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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最需要心脏的时候,他就发生了车祸。心脏按照捐赠流程,移植到了斯年身上。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巧合里,透着些若有若无的刻意? 徐姨生斯年的时候,大出血,为了保命不得不摘除了子宫。而后,斯年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多医生,包括他父亲都曾断言张斯年可能活不到成年,为此,张斯年的爷爷奶奶对徐姨意见非常大,张斯年的奶奶的更是一再逼着他父母离婚。可惜张父说什么都不肯跟徐姨离婚,哪怕现在他事业已经做得非常大了,依然对徐姨一心一意,从未听说他有什么桃色新闻。 可是他看得出来,徐姨过得并不快乐。 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徐姨偷偷落泪。或许正因为丈夫对她太好,她反而更加的无所适从,打从内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相较之下,张叔叔为人豁达,他心里非常清楚斯年的病情。他曾经听张叔叔跟他父亲聊过,他说他不太想给斯年做换心手术,做了手术,斯年好的话能够多活几年,不好的话,可能根本就熬不过手术。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了,斯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每天都要服用抗排斥药物,要面临可能存在的术后并发症,要吃的药要接受的治疗要承受的痛苦,可能还要超过以往。 与其在这样的煎熬和痛苦中延续一段注定无法长久的生命,他宁愿儿子轻松快乐的离开。 当然,这些话是张叔叔喝醉了以后说的,谁都没有当真。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如果,他是说如果,中年男人的死亡和捐赠存在某种猫腻的话,这猫腻多半出在徐姨身上。只是这种事情,就算他去问,徐姨大概也不会说。眼下,他没有太多时间慢慢去调查了,而且,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读研究生,就算他想查,也没有足够的能量挖出背后的秘密来。 这事儿,怕是只能拜托了夏莫了。 只希望,真相查出来,徐姨和张叔都千万不要牵涉其中才好。 不管怎么样,先照夏莫说的,把斯年约出来跟他见上一面。 “妈,我有事去斯年家一趟,中午就不回来了。”林楠大声对在厨房里忙活的妈妈说到,边说边往外走去。 “诶,你吃了早饭再去啊,妈给你煮了饺子。” “你和爸吃吧,我一会儿在路上随便买点。”林楠说着换好了鞋,走出了家门,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妈妈再跟爸爸唠叨,“这孩子都多大了,说风就是雨,白瞎我一大早就起来煮饺子。” “反正都是速冻饺子,什么时候吃都一样。”爸爸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你就惯吧……” 林楠眼睛莫名有些发酸,他低着头走进电梯,这时身后响起一串焦急的脚步声,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小孩儿快步的跑了进来,小孩儿不知玩什么伤到手了,手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小孩儿嗷嗷的哭,血一个劲儿往外流。 然而,在林楠看到小孩儿的一瞬间,他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小孩儿断线般滴落的血珠。 饿。 好饿。 林楠耗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勉强忍住没有扑上去。他本来在一楼就该下的,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动。他满心满脑都沉浸在那浓烈又甘甜的血腥气里,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空气,不知不觉,电梯里的人都走光了,鬼使神差的,他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些尚未凝固的鲜血送进嘴里。 真甜。 回过神来,林楠见鬼一般,拼命的擦着嘴搓着手,逃也似的冲出了电梯。 跑出地下停车场,初生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林楠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真的死了。 B市的特调处,也是全国的特调处总部,外面只挂了一个特殊事件调查处的牌子,地方不大,只有孤零零的一栋大楼,不过大楼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刚建没多久,跟外面中规中矩的写字楼没什么区别。 不过,进了大楼以后,别说夏莫了,就连王军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这里头可真舒服,感觉空气都跟外面的不一样。” “因为这里面布了聚灵阵。”布阵的手法算不得特别高明,不过,布阵的东西倒是好东西。如果他能拿到布阵的东西……打住,他现在可是公务人员,就算是编外的,也不能尽去想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让鼠宝去偷的话,应该能偷出来吧? 王军丝毫没察觉到身边人蠢蠢欲动的犯罪念头,他感觉自己身体忽然冷了一下,不由抱紧双臂,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怎么一下这么冷?是不是空调坏了?” “不,是刚刚有个鬼从你身上穿过去了。” “鬼?”为毛感觉更冷了? “女鬼,长得还不错,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王军:“……”现在后悔加入特调处的话,会不会有点晚? B市这边的特调处虽然是总部,建造的也非常好,但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全国各省份的特调处招生考核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损失惨重,特调处如今正忙着调查幕后真凶,寻找在考核中失踪的考生,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呆在特调处里的鬼反而比人还多些,显得十分冷清。 等到了接待处,给他们办理交接手续竟然是一只有两条尾巴的白色狐狸。 那狐狸一见到夏莫,眼睛都像在发光一样,只听它口吐人言,声音既软且媚,娇滴滴的像是在撒娇:“小莫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听说你一个人就撕了十几个厉鬼,是不是真的呀?” 旁边,一只在打盹儿的金钱豹嘟哝道:“呸,还哥哥,都好几百岁的老妖怪了,不要脸。”说着,它眼睛眯出一条缝,悄悄瞄了夏莫一眼,不知怎么回事,它竟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关你屁事!给老娘闭嘴!” 狐狸气急败坏扭头就骂了回去,却见豹子化作一道金光咻得一下,蹲在夏莫面前,仰着头,对夏莫伸出了自己的下巴。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夏莫,仿佛在无声催促他什么。 夏莫习惯性伸出手,挠了挠金钱豹的下巴,说:“乖!” 金钱豹曾经被人类伤害过,本身性格也很高傲,平时对特调处的其他人都是爱答不理的,别说给人摸下巴了,曾经有个天师不小心碰到了它,险些没让它给咬死。两尾狐倒是没有它那么孤傲,但它一向看脸,长得好看的才乐意多说几句,长得不好看的,它连正眼都不愿意给一个。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它俩竟双双被夏莫迷住了似的,发自本能的想跟夏莫亲近。 “滚开!小莫哥哥是我的!”两尾狐气坏了,它飞扑过来,伸出爪子就往金钱豹脸上挠,夏莫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