫医的身份不能这么做。 “呵，难道还有人反了他秦连朝不成？老者不回去，就不回去。”张茂才笑了起来，他跟随老教主多年，秦连朝他自然认得，但他不喜欢秦连朝，老教主的身体他照顾多年自然了解，怎么会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全是秦连朝的暗算罢了，等秦连朝登上教主之位，他作为老教主的随身大夫，知道那么多关于秦连朝的秘密，为了保命他当初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从天莲教中脱离，这才一年不到，秦连朝有来找他作甚，打死他都不会再回去。 “是，五公子联合了一些叛徒，一出闹剧，死了些人。” “既然是闹剧，秦连朝也没死，找老者我干甚？老者可没反他。”张茂才嗤笑，他坐在这里休息了那么久，倒是想明白了，这些暗卫要杀他轻而易举，现在却和他讲教中情势，怕是秦连朝别有用意，但他不可能羊入虎口，再回去了。“追了老者这么久，还不赶紧说出来意！” “左使宫飞羽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暗三话还没说完，只见张茂才已经跳了起来掐住他的手臂，神色慌乱的看着他。“飞羽中毒了？什么毒！” “星散。” 深夜天莲教，虽是春夜，夜风带来的凉意还是让人不由打起冷禅，教中几个巡逻的侍卫咒骂这天气，领头的侍卫见书房烛光燃起，轻声警告了几句，带着剩下的人提着灯笼往别处巡逻去了。 “主上，巫医已回天莲教，目前正在为左使诊治。”秦连朝低着头在书桌上翻着书籍，他的眼神都没有挪开书籍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半响也没有听到禀告消息的人离开，他瞥了一眼看到了肖霄。“金莲果可有下落。” “雪春楼传来消息，扬州城内有金莲果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