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周扬走进来，向山接过第二十六束红玫瑰，将红玫瑰摆在室内，室内红色一片，与那绿色斗艳争芳，好不欣欣向荣。 周扬一边扯掉领带，一边说：“我这边的事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周扬看着向山摆弄着玫瑰的手停了下来，对方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扬不甚在意，继续脱衣服：“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了，我总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我做了一些计划，这几个月也不至于无聊。” 周扬脱得只剩内裤，继续说：“今天我想带你去下面，教你游泳。” 向山回想起那满屏的自己，向山心荡神移，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面对那一墙的自己，也不敢直视周扬那窒息的爱。 但他不能违抗周扬的命令。 他被周扬牵着手下了楼，站在楼梯口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深呼吸，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没有看到满墙的自己，只看到电子屏的内容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还伴有沙沙的海浪声。 向山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点失落，他看着周扬换上了泳裤，跳进水里，游了一周，最后浮出水面，问他：“你好像不会游泳，我想教你游泳，至少你下次不小心落水时还能自救一下。” 他看着室内灯光照在周扬湿漉漉的脸上，对方的笑明晃晃的。 “手给我。”周扬向他伸出手。 向山刚将手递给周扬，却被对方直接拉入水中，向山开始慌张，不断地在水上扑腾翻动，水开始淹没向山的鼻子，难以呼吸。 “周扬...周...扬...周”向山大脑空白，下意识向周扬求救。 周扬没有游过去，他看着不断翻腾的向山，他在想，我要惩罚他一小会，让他明白我那天的恐惧，让他明白我有多后悔给了他那一年的承诺。 是的，如果可以，我更想要囚禁你一辈子，周扬这样想。 看着向山快要全部沉入水中，周扬才慢慢地游过去，抓住了向山的手，将他拉出来，拉向自己。 在短短的挣扎的几十秒内，向山感到了漫长，他似乎看到周扬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他，与平时那充满笑意，爱意的脸大相径庭，向山像被突然打了一棒，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他看见周扬向他游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看到对方化作白浪滔天的大海中的一枝独木，化作来势汹汹的火海中的一条湿被，化作天寒地冻的冰川的一件棉袄，让他免于沉溺水中。 向山开始分不清刚刚那冷漠的表情到底是错觉还是真的存在，他从来没有看过周扬那样冷漠的表情，他看到更多的是眉眼弯弯的温柔笑容，充满爱意的偏执表情，陷入高潮的一脸媚态，偶尔也会看到向山阴沉的表情，唯独没有看过这样冷漠的表情。 周扬笑着和他说：“别怕，先适应一下。” 向山想，这才是周扬，刚刚的那个冷漠的表情是错觉吧。 向山在水中紧紧抱住周扬，害怕再次沉下去。 周扬看着向山四肢死死缠着他，他那空虚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内心暖烘烘的，他无数次幻想向山的世界只剩下了他，让向山除了他无人可靠，无处可依，他来充当向山的救世主，他会给予向山无尽的爱，满足向山所有的愿望。 借助学习游泳的名头，两人四肢相贴，周扬的手拂过向山的胳膊，抬起向山的腰，他带着向山游过了泳池的每一处。 “好了，我们不游了，今天就学到这里，去冲个澡。”周扬将向山拉上了泳池边。 两个人浑身湿漉，向山看着水滴从周扬的头发滴落，滴在白皙的胸肌上，绕过乳头，沿着马甲线流下，最后渗入泳裤中。 看的向山突然觉得蠢蠢欲动，欲望难言。 周扬脱下两人的泳裤，走向蓬头下，两个人一同挤在同一个蓬头下，肌肤相贴，周扬将沐浴液挤在手中，开始抹在向山的身上。 周扬很喜欢亲自照顾向山，替向山做好一切，比如向山看不见的那段时间，亲自喂饭，擦身，舔尿，擦屎，那会让他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会让他觉得向山是他的所有物。 只是自从向山脱下眼罩后，有些抵抗周扬这样做，周扬再没有做过这些，除了舔尿。 周扬细细地将沐浴液抹在向山的任何一处，耳后，喉结，乳头，甚至抹到阴茎时，周扬揉捏着那囊袋，茎身，阴毛。 向山在对方的涂抹下，阴茎开始膨大，变硬，直直戳着周扬的手。 “你好容易硬啊，你好骚啊。”周扬调笑道，“想射吗？” “想。”