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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着急了?” 艾朗擦着头发,闻言敷衍地对邢璐笑了笑。 邢璐跟艾朗说话时习惯了用“你家的”这一前缀定语来形容庄临,艾朗初听时美滋滋,现在却是心情复杂。他将毛巾挂在脖颈上,上前靠在阳台的栏杆旁,目光落在邢璐的指尖逡巡两圈,伸手捻起夹在邢璐指间的薄荷烟,放在唇间吸了一口,悠悠然地吐出一口白雾。 邢璐托着下巴,趴在栏杆上道:“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艾朗是个什么都爱尝鲜的性子,大一刚入学也学着邢璐抽了几口烟,但是没能咂摸出瘾来,也就没兴趣再碰了。 艾朗望着高楼下碎钻般的夜景,眼睛明亮,荡着清冷的眸光。 艾朗不出声,邢璐也不再开口,安静地看着他。 艾朗的手指白皙修长,夹烟的动作不娴熟却很好看,轮廓线条精致的薄唇间吐出一团烟雾,他抽了一口接一口,卷着烟草的纸卷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猩红的微光,蚕食着烟卷。 艾朗突然问:“沈初馨知道社团又传她那点破事吗?” 安逸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邢璐趴在栏杆,下巴搁着手臂,扁着嘴应,“这我不知道,她压根不关心社团的事,应该也没有哪个大嘴巴子特意凑她面前说吧?” 邢璐转头看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艾朗:“沈初馨当初传出被包养的消息时,就是暑假那次吧?” 艾朗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的传言闹得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地盖过了艾朗被一群高中生二世祖骚扰的倒霉事。 邢璐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记忆库里搜索相关信息,可惜搜索无果,她问:“然后呢?” 艾朗:“如果沈初馨还和那边的人有联系,我想知道泄露出来的那张不雅照上面的正主是谁。” 邢璐恍然大悟,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说:“我给初馨打个电话。” 七月至今,恍然之间已经过了五个月。 邢璐拨通沈初馨的电话,刚开了免提,沈初馨清冷的嗓音通过转化成电信号传来时,和本人的声音略有变化。 沈初馨:“邢璐?” 邢璐:“嗯嗯,是我,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艾朗在我旁边,他有事找你。” 沈初馨:“嗯,我在自己公寓里,怎么了?” 闻言,邢璐把开了外放的手机往艾朗那边推了推。 艾朗斟酌用句,“初馨,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上学期暑假期间在AW展馆举办的那个大型车展,你和主办方的人熟吗?我们社团上周接了他家的活动,事后有新生被传出打码的不雅照片,你有办法帮我打听一下是谁吗?” 邢璐跟着附和,“艾朗完全不知情,还被人污蔑和主办方勾结,专门给主办方拉皮条,简直气死人了……” “……” 艾朗瞪了邢璐一眼,邢璐茫然地眨巴着眼睛。 沈初馨沉默了片刻,轻声应道:“好,我会帮你去打听打听的。” 艾朗:“谢谢,我让邢璐把那张照片发给你。” “嗯。” 挂了电话,邢璐还茫然地问道:“你刚瞪我干嘛?” 艾朗把烟屁股插在邢璐嘴巴上,堵住她的嘴,翻白眼道:“我拐弯抹角不去揭沈初馨的事了,你那两句话倒像是变着法儿的刺激她。” 原本在社团里,艾朗、邢璐和沈初馨走得近,两人又是十成九的正副部长候选人,沈初馨出丑闻时,也有人把节奏往艾朗身上带,尤其是艾朗每次例行强调出活动时除了注意安全还要自尊自爱的时候,难免有异声。 邢璐刚说的那两句话,站在她的立场上指责沈初馨也毫无违和感。 邢璐:“好吧好吧,我说话太难听,我错了。” 艾朗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发,边擦边往室内走去,说:“别忘了把照片带给沈初馨啊。” 邢璐:“行啦。” 邢璐切出社交软件,选了照片转发给沈初馨,指尖按着照片,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没说错。” 邢璐将烟蒂摁在阳台上的垃圾桶里,转身进房里,一边翻着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一边唠叨:“你说说你,你当初为什么要当这个部长?好处没捞着,这都招了些啥倒霉事,我真是想不通。” 艾朗趴在里侧的床上看手机,轻哼鼻音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为了赚外快,为了睡帅哥啊。” 礼模部历来盛产帅哥和美女,今年也没让人失望。 邢璐嗤道,“那成吧,归根结底算是你活该了?庄临不谈别的,那张脸还是公认的新生中最帅的,请问您还睡得开心吗?” 艾朗只是笑,“睡得很开心啊”的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可这回答太不要脸了,他没有说出口,可见他还是要脸的。 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庄临的微信聊天界面,庄临这会儿还没下晚课,他发了句“我今晚不回公寓,你不用等我了”之后,庄临连问三句—— “学长是有什么急事吗?” “学长现在还在学校吗?” “学长能不能等我一会,我现在马上从H教学楼赶过去。” 艾朗盯着手机屏幕,迟迟不回消息,期间庄临打了个电话过来被他手抖拒接了,他这才不得不回复消息。 一打开对话框,他的脑子里就涌出无数谎话,他回:“不用担心我,我和几个朋友出来聚聚而已,母零的聚会我才不带你过来玩呢。” 庄临信了这个借口,毕竟艾朗平常和步大双等人聚会也不会带他一起。 ZLin:我晚点去接学长好吗? 艾朗:不用了,我今晚要在外面过夜,别担心我啦。 ZLin:那我明早再过去接你,可以吗? ZLin:学长能不能先把地址发给我呢? 艾朗盯着庄临发的消息发呆,“好吗”、“可以吗”、“能不能”,他看着文字都能想象得出庄临问这话时小心翼翼的表情和软乎乎的语气,庄临肯定是既担心他的安全,又担心过度追问会招他厌烦。 艾朗违心地回复了一句,“我们还没预订睡的地方,等明天再跟你说,先这样啦”就把手机息屏后塞进被子里,自欺欺人地单方面拒收了庄临小可怜的消息。 艾朗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接着毫无预兆地疯狂踢起腿来。 隔壁床的刑璐吓了一跳,喊道:“干嘛啊你?” 艾朗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说:“想要男人。” 刑璐:“??” 这人有事吗?把她拐出来开房,又对着她发骚,根本就是无唧之谈啊。 邢璐拿了洗浴用品,进了浴室。艾朗躺在床上,抬起胳膊挡在脸上,遮住室内顶灯的光亮,他脑子里只剩一片浆糊,搅来搅去,越搅越黏糊。掰弯直男在圈内绝对不是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