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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往膳房踏进一只脚,青阳便被人连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喂!想进去偷东西?” 他惊惶的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张邪笑着的面孔,对方一双眼精光四散,不怀好意打量着他。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围了上来,凑到他面前,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青阳满心不自在。 “你,从哪儿来的?怎么我没见过?” “看着不像这营里的,怕是从外头混进来的。” 他们说着,推搡着将青阳带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内心惊慌不已,直觉感受到了危险气息,青阳恐惧地看着面前这几个兵痞模样的人,啜嚅道: “我……我只是肚饿,想要找点儿吃的……” “吃的?” 那兵痞哂笑道: “你想偷军粮?私闯军营,已是死罪,你竟然还想偷粮,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能将你拖出去砍头!” 另外两人顿时大笑起来。 “我……” “你怕了?来,叫声好祖宗,或许喊得老子心情好了,还能保你一命。” “对,来啊,喊,快喊!” 青阳发觉这几人分明不怀好意,死死咬住牙,不肯落了笑柄,眼角余光瞟向四周,却发现这僻静角落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影。 领头的兵痞见他不买账,火气上来,一把揪住他额发,狠狠往后一扯: “你喊不喊?嗯!喊不喊?” 青阳见状慌了神,憋足了力气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 “妈了个巴子!” 那人一听,狠狠甩了他一耳光,赶紧堵住他嘴,扯着他头发往墙上撞: “我叫你喊!我叫你喊!” 他力道很大,青阳的头碰着墙壁砰砰作响,撞得他顿时晕晕懵懵。 旁边另一油头粉面之辈见状,又多看了青阳几眼,吸着口水道: “大哥,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模样也秀致,指不定是哪家跑出来的兔儿爷,不如让兄弟几个耍上一耍?” 领头顺着他目光上下打量青阳,双眼发亮,眼底现出淫猥之色,他一手抬起青阳下巴,啧啧道: “这眉眼确实生得好……” 他正说着,另外那人早已猴急的去撕青阳本已破烂不堪的上衣,碰到他柔软的胸脯,一惊,顿时喜道: “操!走大运了,原来是女人!” 三人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猥琐无比的去撕扯他衣服。 被数双恶心的大手触碰,青阳顿时回身,他狠命挣扎起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见这几人猥亵举动,只恶心得只想要吐,恨不能杀了他们,可是却拼不过那三人力气,拳打脚踢之间,被堵住的嘴也只能呜呜叫唤。 眼看着单薄衣裳被扯下来,就要遭人轻薄,青阳挣扎不过,绝望闭上了眼,突然听到几声惨叫,伴着肉搏声,发觉对方几人动作忽停了下来,睁眼一看,只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他肩披大红披风,身着白银盔甲,腿脚劲猛有力,招数快且狠,堪堪几招便将那三个兵痞斗翻在地。 兵痞们见着他模样,顿时如见了鬼一般,满脸惧色跪地讨饶,直喊着南将军饶命饶命。 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那三人厉声道: “你们几个,违犯军纪,按照律令,自行去领军棍各五十!” 三个兵痞一听,顿时吓得腿抖如糠筛一般,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青阳见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快意无比,他刚想向男人道谢,对方却扭过头,不肯看他。 “按军法,私闯军营当斩,还请小姐穿好衣物,随我去刑堂说个清楚。” 一听这话,青阳几乎气结,立即起身,跳到男人面前,气咻咻道: “你好好看清楚了!我是男的!” 男人有些疑惑的回头,却正好瞄到他凌乱的衣衫间露出的乳沟,慌忙飞快转过头,道了一句非礼勿视。 青阳这才想起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顿时心里一抖,慌忙又拢了拢衣襟,可那衣衫经过连日折腾,早已破破烂烂,不足以蔽身,见自己出这种丑,他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男人回过头时,便是见到他这幅模样,微一摇头,走到他身旁,解开肩头大红披风给他裹上。 “多谢你。” 青阳连忙道。 男人半天都不说话,只是抬起眼皮,细细打量着他,那探究的眼光看得青阳心里发毛。 宰相府上时常有客人登门拜访,他跟随少爷,也见过不少官员,这男人被喊做将军,想必品级甚高,只是,他却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将军。 对方身姿矫健,英武不凡,剑眉星目,周身一股凛然之气。 是跟少爷完全不同的人物…… 糟了,怎么凡事都往少爷身上去想,那无耻的混蛋,早该忘个门儿清! 如此胡思乱想着,男人突然开口,双眼炯炯有神盯着他: “你右耳根后,可有三颗并行的痣?” “咦?”青阳惊讶的摸摸耳后: “你怎么知道?” 男人沉着脸,凑近察看他耳后,果不其然,三颗细小黑痣齐整并成一排,他一脸震惊,出神的盯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须臾,他又问道: “你叫什么?” “青阳。” 青阳很确定,男人原本四平八稳的表情微微变了变,眼神波一动,却又很快恢复原状。 “那…你呢?” 他试探着问道。 男人愣了愣,深思一会,才一字一顿告诉他: “南阳。” 这回换成是青阳惊讶了。 南阳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西北边陲最受拥戴的英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南阳大将军! 他发自内心的崇敬起面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南阳将军,再仰头看他面容,竟觉得对方如天神一般,几乎要顶礼膜拜之。 南阳皱了皱眉,见他当下呆呆的样儿,一把扯过他手向前走去,扯得青阳回过神来,又想到刚才南阳所说,顿时胆战心惊问道: “你要带我去问刑?” 南阳只顾向前走,没理会他。 青阳心底起了阵阵寒意,他细皮嫩肉,连手指被划了道小口子都嫌痛,怎经得起军营里那些刑具,一路脑筋飞快转了好几转,酝酿好一番话,方才哆哆嗦嗦状对南阳道: “将军、将军……我原是个家奴,只因不堪遭受主子打骂虐待,寻着机会躲进运粮草的马车里,因此逃了出来,阴差阳错,无心闯入将军营中,还请将军明察。” 他素有急智,这一番话说得顺顺溜溜,此时衣着破烂,灰头土脸,着实一副孤苦样儿,青阳双眼氤氲起一圈儿水汽,见着楚楚可怜,格外惹人疼惜。 一番话毕,南阳缓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