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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皇上还会因此更怜惜贵妃,自己也算在贵妃面前卖了好,有益无害。 “去开药罢,快些!”尽管沈院判这么说,但崇熙帝仍旧皱着眉,紧紧盯着小宫女身上的伤口,怎么看心里怎么不舒坦。 岑月看着徐太医已经从白容华那边过来,想到那似乎写着什么的血迹,便揪着皇上的袖子,让他靠近自己,放低声音将之前白容华所做的怪异言行,还有那血迹可能写着字的事,全部与他说了。 她的话让崇熙帝不由往深处多想了几分,沉吟片刻,他握着岑月的手紧了紧,似有安抚之意,然后视线移到跪在眼前的徐太医身上,等着其回话。 “皇上,白容华被匕首正好刺中胸口,如今心脉俱无,已没法施救。微臣亦是无力回天。”头发斑白的徐太医颤颤巍巍地低头回道,额上冒着冷汗。他哪想到灵犀宫命人传太医,竟是出了这档子事,搞不好又是后宫秘辛,他一个太医知道了这些,只会是麻烦。 对于徐太医的这个回答,崇熙帝和岑月都毫无意外,但是他们想知道的不只是这一点。 于是,崇熙帝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徐太医纳罕地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着说,“白容华身上没有别的不妥,指尖不见发黑,应当没有中毒。不过身上的熏香有乌石散的气味,但不是太明显,微臣不能断定白容华是否已对其成瘾。” 听见从徐太医口中说出的东西,崇熙帝冷笑一声:“乌石散?呵,又是前朝之物。” 他眼眸中流露出意味不明之色,看向徐太医和沈院判,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不自觉绷紧身子的威慑气息,“你们退下罢。记着,今日是白容华失心疯刺伤贵妃,然后被宫人抓住又自尽而亡。贵妃的伤需要养上一月多才能好。至于其他的,你们都不知道,明白吗?” “微臣明白!”沈院判、徐太医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直接应是,随即低着头退出去。出灵犀宫之后,遇上明着暗里打探消息的人,他们都敷衍着,直到似乎没办法了,才半遮半掩地按着皇上的意思回答了几句。 很快,宫中,甚至宫外都得到了贵妃被刺,生死未卜的消息。 “皇上,如今你总可以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太后虽然猜到了一点皇上的用意,但整件事她还是没太弄明白,不由急着催促道。 看向白容华手边的那片血迹,崇熙帝让福满过去看,又在暗中使了个手势,感觉到影卫也跟着过去,方放心地转向太后,解释道: “母后,朕刚才与沈院判他们说的,白容华行刺贵妃未果,便自行了断,就是事情始末了。但是表面如此,实际上如何,朕还要再查才能确定。”他说着顿了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白容华行刺一事不简单,她很可能受人蛊惑而且还中了药,但是是不是因此才做出如此骇人之举,尚未可知。” 皇上这一番话,叫太后一下担忧起来,她想到之前那事,便追问道:“难道有与前朝有关?你之前与哀家提到怀疑的那事……” “有可能,母后不必过于担忧,您自己好好保重。许嬷嬷,母后和朕最信重你,你定要替朕照顾好母后,有什么事,就尽快让人来正阳殿说一声。”崇熙帝与太后说完,又郑重地对太后身侧的许嬷嬷叮嘱道。 对皇上和太后所提那事也心中有数,岑月任由着清芽给自己伤口上药包扎,一面寻思着太医所说的乌石散,这个东西据说极易成瘾,成瘾后性情会时常失控,做出不合常理之举。 若说白容华是因为这个,加上有人蛊惑,骗她说是自己害死了莫嫔,所以白容华才会有今日之举;岑月是不相信的。 从以往岑月所见的来看,白容华与莫嫔的确感情很好,几乎形影不离,而且从清如不时说到的一些宫中传闻,可以知道白容华与宫外的亲人关系可谓淡漠。说起来,不管宫内宫外,白容华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从进宫就一直护着她的莫嫔。 “士为知己者死”,岑月相信白容华若是真确认自己是害了莫嫔之人,会不惜冒险来杀自己,然后再自尽。 只是她临死前说的话还有做的事,都分明证明一件事,她尽管对自己也有一点怨气,但她的目的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想以今日所为,透露一些信息给自己和皇上,或者说……帮自己和皇上找出一直以来的幕后之人,并替莫嫔报仇。 “皇上,这是白容华手边用血迹写的两句话,请您过目。”在皇上与太后的话刚说完的时候,福满恰好将白容华手边的血字照着写在纸上,呈到皇上面前。 看完纸上所写的话,崇熙帝沉下脸,眼眸里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了然和怒意,将之递给太后看,他下令道:“福满,去传慎刑司,让他们将乱造谣言的才人美人,以宫规论处后,废为庶人贬入冷宫;其他宫人重打五十大板,没死的送回引教司。” 福满领命退出去之后,太后看完白容华留下的话,满脸惊疑不定:“这上边说的若是真的,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还有,皇上你处置她们,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然后暗中做些什么吗?” 崇熙帝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张纸递给岑月,等她也看完了,方低声说出自己的打算;随后安抚听完他的安排,满脸不赞同之色的太后。 看太后没再说什么,皇上脸上透出全局在握的神色,岑月沉思半晌,还是没在太后也在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 等太后被皇上劝着回宁禧宫,白容华也被裹上白布送出去,宫人进来将殿内清理干净妥当退下,岑月才向皇上再次提出自己的那个想法,并建议在自己受伤差不多快好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后开始。 “皇上你的计划并非不好,但没有足够的证据以服众,即便是真的将他们都抓拿住来审问,也会有损皇上的威名。更何况,如此安排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不单是你,还有太后和安安伊伊。若是让他们毫无防备,引蛇出洞,再逐个击破,岂不是更好?” 皇上一直不肯松口,岑月心中很是明白他为何不同意,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努力劝说。 崇熙帝最后没有给出答案,绷着脸将她抱回内间床榻上歇息,又吩咐了清芽清如一堆话之后,径自离开了灵犀宫,故意一句话都没跟岑月说。 岑月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说服皇上答应,算着还有时间,就准备水磨豆腐,慢慢劝;要是皇上为了不听她的那些话有意不来,她也早就想好办法应对。看着皇上匆匆离开的身影,她忽的一笑,眼底神色复杂。 没过两刻钟,已经回到正阳殿的崇熙帝招来影卫,问他方才在灵犀宫查看白容华,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除太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