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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她忽然听见许嬷嬷出声问道:“岑月,你这脸……是怎的一回事?” “嬷嬷还是看出来了?奴婢还以为自个儿掩饰得极好,都没人看出来呢。”与许嬷嬷熟悉之后,岑月渐渐让自己的性子放开了些,不再总是木然无趣的样子。 这细微的不同在许嬷嬷看来,就是自己对岑月教导有了成效;对于她平日在别人面前仍旧是寡淡模样,也没有纠正的打算。想来皇上是喜欢少有神色变化的木美人,在自己面前渐渐变得灵动的。 “回去罢。记得用药,好好将养着。这后宫里头,妇言容工,哪样都缺不得。尤其是容。”见岑月想糊弄过去,许嬷嬷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拿了玉颜膏给她,再次提点道。 “奴婢明白,多谢嬷嬷。” 看岑月离开了,许嬷嬷便去寻了小徐子,让他打听下昨日可有什么事。 等小徐子打听完消息回来,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知道岑月那伤是被许贵仪责罚的,许嬷嬷思忖片刻,转身去了太后寝殿。 “哦?她什么都没跟你说?”太后听了许嬷嬷的话,神色淡然地问了句。对于许贵仪擅自责罚自己宫中宫人之事,似乎并无怒意。 许嬷嬷小心地看了眼太后的脸色,知道这是他们主子不高兴时才有的样子,忙答道:“不曾说半句,许是怕扰了主子的清静。” “太后姑姑,这岑月不是个小宫女吗?难不成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旁为太后敲腿的女子侧头问道,脸上满是好奇。 说话的女子正是刚进宫不多日的温容琊,这几日她在宫里也时常会听到宫人提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好奇。看那个宫女老实本分,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如何会惹得那么多人不喜,还被许贵仪责罚? “哎,这宫里总有些不懂事的。还是我们容琊贴心。”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温容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意有所指道,“容琊进宫来还没见过你徵表哥吧?多留几日,你们表兄妹也好亲近亲近。” “姑姑——”温容琊眼眸微闪,做出害羞状道,“徵表哥政事繁忙,容琊如何能够叨扰。” 太后见她这般,正要打趣几句,便听到外头的请安声:“皇上万岁——” “瞧瞧,这可不是有缘,刚说到人就来了。”太后转头看向殿外,笑道。 “母后这是在说谁有缘?”崇熙帝大阔步走了进来,恰巧听到这句,便顺口接话问道。他坐下之后才看到跪坐在一侧的温容琊,一时想到了什么,剑眉微挑,又问了句: “这就是母后心心念念的表妹?” “不怪哀家心心念念,容琊可比你要体贴哀家多了。”太后嗔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道:“可不就是说你和容琊有缘,正巧提到你你就来了。自容琊进宫,你还没见过你表妹吧?哀家记得,你们以前还经常一道玩的。” 崇熙帝对此话不置可否,扫了眼跪坐着的人,瞧着还算安分,他也就给了太后面子,对这位不算熟悉的表妹关切了几句。 可没想本来还安分规矩的人,在自己随口问话之后,便时不时一脸羞怯地抬头看向自己;眼眸里透出的野心几乎都遮不住。崇熙帝一下觉得没了多留的心思,果真是他那满眼算计的舅舅能养出来的女儿,都是一般模样。 想到几年前发生的事,那令人作呕的一片白花花,还有满地的血,尖利的哭求声……他不耐地站起身,忍着脾气跟太后说还要回去批阅奏折,就挥袖离开了。 “哎,许嬷嬷你去把哀家让小厨房做的汤给徵儿送去。”太后纳闷不解地看向神色恢复如常的温容琊,叹气道,“你说说你这表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就没有能坐着跟哀家好好说会话的时候。” “许是朝政过于繁忙了,便是如此,表哥还记着一得空就来向姑姑您请安,可不是想着多陪陪您吗?”温容琊宽慰道。 这话让太后心里觉得舒坦,姑侄二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不提。 而外头,崇熙帝正坐在御驾上,与追出来送补汤的许嬷嬷说话。 “皇上,太后娘娘担心您的身子,特地让小厨房炖了道养身的汤。奴婢交给福公公了,还望皇上保重身体。” “朕会用的,母后就劳烦嬷嬷费心照顾了。”崇熙帝对小时照顾自己的许嬷嬷还是很亲近的,说完此事,他又想到了今日下朝后听说之事,思忖片刻,还是问道,“不知今日这汤,可是最得母后心意的小厨房宫女做的?怎不让她送去就是,何须劳烦嬷嬷特意送出来?” “回皇上话,确实是宫女岑月做的。不过她这几日容貌有碍,不宜出现在主子们跟前,故而只在小厨房做事。”许嬷嬷没料到皇上竟会过问此事,倒是怔了下才回答道。不过不明白皇上是否随口一提,她也没敢多言。 崇熙帝装作不知,皱眉道:“可是犯了错被母后责罚了?” “主子一向宅心仁厚,鲜有如此责罚宫人的。她是受了许贵仪责罚。”许嬷嬷解释道,心里忖度皇上问话的意思,想着回去如何同太后分说。 “这许贵仪也太不知分寸了些,母后宫中的宫人,可是她能随意责罚的?”崇熙帝一听便不悦道,当即让人去清和宫传口谕,将许贵仪降为选侍,移至后殿,并罚禁足三月,抄写经书三百篇。 下完口谕,崇熙帝便回了正阳殿。而许嬷嬷也稍稍迟疑了会,便回了宁禧宫,准备向太后禀告此事。 听到许贵仪被皇上口谕降为选侍,岑月略微有些吃惊,她可没想到皇上会给这般重的惩罚。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毕竟许贵仪越过太后责罚自己,必定会让太后心有不悦。好歹自己也是太后宫中的宫人,甚至还算是得太后看重的。责罚自己可不就是给太后没脸了嘛。 这许贵仪,果真是蠢了些。 她完全没有想过,崇熙帝是为了她而罚许贵仪的可能;因为她很清醒,也很确定皇上如今也只当她是闲来无事的逗趣,谈不上任何分量。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的谋划也不知是否会受到影响。太后那的态度,究竟如何,还是未明啊……岑月思索着,手里收拾的动作飞快,很快便弄好,可以回去用夕食,歇息了。 与小厨房其他宫人说了下,她就先行离开了。走到回去时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时,她仿若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暗叹了下自己这总是撞见某些事的麻烦体质,岑月不由屏息,放缓了回去的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免得惊动那说话之人。 可惜,老天往往不遂人愿—— 第20章 心非 “什么人在那?!” 话音未落,那宫中御前侍卫打扮的男子已经站到了岑月面前,手中刀剑柄架在她颈侧。 刀柄微凉的寒意让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