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来信（肉渣）
15 荒唐又无所事事的周末，从来都比冗长乏味的上课周要快得多。学生的时间相对论，总是不必太复杂的证明才能得到世人的认同。 岑星周一早晨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起床的时候，还恍惚不已。纵情快乐的周末，简直像搭上火箭一样消失不见了。 岑星父母出差整整一周，打过招呼后，岑星干脆这周都搬到任燃家住。 早晨两个人匆匆吃了点三明治牛奶，从家里出门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一出门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才发现，今天天气冷得冷意快穿透皮肤。 天地尽是一片白雪茫茫、银装素裹，冬青上斑斑点点落的都是雪。苍松挺拔，也挂上白色。 B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和以往来得差不多一样，发生在12月中旬的早上。 “多亏出门说早上冷让你围上围巾，这不下雪了么！”岑星在楼道门口一边帮任燃卷起裤边，避免让雪花沾到，一边又开口唠叨道。 “知道了，大先知。我手冷，手过来。”说着任燃牵起岑星的手放在兜里，“街上人少没人看，你帮我暖会。” 岑星乐得早上一醒来就和任燃卿卿我我，如果可以24小时不分开都行。 此时此刻在岑星的理解里，学校里那群原来跟着他对任燃议论纷纷，又看不开同性恋的那群人，如今都是干涉他快快乐乐大大方方谈恋爱的拦路虎、绊脚石、杨永信！ 岑星恨不得马上就给那些人洗脑灌输同性平权，在校园门口挂上彩虹旗，校园广播吃饭时间天天循环播放“爱最大！爱平等！” 然后下一秒就和任燃光明正大在校园里牵手。 但是现在他也不能光考虑眼前的事儿，万一他俩谈恋爱的这么劲爆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成天被人嚼舌根，他还怎么和任燃一直卿卿我我谈恋爱到毕业。 想了两天，从不用脑子思考复杂问题的岑星下了结论，现在最好还是先尽量保密，等到毕业再慢慢公开，上大学了再慢慢和父母摊牌。 至于那天杂毛和黑皮这俩亲眼看见他和任燃不对劲的，又关系最近的哥们，先逐渐洗脑着，等能接受了再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其他像李丛他们这群人，现在因为岑星父母的原因有所畏惧，想跟他继续混在一起的话，量他们也不敢乱说。 任燃一早就被岑星唠叨得头疼，一直在耳边不停说让他戴围巾穿厚点，校服下面穿厚卫衣别穿得太单薄。 几十分钟的唠叨输出和奋力反抗，胶着之下，以他的全部妥协作为结果。 校服下穿了厚卫衣，外面又裹着羽绒服才出门。 这会刚出门又看见下雪，弄得岑星更得瑟。 本来冬天学生大多数都坐在教室里抱着暖气，但今天操场上到处铺满了雪，机会难得，冬天憋坏了的学生早就跃跃欲试。第二节课下没出课间操，一下课大多数学生都蜂拥去了操场上打雪仗撒欢。 任燃一早被教室的暖气弄得晕乎乎没力气，下了课就趁着没人吵趴在桌子上睡觉。岑星本来也想跟着出去玩，但看见任燃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就去了接热水给白色小猫热水袋趁着没人接满了热水。回到教室，又塞到任燃怀里。 任燃被热水袋的温度融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时间不长，但也做了个短小的梦。 梦里飞去了很久以前的冬天。 那也是个雪天，爸爸妈妈带着他和任姗去公园冬天的滑冰场。公园滑冰场人特别多，结了冰的湖面上来了许多隔壁中学的学生，滑冰场谈恋爱的年轻人，还有像他们一样热热闹闹平平常常的一家子来玩的人也数不胜数。 那是第一次爸爸教他滑冰，妈妈在旁边带着任姗比赛滑得快，任姗更胜一筹赢了比赛就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路过的时候总是跟在身后戏弄他。 任姗爱吃湖边的卖冰糖葫芦，嚷着让妈妈买了好几个，他则喜欢那种没有奶油的爆米花，吃起来味道很淡，和现在电影院里卖得不太一样。 一家人在冰上玩了很久，一直等到尽兴，傍晚才回家去。炉子上妈妈出门前炖上的羊肉，四五个小时后早已经软烂。一人一碗羊肉汤喝得暖暖和和，又蘸着孜然和辣椒末把羊肉拆吃入腹。 电视上正播着不知道哪个台的综艺节目，任姗总是吵着要看她喜欢的湖南台。 夜晚被空前拉长，陷入了不会衰老的困境。 任燃被岑星敲醒的时候已经是要吃午饭的时候，这一觉睡得漫长又入迷。恍惚间一下子看见四周的景色，还思考了几秒现在是何年何月何地。 “已经下课了，都睡了好久了，起来吃饭了。”岑星见任燃还有些晃神，开口说道：“教室里太暖和，出门围巾带上，小心感冒。” 任燃含糊应道：“嗯，吃什么啊？” “我想吃一楼的三号窗咖喱饭，你吃什么？” 任燃想了想，“那我吃三号窗的排骨饭，走吧。” 饭堂里熙熙攘攘，三号窗早都排起了长队。 岑星倒没乖乖老实站在队尾，一向横惯了的他扫了一眼眼前，又对任燃说道：“那有个空座你先去坐下，打好饭我端过去。” “我还想喝热牛奶，但那人太多了。”任燃看了眼西边饮料区，今天天气冷，看来很多人跟他想法一样，想喝点热的暖暖身体。 “你等着我让杂毛帮你去买，你去坐着吧。”说着，岑星拿出手机给杂毛发了信息，“帮哥们去奶茶店带杯热牛奶，五分糖，我在三号窗下。” 