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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才会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等待,离渊望向大雪苍茫的远方,心间的暖意不断扩散。「它一定会来接你的,一定会的。」离渊听到她的声音,坚定如同誓言。 它用力点头,手从冰水里抬起,悄悄从身后抓住苏墨的斗篷。苏墨没有察觉少年这个细微的动作,更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突然绽放的一抹笑意,如一朵绚烂的花开在雪中。 露可出来时苏墨正裹着斗篷,怀里塞了一大堆能量晶石还瑟瑟发抖。虽然不时地伸手去拍头上和身上的雪花,但簌簌飘落的大雪还是覆盖了一层。露可跑过去,蹭到苏墨的身边,收了尖锐的利爪,只用厚实的肉垫轻轻拍打苏墨的斗篷。 它金色的眼眸水波流动,每一道涟漪都是心痛。这小混蛋怎么就喜欢陪着这只人鱼坐在冰天雪地里呢?人家是幻兽不怕冷,她一个人类跟着遭罪啊。苏墨从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猜到了八九分意思,笑着摸摸露可的大耳朵表示感谢。 她微笑着看它,并不言语。路加兽却知道她在心里对它说了什么。它一个人等着,总是孤单的。最后一次,陪陪它。轻轻用脑袋拱着苏墨的手臂,露可趴到雪地上,紧紧依偎着苏墨为她取暖。你陪着它,我陪着你。这样就不会孤单了吧。 头顶的落雪奇迹般地消失。一人两兽同时好奇地抬起头,男子刚毅英气的脸庞闯入视野里,深紫色的眼眸闪烁着温和的光。他微微俯身,双手伸展着,将自己的斗篷撑开挡住了风雪。「苏墨大人,好巧,佐伊也是来赏雪的。」男子轻声道,硬挺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 苏墨轻笑,「好巧,那就……一起吧。」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扩散开来,她的眼角弯弯,喜悦和感动挂上眉梢。离渊突然觉得眼眶酸涩,它仰起头,细碎的雪花落入湛蓝的眼眸里,融化,如同泪珠般盈在眼眶里,欲坠不坠。 寒风席卷而过,离渊凝眸看着女子清雅淡然的侧脸,雪雾里她的容颜氤氲着,如梦似幻。离渊攥着她斗篷的手紧了紧。它恍惚觉得她明明这么近,却又好似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好像,这次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个念头没来由地闯入脑海里,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头,荡出不该有的情绪。惶恐,不舍。离渊动了动,以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地向苏墨靠近。它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手伸向她平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即将触及她的手掌时,一阵飓风迎面而来。 弥漫至鼻尖的血腥气息,夹杂着巨龙嘶鸣的声音。苍茫的天地间,一头浅碧色的岚羽兽在不远处坠落,落地时产生的冲撞让沉寂的冰原发出钝重的声响。离渊的呼吸几乎停滞,面色惨白地跃出冰池,拖着鱼尾在冰面上挣扎着冲向巨龙。苏墨立即跃起,身影迅疾地抱住离渊,一同掠向百米外受伤的岚羽兽。 离渊在看清匍匐在冰原上,鲜血淋漓的巨龙后像是松了口气般从苏墨的怀里滑落,跌坐到雪地上。翅膀上没有那道狰狞的伤疤,身形也不如那人优美匀称,这不是千泽。苏墨却并没有因此松懈,她蹲下身仔细地检查巨龙身上的伤口,密集的伤口,似是由弓箭连续击中导致。 腿部残留着一支箭羽,箭身上用银色的涂料绘制着精致的雪花,内嵌状似精灵族的羽翼图案。苏墨挑眉。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夏月,屠龙,雪族的成人仪式。一边神色不改地为巨龙疗伤,一边攥着治愈晶石暗自思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奇幻大陆上不缺少龙这种生物。炎国位于海上的半岛,岚国濒临南部海域的岩石区,迪亚大陆北部的魔幻平原上都有这种生物,繁衍得似乎也很旺盛。然而这个刚成年的雪族却偏偏挑了地理位置无法确定的幻兽冰原。 啧啧,我真该谢谢你啊,尊贵的雪族皇族。苏墨半瞇着眼睛看着手中那半截箭羽,神情很是愉快。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绘制着国家标志的弓箭,此人只能是皇族。而要在入口没开放时找到幻兽冰原并且进入,就必须破坏冰原的迷幻结界。没了这个结界,苏墨想要出冰原易如反掌,根本不用再等到夏末。 只是……苏墨眼眸一沉,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岚羽兽在幻兽里的攻击力算是一等一的,能把它伤成这样来人一定数量众多。千泽有危险。苏墨站起身,凛冽的寒风将斗篷吹得鼓胀起来。苏墨的嘴角上扬,慢慢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千泽那家伙,可得给我好好留着。否则伤了它的性命,幻鱼发怒了可是很可怕的啊。到那时……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苏墨抿嘴一笑,姿态优雅地扬手,对默默守在身边的骑士和路加兽朗声道,「走了,佐伊,露可,阿离,咱们去给雪族的尊贵皇族捣捣乱!」 苏墨轻轻一跃便跨上露可的后背,风驰电掣般冲入风雪中。佐伊恭敬地颔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脱衣,变化形态时衣服瞬间撕裂。毛色黑亮,紫色眼眸深沉宁静的巨狼将还愣在雪地上的幻鱼叼着甩到自己的背上,往前急冲着追向冰雪中快得只看到影子的路加兽。 第三十章 契约抢夺! 冰原北部的岩石区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苍凉,一路上行来看到了不少岚羽兽的尸体,血腥味飘荡在寒风中,刺骨的冰冷夹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穿过狭长的岩石区中部 ,苏墨一行马上就要到达岩石区腹部,岚羽兽的聚居区。 视野变得开阔,一望无际延伸开来的是平坦的,毫无遮掩的岩石高地。苏墨却突然下令隐藏在高地下方凸起的石块上,高耸的石柱后方是绝佳的窥视地点。之所以不上去暴露 身份当然是因为十米外密集的军队,乌压压一片,穿着在冰原上再显眼不过的黑色铠甲,手中的长剑反射着微弱的阳光,森冷残酷。现在出去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苏墨悄悄探出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战场。立于军队正前方一头雪白的翼龙身上的女子雍容华贵,华丽的紫色斗篷镶着绚丽的魔法滚边,风一吹便是光华无限的色泽流转。 看女子的容貌却又不似十五岁刚成年的小姑娘,分明有着女人成熟的韵致,目测至少也接近三十了。 苏墨目光再动,轻巧落于女子右侧,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踏在半空中,脚底隐有蓝色流光。大概是用了悬浮咒。这回倒是个小丫头,一席明晃晃的嫩黄色御寒斗篷,斗篷领口一圈雪白的绒毛,衬得少女年轻娇嫩的容颜生动异常。那张脸和身旁的女子有着七八分相似 ,想来是她女儿了。 她正看着用锁链束缚在面前石壁上的男子,双眸熠熠生辉。而苏墨也打量着千泽,目光上下转动一周,没有严重的伤势,些许地方似被长剑划破,血丝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