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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失望了。”

    甄姬尚且不知对方话的意思，这时一排内侍鱼贯而入，手中各自捧着一叠画卷。

    “这是干什么？”虽然想到有这种可能，但甄姬还是想从对方口中得到证实。

    太后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可以安静一段时间，谁知这瞿臻眼看着大势已去，这群臣便想着方子把自己的女儿送人宫中当妃嫔，无非就是立后立妃之事。之前还可以用尚未立后当借口，如今后位已定，朝中局势涌动，势必需要这些人的支持，所以立妃之事迫在眉睫。只是若是颜儿真是男子，那倒不是什么大事，但颜儿是女子的事要继续隐瞒，这事还真是进退两难。

    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之计就是要笼络人心，收回瞿臻手中的兵权。

    甄姬听完太后的话便知道自己果然猜的不错，就是要充实司马颜的后宫。这后宫三千，取悦一个帝王还真是劳民伤财啊！

    “那太后准备选些什么人？以陛下英姿可不能选择样貌差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女子自卑死？”

    甄姬的话让太后觉得好笑道：“这女子注重的是德行，以色侍人的只是宠姬而已。只要女子品行端正，家世清白，进退有度，样貌倒是其次。”

    甄姬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有意为之，这原主之前不就是以色侍人吗？好吧，她暂时不介意对方所说的话。

    这时红姑从这些人中挑中不少符合太后心目中的女子。

    甄姬仔细一看，说起来这些人的来历也非同一般，都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其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占多数。恐怕这是在拉帮结派吧？

    “甄太妃觉得如何？”太后从中挑选一副画，让甄姬看画中的女子。

    画中女子姿容出色，白衣飘飘，如墨的头发只是用一根银发簪别起，犹如谪仙。就算是人在画中，也能感觉到一股仙气。

    甄姬由衷地赞叹对方的美好。

    红姑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文相的千金，叫文白霜，可是一个大家闺秀，而且还是京城第一美人。”

    甄姬觉得奇怪，“上次太后宴请的各家千金中，好像没看到这个。臣妾还道是那个太史家的千金长得最好。”

    红姑不紧不慢道：“奴婢倒是少说了些闲话，听文相说刚好那阵子文白霜患了疾，不能见天颜，于是太后与太妃救没见到她了。”

    不过太后心知肚明，这文白霜根本就没病，只是这文相担心自己出色的女儿会被懦弱的帝王看上，所以才故意这样一说。如今朝堂之上情势大变，司马颜渐渐显山显水地表现出君王的魄力来，让朝堂上有名的老狐狸闻出了味儿，自然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当贵妃，以光耀门楣，加官进爵。

    “原来是这样。”甄姬仔细端详了一番，接着道：“最近臣妾听麟儿念叨着什么叫‘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说是什么诗经的。臣妾听着这意思是不是这白霜出自这里的典故啊？”

    “哀家倒是不知太妃也爱读书习字了？”

    甄姬摆摆手道：“太后抬举臣妾了，臣妾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为了熟读佛经而已，好多字都不认识，只能麻烦麟儿，谁知对方被臣妾问的烦了。您说哪有儿子嫌弃娘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甄姬愤愤不平的样子，让太后想到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翼王了，便询问最近他的动向。

    “他最近忙着帮陛下处理好多事情，忙着一天到晚也不见人影。尤其是臣妾在宫中，更是很少见到他了。”甄姬叹了口气道，“他的身子一直弱，现在又要长途跋涉去送嫁，臣妾恳请太后让臣妾一道，路上也好照应。”

    太后知道这事，这次和亲的对象便是经过她一番细细调教的安宁公主。作为条件，她答应在对方离开之前替她的生母还清白，并且晋升生母为夫人，记入宗谱，可以享受后人香火祭拜。

    这次的人选可是司马颜经过一番细细甄选出来的。为了表达最大的友好，晋朝除了册封翼王的司马麟，再无其他合适的人选。司马颜不是没有考虑对方的身体，只是对方执意前往，让她也无可奈何。

    “太后，您能不能劝劝陛下，让他收回成命？”甄姬心中担忧，虽然这小子装蒜的嫌疑最大，可是路途遥远，且不算身体能不能承受，若是途中稍有差错，一命呜呼，岂不是把她之后最大的倚仗给弄没了？

    太后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既然是司马颜下的旨意，岂不是让天下人说言而无信？君子尚且一言九鼎，身为君王便是要一诺千金。

    第174章 傀儡女帝（三十二）

    “怎么样，娘娘？”如意心急如焚，送亲队伍一路艰辛，五皇子身体娇贵怎么能长途跋涉？何况途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如何向良嫔娘娘交代？

    甄姬摇摇头，这让如意更加丧气，嘀咕着：“那该怎么办？”

    “你下去请翼王。”

    “是。”

    甄姬也不知华青为何会不请自来，便好奇道：“华大人怎么会到这里？”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疏离？明人不说暗话，甄太妃这样戏耍臣是何种居心？”华青这次来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开诚布公。

    甄姬不紧不慢地否认道：“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料到终会有一天，但却不知来得如此之快。

    华青也不在扮成成什么迂腐的书生，直言道：“以甄太妃的聪明怎么不知道臣说得是什么意思？不管是绿衣姑娘进宫被封为安宁公主，并且让安宁公主进了王府与她树敌，一劳永逸；还是甄太妃自残特意让太医令医治，使得安德郡主与之交恶，并且让她登门谢罪……这等心计可是之前的甄妹妹所能比拟？”

    “只靠这些你就可以确认？”

    华青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最为让臣肯定的是甄太妃一定是认为臣是不是假冒的，而臣亦然。虽然手法有些出格，但甄太妃的又何尝不是再次确定臣便是之前的华哥哥，只是物是人非恶意。”之后便说起自己坎坷的遭遇。

    “本宫从前心思单纯，但是能在后宫中生存只能出之下策。这富丽堂皇的华丽宫殿束缚的不仅是本宫的人，还有本宫的心。若不是如此，本宫早已魂归地下，何来今日相见？你我往昔，乃是纯真，只是到头来不过是一缕轻烟罢了。先帝喜欢有才学的女子，于是为了得到盛宠，本宫每日暗自勤学，终于学有所成，但先帝就先逝了。好在本宫有五皇子伴生，不然的话早已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甄姬面露凄色，“如今麟儿又被派去送亲，此路艰辛，麟儿身子打小就弱，怎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