任燃见状找了三号窗口对面的空座坐下，翻出手机看看微博。 收到郑启明突如其来的短信的时候，任燃正百无聊赖看两只猫打架的视频。 岑星正在三号窗口打好了饭，在等杂毛的牛奶。 任燃反复看了看屏幕，确定没有看错，是郑启明用那个你知我知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内容简短，“小燃，决定好去哪读大学告知一声。” 任燃晃了晃神，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是真的无疑，又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欣喜、紧张以及不确定里面。 “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这不是关心。”任燃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又忍不住看了一遍短信。 郑启明用了专属的手机号，也许不是任姗让来问的。这么多年任姗郑启明对他不闻不问，不管大小事情从不过问，怎么忽然间对他上大学的事情好奇起来。 马上满18岁了，要进行合法的财产分割了，是在着急这个吗？ 任燃心里疑惑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短信。 都好久了，郑启明从和他没说话。 这两年发短信的时候虽然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还留着这个手机号，但都漫无目的地发过。刚来B市时候的，每天无时无刻当树洞的发，后来熟悉了，就偶尔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发发，遇见了新的男人也发，再到后来从来没收到回复，久而久之就不发了。 直到上一次生日的时候发过一回，但郑启明从来没有回复过。 “牛奶。” 任燃被突然砸过来的牛奶吓了一跳，身体跟着颤了一下。岑星见任燃被吓到，“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都愣神了。” 任燃闻言，“没什么，只是发呆。” “牛奶热的，让放了一半糖，还有你的排骨饭。”岑星把饭端到任燃面前，又给面前的牛奶插上吸管。 喝了口牛奶，任燃忽然开口问岑星：“你想去哪读大学？” 岑星被问得愣了一下，长久以来也没人问过他这些，爸妈总是说之后大概率会送他出国，这么多年他也压根不关心未来的事。 想了想还是答道：“没想过这么远的，你呢？想去哪？” 任燃用左手撑住脑袋，手肘搁在桌上，右手拿起牛奶吮了一口才说道：“清华，去学航空航天。” “学那个是干什么？” “造宇宙飞船。” “那你也能去太空吗？” 任燃闻言摇摇头，“宇航员会去，我这个身板大概率不行。” “那好，你去造宇宙飞船，我就去学开挖掘机。”岑星笑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燃被逗得笑出声，“那你学美容美发更好，以后我不必办卡。” 岑星看见任燃笑，自己也笑，“为什么会想起学这个啊？” 任燃终于拿起勺子舀了口排骨饭吃掉，“上九天揽月，是全人类的梦想。” “是吗？本人类没这个想法。”岑星揶揄道，“说点实在的，到底为啥？” 任燃讪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认真说道：“我爸以前是做这个的科学家，小时候没少给我看这些，久而久之就一直觉得长大一定会学。而且我爸也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那你喜欢吗？”岑星问道。 任燃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那我以后我就你附近的学校学美容美发。”岑星说着拿过牛奶喝了一口。 “你长这么好看，客人会太多，我不乐意。你还是学挖掘机吧，靠实力说话。”任燃不满地说道。 岑星假装觉得有道理的点点头，配合任燃说道：“有道理。你别担心，就算无业，以后我也偷电动车养你。” 任燃闻言，心里泛出一点波澜，心口觉得甜丝丝又有点酸。 郑启明到底什么意思呢？岑星以后会不会也把他说过的这些话也和郑启明一样全部忘掉，抛诸脑后呢。 下午上课任燃一直心不在焉，直到晚上帮岑星学完习做爱的时候才短暂忘了郑启明的短信。 岑星猛力插入的时候，任燃想，郑启明发什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操他的是任燃，郑启明的鸡巴大概率正在任姗的嘴里。 这么想着，任燃更卖力地配合扭着腰。 浪叫声在室内此起彼伏。 “今天怎么叫这么骚？”岑星诧异道。 “操我，用力。”任燃抱住岑星的脖子在耳边用命令地口吻说道。 岑星闻言果真更用力操干了起来，“这样够用力吗？小骚货。” “啊……啊……啊……”任燃被顶住敏感处猛地操干得甚是舒爽，叫床声层层叠叠一直升高。 “叫声爸爸听听”岑星含住任燃的耳廓说道。 任燃的花穴流水，只连声娇喘，“啊…啊…爸爸…爸爸…好厉害” “妈的，骚逼的小骚穴又流水了。” “啊…啊…”，被抵住深处不断摩擦，任燃忽然攀上岑星的肩膀咬了一下。 岑星没顾得上肩膀的痛楚，下面继续用力耕耘。 谁也都没注意，任燃的手机又接到一条信息。 内容依然简短，“我想你。” 发件人：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