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周扬回到家时，看到门口蜷缩着一个人。 是向山。 周扬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看来鱼儿终于上钩了。 向山在这里等的太久了，从黄昏到夜晚，在想清楚后，等待的心情会变得焦灼，迫不及待，伴随的还有不断的猜疑，嫉妒。 向山腿麻到一时站不起来，只见周扬蹲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也没有...来我们公司，我就来到了这这...里...”向山有些结巴，这是他在清楚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直视周扬。 向山暗说糟糕，两天没有这么近看周扬，他只觉得周扬好迷人，耳边只剩下了自己心脏的隆隆声，他偷偷用手抱住自己的胸，害怕那些心跳被周扬听了去。 周扬看着向山脸慢慢变红，眼神闪烁地躲避他，克制笑意，假装严肃地问他：“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山突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喜欢上了周扬吗，还是问周扬可不可以继续喜欢他，向山无比懊恼自己的嘴笨，想说的说不出来，回答也回答不到点上。 “你不害怕这里吗？这里是曾经囚禁你的地方。” “不怕的...这里有你。”其实向山在来之前，他其实是有些恐惧玻璃房的，恐惧一墙的电子屏，可是他又想到了周扬喜欢抱着他看窗外的日月，想到了周扬带他在泳池中漫游，想到了周扬每天会送自己一束红玫瑰。 这样，这座豪华的牢狱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周扬将向山从地上拉起，替向山揉了揉发麻的腿，周扬打开门：“那你要进来喝一杯水吗？” “要。”向山快速回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积极，忍住将头埋向周扬的脖子里。 向山跟着周扬走进这座曾经的“牢狱”，他看到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思绪再次回到了曾经囚禁的生活，他不免有些紧张，害怕踏进去后再也出不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呢？”周扬解开领带松了松，“厨房有水，想喝就自己倒，你知道在哪儿的。” “那个，周扬，你说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是真的吗？”向山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将问题抛给了周扬。 “嗯，真的。”周扬脱下西装，放在沙发背上。 “那你找到那个重新开始的人了吗？”向山低下头紧张地搓手，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嗯...我想想...”周扬解开白衬衫的袖扣。 向山忍不住紧绷，不断内心祈祷，没有，没有，没有。 周扬接着说：“确实有那么一两个还不错的。” 向山听到答案，心跳到最高处，大脑瞬间空白，一股酸涩的情绪缓慢地从四肢钻入体内。 “怎么了，你来这总不是说这个吧。”周扬背对着向山，开始解白村衫的扣子。 向山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不断沿着水杯口划动手指，他沉思了很久，周扬也没有催促他说话。 向山收紧手指，他才开始缓慢地说：“周扬，你之前问我你放我自由的含义是什么，你说我们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好像已经进入了重新生活的正轨上，而我还在停滞不前，我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叫周扬的怪圈，其实我说错了，我不是只有一点点想你，而是很想你很想你，但是你的视线好像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渴望你的视线，你的关注，你的亲密。” 向山用手遮住眼睛，接着说：“我似乎难以逃脱有关于你的回忆，我看似自由，却心在牢笼，一个叫周扬的人铸造的牢笼，我好像并不愿意推开牢笼的门，尽管这扇门虚掩。牢笼外有着新鲜的空气，芬芳的花朵，可是那没办法变成我走出去的理由。” 向山开始泣不成声：“对于我而言，你放我自由的含义，应该是选择自己的路途，接受自己的欲望，直视自己的内心。” 向山不再遮着眼睛，他泪眼朦胧地看向周扬：“周扬，我想和你有一段只属于我们的亲密关系。” 周扬正脱下白衬衫，露出白皙的上身，他看向向山，命令：“向山，吻我。” 向山看着周扬再次露出弯弯眉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说什么，他从沙发跃起，奔向周扬，紧抱周扬。 