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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床上盯着头顶灯光意识逐渐模糊的秋大少在睡着之前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动心了。试恋爱心态 在适婚的年纪,没有喜欢过别人的人,和曾经陷于热恋中的人总是区别巨大的。 前者容易摆出高傲且不屑的姿态来鄙夷所谓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相互所起的化学作用。 后者则是不得不承认爱情就是盲目且没有道理的,不管是见色起意或是神交已久,全都合并同类项在动心二字上。 秋斐白也不太弄得清,他的起,在何处。 到底是那个有如脚踩五色祥云而来的第一眼,还是沈泽渊在见面会上笃定的那句“最适合的角色是麟君”,或者是自己对上那双总是显得一往情深的桃花眼的某一次? 总之,不是这碗贴心的牛奶燕麦粥。 睡得不太踏实的秋大少一早起来就冲着粥碗发呆。 他试图很清晰地捋清自己莫名其妙而来的心动,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无用功。 他只能知道,这碗粥不过是催着自己正视这个本该被随意地抛诸脑后的问题而已。 这么一想,就更觉得沈泽渊简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秋斐白眯了眯眼。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危险和被动。 所以,这是该主动出击夺得控制权的时候了? 秋大少沉吟了一会儿,又否定了。 他不太有自信投身进这场感情里。即使自认专一如自己,秋斐白依然不能完全地肯定一定会跟沈泽渊走到最后。 他想想家里基金对于援助对象的严苛选择,就没办法拿出自己的平常心去投入。 万一…… 秋大少叹了口气又仰倒下去,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分了手依然可以做朋友的话,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他的天真和良善来源于他令人艳羡的家庭以及从不只是流于表面的自傲,由此而来的举棋不定让秋斐白几乎想泄气——实在是太磨叽了。 于是之后拍摄的日子,秋斐白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闪沈泽渊。除了必要的对手戏之外,沈泽渊只要在现场,他就窝到不起眼的角落或是回酒店房间去。 而沈泽渊似乎也是对此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亚当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机锋。秋斐白的想法是很容易推测出来,但是向来喜欢阴人的沈泽渊这副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很值得深思了。 在冥思苦想几天实在想不出个一二三之后,亚当终于跑去问当事人了。 结果沈大影帝只是盯着跑路的秋斐白的背影文不对题地回答道:“越是小火慢炖,才越是入味。” 虽说这几天没有跟沈泽渊多的正面接触了,但是每天晚上的一碗粥却是一顿不落。 秋大少对着一天一个花样的粥碗不得不扶额,甚至回忆了一下自己跟周青彦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有做过这么体贴的事情吧? 所幸秋斐白一向是个豁达到堪称没心没肺的家伙,秉持着你烦恼或者不烦恼,问题就在那里的原则,居然也可以每晚一碗粥喝得神清气爽。 然后就到了拍剧情转折的时候。 安史之乱爆发,流民遍地皇权不稳之时,居然还有一队义士找到了麟君的宫殿请求他出山助李氏王朝平定天下。 伊登听着被关在门外的义士在宫殿外跟麟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了三天,却还是被拒之门外连人都没见到,最后不得不悻悻地回去。 正打算去找费迪南再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打动这个古人,到底有多少可能性能拿到传说中长生不死的秘方。 结果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见了院子里坐着的麟君。 那双眼尾总有凉薄意味的凤眼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伊登不好无视他,只能过去跟他打招呼。只是他还没想清楚到底是该说嗨还是你好,就听见麟君先开了口。 “怎么不来为外面的人求情?” 麟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点奇怪的兴味——和当初听见他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必要,还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 “那你知道,外面会死多少人吗?” 麟君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花岗岩的嶙峋桌面,说到那个死字的时候嘴角居然有了点不明显的笑意。 “……不知道。” 伊登似乎是想看出来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之后,他还是不得不放弃。 “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作弊。” 站起身来的麟君这么说道,只是下一句话就让伊登瞬间变了脸色。 他说:“不如,你们亲眼去看看史书之外发生了什么吧。” 这一镜拍完,秋斐白不由得活动了下自己一直僵着的肩颈——演麟君这种装逼做正职的角色,真的是让秋大少从身到心的累。 下面的戏起码有小一个星期的空闲给他,伊登和费迪南被丢出了宫殿扔进了即将被攻破的东都洛阳,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大场面。 只是正准备撤退的秋大少却忽然被导演艾布纳叫住了。 表情严肃的导演冲他招招手说:“这一镜要重来一遍。” 秋斐白下意识地顿住了一下。 重来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任你是再天才的演员也都有被要求返工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秋大少实在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只能茫然地走过去,重看了一遍刚刚的镜头效果。 但还是不知道哪里和导演想要的效果不一样的秋大少不由得锁着眉头倒回去再看一次。 然后一只骨线清晰的手就从他脸侧朝屏幕指了过去,直直地停留在镜头里被他停住的自己的脸上。 沈泽渊偏低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来:“眼神,你的眼神感情色彩太重了。” “可是麟君应该是恨人类的吧?” “想想他的身份,还有他活的时间。就算是恨,也不会这么明显。” 秋斐白扯了扯嘴角有些悻悻地说:“明明那么牛逼,还要掩饰自己啊。” 听见他这么说的沈泽渊笑了起来。 他的小斐白怎么会懂为了实现愿望,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有需要学会的妥协呢。尴尬的秋斐白 秋斐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不是一场迫不及待的报复,”沈泽渊盯着他表情的专注程度只差拿个放大镜来细致观察了,然后尽量组织出能完美表达的句子,“你是知道最后结果的,你知道自己最后会成功。现在的东西对于你——麟君来说,与其说是畅快淋漓的报复不如说是猫抓老鼠的戏弄。” “对麟君这种完美主义者的性格来说,虽然是满心怨恨地做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已经完美地做了这么久,当然需要一个毫无瑕疵的结尾。” 然后从“A”之后一直到重拍结束,秋斐白的脑袋里一直在回响这句话,像被催眠了一样。 终于心满意足了的康拉德导演大发慈悲地冲一群累得像二狗子似的工作人员们摆摆手,示意一天的工作总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