向山不去看周扬的眼睛，这么久了，他还是不习惯直接在周扬面前表达自己的欲望，他还是很容易脸红。 周扬的手不断地在向山的阴茎上下滑动，滑到龟头时，他用一只手堵住尿道口，一只手不断地揉捏囊袋，刺激地向山不断哼叫，周扬的阴茎也硬了起来，周扬将两个人的阴茎贴在一起，不断摩擦，向山的呼吸越来越快，周扬停止给向山的撸动，将花洒拿下来，用水冲干净向山阴茎上的泡沫。 接着，周扬跪下来，将阴茎全部卷入口中，不断深喉，舌头舔着龟头，茎身。 接着，在向山要射出的那瞬间，嘴巴离开了向山的阴茎，用手团住龟头，接收了那几波精液，很快，手里装不下那过多的精液，从手指间溢了出来。 向山忍不住有些失落，他以为最后会射到周扬的嘴里，之前有一次因为精液太多，周扬没来得及吞完，精液从周扬的嘴角流下，让周扬看起来又欲又媚。 周扬快速地给向山冲水，擦身，他催促向山：“你上楼吧，你可以先玩会乐高。” 向山看着周扬还硬着的阴茎，有些犹豫，想开口说些什么，诸如需要我帮你撸出来吗？再诸如用不用我把你操出来？之后又想起了自己囚犯的身份，只好转身走向楼梯。 向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向山刚到玻璃房时，向山隐隐约约听到下边传来呻吟声，有些焦躁急切地探出头，他看到周扬拿起遥控器，换了电子屏的内容，电子屏不断地传来周扬，周扬，周扬的叫声，向山看到后，红色瞬间爬满整张脸，脖子，那是在自杀前，向山周扬做爱时，磕磕绊绊地喊着周扬的名字。 向山没想到原来自己叫周扬的时候，满脸通红，有些滑稽可笑，甚至还有些...动情... 他偷偷地看到周扬面对着电子屏自慰，看到周扬像个变态，沉迷于电子屏中的自己，甚至一遍一遍喊着向山，向山，向山... 向山感到有些酸涩，自己明明在这里，为什么还是要看视频呢。 他突然想起，自杀后，除了那次拨打父母电话后，向山做爱中有一遍一遍地喊着周扬，除此之外的二十六天内，两人做爱总是无言的，甚至有时候向山操得狠了，周扬也没说什么，也没有惩罚他。 做完爱后，周扬仍会贴心地给他擦干净，继续搂着他睡觉，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听着周扬的呻吟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很低落，他回到玻璃房，躺在床上，背对着楼梯口，甚至都不想去看外面的星空与以往有什么变化。 过了一阵，他听到周扬上楼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他有些紧张，又有些说不清楚的期待，接着他感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只是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似乎以为他已经入睡。 床上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是周扬逐渐缓下来的呼吸，渐渐地呼吸变轻。 向山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周扬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他入睡。 周扬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他入睡。 周扬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他入睡。 仔细回想起今天的一切，向山突然发现，周扬今天还没说过那些缠绵的爱语，也没有主动拥抱他，甚至可能冷漠的表情是真的，也没有让他操进周扬的嘴巴，菊穴，周扬还催促他快点上楼，自己却看着电子屏自慰。 向山有些不习惯，甚至不知所措。 周扬囚禁他的时候，威胁他的时候，他恐惧，害怕，憎恶，想逃离这里，哪怕周扬最后什么都没有做。 但更多的是周扬宠着他，吻着他，亲着他，抱着他，爱着他，每当这样的时候，向山总会忘记自己的处境，不情愿地接受这些，也顾不上其他，匆忙陷入周扬构造的虚假爱情中。 向山越想越有些失落，显然，这种失落是不合时宜的，他难以消解这种莫名的情绪，听着周扬平稳的呼吸，他忍不住轻轻转过身，看着周扬闭着眼睛面对着他，看着周扬的手搭在被子上，他似乎第一次这样细细看着周扬。 看着周扬密长的睫毛，向山总能想起对方的弯月般的笑眼，看着向山挺拔的鼻子，向山总能想起对方喜欢用鼻子轻轻掠过他的脸颊，看着周扬的嘴唇，向山总能想起对方吞咽精液的模样。 什么都是周扬，仅仅看着周扬的脸，那些与周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充满了大脑。 他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就轻轻地触碰了周扬的手，抬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正当他做完这些时，抬眸去看周扬，便看到了周扬睁开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