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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恐怖的家伙们进来,会死的! 器材室里有之前体育课上费了老大劲搬上六楼的两台跳马,用跳绳紧紧的捆在一起堵在门后,再竖起两根标枪卡在缝隙之间。三角形结构最稳定这种小学就知道了的生活常识,此时成了能够救命的物理法则。 做完这一切的男生们瘫坐在了跳马上,都有些紧张的看着虚弱的靠在体操软垫上的蔡光彪。 有两个穿了两件上衣的女生脱下校服外的轻薄外套,交给了班里一个课外只是最丰富的男生。他之前在高一的春游时凭借着钻木取火和熟练的包扎手法为自己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高中三年间也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博学多才。 只不过现在,他并没有在接过外套的瞬间就为老师进行包扎,而是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已经开始化脓的伤口,紧张的对着全班同学说道:“你们看到刚才文娱委员她是怎么回事了吗?和电影里一样,被咬了就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体育委员粗暴的打断,强壮的他猛地揪住男生的衣领,像是抓小鸡一样的把他摁在了跳马上,难以置信的骂道:“操你妈的难道你想不管老师了?他对我们那么好你居然打算就这么不管他了是吗!” 高三的男生都是火气很足的年龄,被薅住脖领子的男生猛地踹了体育委员一脚,指着地上表情尴尬的蔡光彪反问道:“你以为我不想帮彪哥吗?你没发现他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却还越来越虚弱吗!那些怪物明显和电影里的丧尸一模一样,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 “靠!”体育委员愤恨的砸了一拳结实的跳马,无奈的仰头叹道:“还有什么办法!把彪哥的脚和腰绑在杠铃上,都离他远点,陪他聊聊天吧。” 体育委员认命的声音让班里的其他人都感觉有些沮丧,看着还在努力扯出微笑的蔡光彪,有两个女生从身后的储物柜里找出四根结实的跳绳,递给了手里还紧捏着女生外套的那个男生。 他对女同学的衣物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想在感到绝望的时候把手里柔软的外套当做了可以发泄心情的途径。 他在想自己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班里的每个人都在考虑这件事。虽然体育委员此时一直笑着和老师开玩笑,手里却也没有停下的用跳绳对折了将老师绑在了靠近窗户的金属窗框上。 就这么过了一夜,半夜,经常有同学被窗外传来的模糊尖叫惊醒。在六楼,想要听清楼下的人在嘶吼些什么,很难,但他们却也能看见城市的那边,那一道冲天的火光。 那时还是下午,蔡老师已经睡了过去,或者昏了过去。脚上的伤口还是用一块手帕包了起来,同学们其实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老师不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远处模糊的红色火柱与夕阳给楼房套上的红褐色光边,让整个器材室的同学都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在讲解试卷时做的噩梦,而是和脸色苍白的老师一样,是莫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可怕事实。 这样的事情比地震这种天灾还要让人难以接受,谁会想到电影中的丧尸会真的出现在身边。这种事情,可没人打算拿来证实“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这句话的合理性。 在夜里,半梦半醒的蔡光彪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还在自己的身上。学生们绑的不紧,但很结实。 有不少女同学在偷偷的啜泣,她们不知道家里父母的情况,更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能够了解的外界的情况,就是静谧夜里,银色月光下刺耳的求救声和被活活撕裂时发出的刺耳尖叫。 还有操场上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像是星期一升旗仪式时的人数,杂乱无章的丝毫没有之前队列的整齐。能够看出的,除了野蛮与恐怖,再也看不到宣传册上那整齐得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列队。 第二天的晨曦就在这样令人煎熬的气氛中到来,不少男生的眼下已经出现了两片浅浅的乌青,而被绑在窗台上的蔡光彪,用力的打了一个哈欠。 除了看上去苍白的没有人样的肤色,他看上去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就在同学们感到庆幸与兴奋时,一个一直缩在墙角瘦弱女生,突然嚎叫了起来,扑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女生。 如果不是体育委员眼疾手快地将篮球狠狠砸去,接下来在挤了四十多个学生的器材室里还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一个傻瓜在描述时也会加上大量的血和死来形容。 扔去的球划出的轨迹几乎是平直的,这让几个距离较远的男同学有些后怕的摸上了自己的头……他们都是在体育课上被体育委员篮球砸过的人。 站在窗前的女丧尸没有痛觉,没有去躲避那一颗速度极快的篮球,却因为身后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在篮球的撞击下低吼了一声,向后翻倒出了房间。 这里是六楼,没人认为她还能活下来,但好笑的是,学生脑海里想的最多的不是“这样算不算杀人”而是“已知学生重量为,篮球的重量为y,体育委员扔出的力为z,做直角坐标函数图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三的尖子班,也差不多是傻瓜班。 这不是智力上的水平低下,而是思维方式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所谓题海战术,被固定在了一个小小的框架中,无论发生的事情多么超脱常理,他们都只知道把事情代入这个框架。 对于做题十分有效,但在面对生活中的突发情况时,这是在自找苦吃。 蔡光彪没有为掉下楼房的女学生紧张担忧……事实上,尽管所有人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他们都不是傻瓜。楼下那些摇摇晃晃的学生或者校外人员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咬伤或者血迹。 和电影里一样,只要被感染,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嗜血丧尸。蔡光彪并不认为自己经过一晚上还没有变成丧尸是因为自己拥有免疫体质或者主角光环,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那股让自己手脚冰凉的寒流正在往胸口涌去。 虽然不懂医学,但蔡光彪也知道那股让自己身体发麻的冰冷潮流,不会是什么把自己变得更健康的东西。 手腕上被自己体温捂的不那么凉的跳绳突然被解开,体育委员递过了从柜子里找到的望远镜,在明亮耀眼的阳光里递给了蔡光彪。 “老师,我们找到了这个。” 校外的街道上,莫泽抱着突击步枪趴在被晒得有些温热的车门上,叹了口气。 从周边房屋里聚集出来的丧尸已经把过去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别说车,就算是人要蹭过去都得和那些丧尸亲密接触。 数量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将近七千,大部分都是学校里受感染的学生,他们除了塞满了操场以外,还将周围零散的丧尸都聚集到了那一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