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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老虎叼下来放在自己身侧,旁边另一只斑斓的老虎抖落了一身的雪花,也走了过来。 两只老虎一只雪狼,一只斑斓两只白色的动物蹲坐在一起,不同颜色的眼中都似有笑意一闪而逝,然后他们齐齐探出身子,亲昵地蹭了蹭彼此的额头,兄弟再聚首,无论如何也是值得高兴的。 李识曛远远看去,也不禁替白虎开心,看来这两只,应该就是他小时候最亲密的兄弟与玩伴了吧,分别这么多年能再度重逢,当然值得高兴。 彼此亲昵的问候了之后,白虎又逐个和其他几只老虎雪狼打了招呼,虽然也招来了几个威胁式的撕咬,但也都是亲昵之余的玩笑,这少年时的游戏,只让人觉得怀念亲切。 问候完毕之后,几只兽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他们整齐地在半山腰地排了一排,同时抬头看向蔚蓝的天际,抬头向碧霄,仰天开始了长长的呼唤,狼嗥苍凉空灵,虎啸低沉肃穆,小狼小老虎们也排排坐在阿塔们的旁边,稚嫩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 几声断续的嫩嫩叫声在耳边响起,李识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两只小小的家伙也被阿姆带来了谷口,仿佛本能似的,他们已经知道如何进行这种呼唤。 这一刻,天空高远辽阔,雪峰连亘无际,风卷过雪峰,无数雪末似烟尘梦幻地袭来,山腰上的兽人、山谷口的兽人,无论老幼,都纷纷以自己的兽形,在这风中发出了心底的呼唤,远方看不到的地方,似乎也响起了同样的呼唤,天地之间,似乎有无数的兽人在一刻,齐齐抬头,发出了这最真切的呼唤,彼此应和着,呼应着。 这呼唤中,饱含着感激,又仿佛沉淀着荒凉,道尽了族群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点滴,似是在倾诉,又似在喃喃的祷告,最后定格在了心底最最真挚虔诚的呼唤。 仿佛回应这呼唤声似的,背后传来沙沙的枝叶响动,李识曛回身看到圣枞沧桑又生机勃勃的枝叶在这呼唤中随风摆动,那似是千万年沉睡这片山谷中的圣灵在苏醒,她再次舒展手臂,迎接归家的游子。 在这长长的呼唤声中,李识曛看到两支长长的队伍出现在了视线中,一支从东边而来,另一支自西边过来。在雪峰脚下,两支队伍一先一后渐渐汇合到一起,朝山上攀爬而来。刚刚远远应和呼唤的应该就是两支队伍中的兽人了。而那几只同白虎打闹的年轻兽人应该也是这两支队伍的先头部队。 此时,白虎他们的呼唤蓦地换了一个调子,更加地高亢嘹亮,又充满着喜悦激动,似由对圣灵的呼唤变成了齐鸣的号角,似是欢迎着归家的亲人,又似在表达着回家的喜悦。似乎那么多的颠沛流离在这一刻的重逢团聚面前都已变得微不足道。 四只小的直接分成两拨撒开小爪子就迎了上去。 李识曛脚边两只更小的似乎还懵懂着,清澈的小眼睛眨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已经回来了。又或许分开的时候他们实在太小了,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印象。 白虎他们那群刚刚要成年的老虎雪狼们并没有在山腰上等待大部队,而是先行在前面开道,在雪峰上踏出一条可供后面的大部队前行之路。 看着白虎一身凌乱的雪沫,李识曛笑笑地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 白虎似乎有些忐忑又有些心不在焉,半圆形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尾巴有些不安地甩来甩去。这个时候,李识曛挺能理解他的,毕竟白虎当年是不辞而别,而此时双亲回来,他当然会忐忑会期盼会紧张。 李识曛拍了拍白虎,轻声道:“快过去吧,他们一定也很想念你的。” 白虎回头蹭了蹭李识曛的脸颊,这才转身,毫不犹豫地朝那只领头的斑斓大虎跑去。 李识曛早就看到了这只领头的百兽之王,他的年纪似乎已经不轻,背上负着一个人跋涉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疲态,踏雪而来的姿态似是巡幸自己国度的王者,步幅之间自有一种龙行虎步的大气豪迈。 这个应该就是白虎的阿帕和阿姆了吧,李识曛猜想。果然白虎的皮毛是基因突变么,一点也不像他的阿帕呀。 小老虎阿石早早已经迎了上前,被这只老虎背上的雌性抱在怀里,李识曛打量着白虎的阿姆,相比于李识曛在这里遇到的其他人而言,这位阿姆的身形算比较纤细的,一头赤色的头发,眼睛是清澈的碧绿色,五官也清雅秀气,几乎让人看不出年纪来。 他虽然怀里抱着自己的幼子,但眼睛却半点不错地盯着跑过来的长子,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想想也是,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自己身边的孩子,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走掉,还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原因,能再次看到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这位阿姆心里肯定激荡难平。 就在李识曛推想白虎阿姆肯定是慈母心肠时,白虎离自己的阿帕还有一段距离,他的阿姆就忍不住自己跳了下来,将自己的幼子往他阿帕身上一扔,也不管小老虎是不是会摔到,吓得小老虎在半空中伸长了四只小爪子才牢牢攀住自己的阿帕,而他的阿姆已经刷刷地朝白虎大步奔去。 这一瞬间,李识曛有点风中凌乱,为什么他觉得白虎的阿姆有种气势汹汹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吧,一定是的。不过,白虎看到自己的阿姆,为什么疑似瑟缩了一下?咳,一定是重逢太激动了。 然后下一刻,李识曛亲眼目睹了白虎是如何被他体形纤细的阿姆一把揪住了耳朵狂吼的,那个音量大得远远的李识曛都听见了,可以想像白虎所感受到的震撼效果。可怜大猫那么大一只被吼得缩成小小一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阿姆,估计他恨不得变成阿石那么大去阿姆怀里卖个萌,求原谅求放过。 好半晌,白虎的阿姆似乎吼着吼得累了,放开了白虎,背过身,竟似哽咽了起来。白虎的阿帕这才上前,背着幼子去哄自己的雌性,半天也没能哄回来,见到在一旁眼巴巴的长子,啪得就拍了白虎肩膀一巴掌,这倒霉孩子,一声不响地就离家出走,回来了还惹得自家雌性好一顿伤心难过。 沉闷的声响让李识曛远远听着都觉得肉疼,白虎的阿姆听到声音蓦地回过身来,狠狠还给了他阿帕一爪子,擦了擦眼泪,再细细看着白虎被拍到的地方,应该是在问白虎疼不疼吧,这家伙最会得寸进尺了,眼泪汪汪的蓝眼睛委屈地看着阿姆,果然被心软的阿姆轻易地原谅了,替他揉着拍到的地方,而他的阿帕又收到了无数的爪子和白眼。 小小的阿石在阿帕背上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但也不妨碍他看到自己阿帕狠狠拍了阿塔一顿,阿姆在教训阿帕呢。阿帕说了,阿姆说的都是对的,阿石在自家阿帕背上也一顿狂踩,算是替自家阿姆和阿塔出口气。 李识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