他好想周扬，好想周扬，好想周扬啊。 周扬感受着那滚烫的泪水滴在肩胛骨上，他扑哧一笑，他抬起向山的脸，将向山的脸拉到自己面前，他看着向山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自己。 他轻轻地舔过向山眼角的泪水，舔过向山那发红的耳朵，接着他在向山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啄着。 向山双手摸着周扬光滑的后背，再次紧紧搂住周扬，他将眼睛闭上，他不敢看到周扬吻他的样子，那容易让他分心，他想沉没于周扬的亲吻中。 “想做吗？”周扬停止接吻，一道细细的口水线从两人的口中牵扯出。 “想。”向山垂眸看向地上。 周扬命令：“那就别动。” 周扬开始脱向山的上衣，接着是裤子，最后是内裤，向山的阴茎早已一竖冲天。 周扬解开自己的裤头，将内裤往下拉了拉，他将向山推到地毯上，覆上周扬，双手撑在向山的两侧，用自己的阴茎不断蹭着向山的阴茎，他听着向山发出哼哼声，忍不住蹭的越来越快。 向山早已忍不住，他可怜巴巴看向周扬：“周扬，给我，求你给我。” 周扬停止蹭动，他俯视向山那张陷入情欲的脸，接着将全身压在向山的身上，温柔地说：“好，给你。” 向山迅速翻过身，将周扬压在身下，他急躁地将周扬的一条腿从西装裤中扯出来，抬高那条腿，让周扬的下体露了出来。 周扬的菊穴有些干，向山将头埋于周扬的下身，开始舔，还试图将舌头伸进菊穴里，菊穴变得湿漉漉的。 向山开始迫不及待，扶着阴茎猛地一下冲进周扬身体里，冲到最深的那一瞬间，周扬突然尖叫一声，射出一道精液，来不及躲避的向山被精液溅到嘴边。 向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精液。 周扬看着向山这样，情绪变得激动，他一把将向山的头拉向自己，喘着气：“操我，向山。” 向山开始猛烈冲撞，不同于那次楼梯间的做爱，每一下又狠又重又快，啪啪啪声回荡于客厅间。 月光透过落地窗投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在月光的沐浴下，激烈地做了一次又一次。 结束时，向山趴在周扬的身上，一遍一遍地喊：“周扬，周扬，周扬...” 向山还是没有听到周扬关于他说的那段话的回复，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想从周扬口中听到关于两人的亲密关系。 向山忍不住重复：“周扬，我想和你有一段只属于我们的亲密关系。” “我知道啊。” 向山还是没听到想听的，忍不住着急：“可是...” 周扬直接打断向山：“我知道，向山你知道的，我很爱你。” 向山忍不住委屈：“可是你好像有其他人了...” “什么？”周扬有些疑惑。 “我看到...你在车里和别人接吻...” “啊，那个啊，毕竟确实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可能当时氛围正好吧。”周扬满不在乎地说道。 向山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周扬没有奇怪他碰到了周扬和别人接吻，嫉妒的情绪爬满向山的心房，向山一下一下摸着周扬的嘴巴，忍不住红了眼睛：“可不可以不要亲别人？” “还有只能给我送花。”向山忍不住补充，越想越忍不住委屈，在周扬漠视他的那段时间，他看着周扬和别人亲密，看着周扬送别人花，看着周扬和别人接吻，没有人知道他多么难受，他忍不住在埋在周扬的怀里无声落泪。 “我没送过别人花啊。” 向山来不及擦眼泪，抬起头，看向周扬：“可是，我看到你抱着红玫瑰进了上司的办公室。” “那是他拜托我买的，他要给他的妻子买花，那天是他和他妻子的结婚纪念日。”周扬忍不住笑出声，“喂，向山，你该不会一直偷摸吃你上司的醋吧。” 向山的脸瞬间爆红，他又将头埋回周扬的怀里，他喃喃道：“可是我还看到和你接吻的那个人手里也有花...” “那不是我买的，是他买的，原本是送我的。” 向山不由得着急：“那你收了吗...” “好像落在车后座了。”周扬把玩着向山的一缕头发。 “嗯。”向山暗戳戳地吃醋，明天要把那束花扔掉。 向山仍然没有听到想听的，他抱紧周扬，低声问：“可是，周扬，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周扬不再继续笑嘻嘻，他坐起身，跨坐在向山的身上，他专注地看着向山：“向山，我说过，我爱你，是真的；不想继续伤害你，也是真的；不想再单方面地爱一个人，也是真的；想要重新开始生活，也是真的。也许你今天没来找我，我可能明天，后天，或许是未来的某一天，就会带别人回来。” “向山，我是没有资格让你爱我的，我长期监视你，囚禁你，试图毁灭你，你今天找我，我其实很开心，我无比感激你没有忘记我爱着你。” “所以，向山，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向山看着周扬认真的眼神，被这浓密的爱意震撼，可是也被打动，心跳甚至又一次加快，他已经数不清今天心动了多少次。 他牵起周扬的手，终于回答：“求你做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