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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令太子感到威胁忌惮的地步,沈优可谓煞费苦心。 淑妃认真想过,其实娶金枝未必便没有好处,至少于太子殿下,一个没有丝毫背景助力的弟妹,可以让他对亲弟弟的信任大幅增加,兴许,两兄弟就真的如沈优希望的那般,和睦相处,携手并进了呢? 若果真如此,淑妃相信,沈优还真的做得出让九皇子娶金枝的事来。 淑妃原本想将这些推测都告诉大长公主,但大长公主的样子,那么看不起金枝,估计她说了也是白说。 淑妃于是不再费这功夫,免得被大长公主倒打一耙,笑话她杞人忧天。 两人意见达不到统一,谈话的兴致大减,大长公主又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昭纯宫。 等将大长公主送走,淑妃慢慢回了自己的寝宫,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有些事她早该想了,但往日总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别放弃,还有机会,但其实从十几年那场转乱,沈家为沈优赢回了圣上的心那日起,结局便已注定。 她输了! 虽然不甘心,但淑妃在此刻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彻彻底底败给了沈优,无论她再如何挣扎,在已经牢牢掌握了局势的沈优面前,也不过如一只跳梁小丑,徒增笑话罢了。 淑妃面露苦笑,想得太过入神,竟连屋子里不知何时进了人也不知道。 “母妃。” 等李瑾煜叫她的时候,淑妃才恍然清醒:“是煜儿啊。” “母妃。”李瑾煜站在原地又叫了她一声,面露担忧,“你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可是身体不适?儿子让人为你去宣太医。” 淑妃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而后看着自己儿子英俊的面容发起愣来,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从前,白白胖胖的小儿连话都说不清楚,竟也会想方设法安慰被父皇冷落而闷闷不乐的母亲。 她的煜儿,还不到十九岁,他还那么年轻,有着远大的抱负与理想,却因为她这个不争气的母亲,不得不折断他的双翼,收敛自己的野心,陪她在这凄冷的皇城了庸碌无为的过完一生。 但是不认命又能如何,难道她还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这万分之一胜利的可能性都没有的斗争中,丧失了性命吗? “煜儿。”淑妃伸出手怀念地摸着儿子的脸颊,掌心的触感已有了属于男人的棱角,再也不是小孩子般软糯,他长大了,却依旧是她最爱的唯一的孩子。 “母妃。”李瑾煜第三次叫她,今日的淑妃非常奇怪,让他除了呼唤她竟然不知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尤其是淑妃看他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煜儿,我们放弃吧。”淑妃说。 李瑾煜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僵硬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娘,你说什么?” “我们已经输了。”淑妃说这话时面上一片坦然,原本以为这一刻到来的那天,她一定会歇斯底里,会疯狂大哭,但一样都没有,原来承认失败其实并不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 但她能这么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结局,不代表她的儿子也能。 一向自恃甚高的李瑾煜在被自己的母亲预判了失败后,冷硬的脸上青筋乍现,说话的声音也高了不少,似乎在强调:“没有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预料到结局,母妃,我们还没有输!” 但淑妃没有接话,他只能继续说下去,为了说服他的母亲,也是为了说服他自己:“我承认大哥如今在朝堂的地位非常稳固,但是父皇他还在壮年,我们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我不相信,十年的时间,大哥与父皇能一直这么和睦,丝毫不给我们可趁之机。” “娘亲,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但求你,别这么轻易就放弃,好吗?”李瑾煜露出请求的姿态。 那般情绪不外露的人,此刻却向她这个母亲展现出脆弱的一面,仿佛在告诉她,他需要她,需要她这个母亲。 淑妃的心都在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显些就被他说动了,但是最后关头,想到儿子失败后的结果,在他的性命与那独一无二的权势之间,她内心的天平渐渐向前者倾斜。 明知放弃会让他痛苦无比,但淑妃却不得不狠下心来。 这过程对两人都是折磨,是她这个母亲教会自己儿子野心,让他未能真正享受过一天孩子的童真快乐,如今他长大了,却又要由她这个母亲,亲手替他毁去那会带他走向灭亡的抱负。 “煜儿,你要怪就怪你母妃吧。”淑妃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娘知道你的才干,你完全有能力胜任那个位置。是娘没用,连累了你。” “娘……” “如果当年我坚持同陛下一起面对那场战乱,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是娘一时的软弱害了你。” “不是这样的。”李瑾煜抱住了哭得如同泪人的淑妃,“不是娘的错,娘当初也是为了保护我,是我受不住惊吓生了病,才耽误了娘。” 互相自责的两人心里一片悲苦。 淑妃流下最后一滴泪,艰难地对李瑾煜说:“煜儿,听娘的话,算了吧。”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犹如尾音,却狠狠戳中了李瑾煜那颗充满野望的心,他抬起了头,久久未曾回应,直到淑妃都以为他不会答应自己时,他却轻轻地答道:“好。” 淑妃感受到手背上划过一滴热泪。 第44章 长大 金枝在嘉庆宫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 李瑾铭为她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并许下诺言, 将一辈子对她好。 这日过后, 发育比其他人迟缓的金枝,终于迎来了她的成长期, 成长之快,变化之大, 就如抽条的柳枝一般, 简直一天一个样。 同时,她的葵水也在十四岁当晚来了, 尽管她脑中有相对应的方法, 并小心翼翼处理了物证, 意图不让任何人察觉。 但那记忆毕竟已经时隔四年, 手脚难免生疏,又有陈嬷嬷这个替李瑾铭死死盯着她的眼线,她初次来葵水的事隔日还是被李瑾铭知道了。 金枝正经受腹痛的折磨没有精神搭理这位爷的时候, 他自己来了,一来便一脸神色莫名地坐在床边盯着脸色苍白的金枝看,那眼神,仿佛恨不得能把她的脸盯出一朵花来。 金枝对此见怪不怪, 只当没看到。 李瑾铭却突然将手伸进她的棉被里, 将她正抱着暖手炉的手包进了他的手心。 “少爷?”金枝这才看他。 李瑾铭却冲她露出个怎么看怎么傻的笑,偏他自己不觉得,一直对着金枝这么笑着, 金枝都快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正想询问,李瑾铭却又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金枝,我都知道了。” 金枝一头雾水:“少爷你知道什么了?” 李瑾铭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