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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缠着秋楚言问东问西,天真烂漫的样子,特别羡慕外面世界繁华。 那时候的陈熙和最初的沈谓行的表情有点儿像,却又最终不一样。 沈谓行是好奇,是向往,而陈熙是羡慕。 后来,沈谓行的好奇与向往都成了努力、热爱和珍惜,而陈熙的羡慕却成了嫉妒,嫉妒成为了破坏,成为了占为己有,鸠占鹊巢。 她和她带来的那个不明来历的男婴,占掉了秋楚言的孩子的位置。 夏问之很平常地说:“不用留在这里,忙你自己的去。” 陈熙温柔地说:“没事,照顾你更要紧。” 陈熙有一间公司,还不错,请了职业经理人,平日里也不太需要她亲自照料,但外人说起来还是夸她忒能干了。 公司的初始资金是夏问之提供的。 夏问之曾经很感激她,也对她有些愧疚,在金钱上并不计较,只要她对夏秋好。 而她也确实对夏秋视若己出。 这就够了。在此之前的夏问之这么觉得。 这些都是留给夏秋的,夏秋当陈熙是亲生母亲,那么陈熙理所应当也享有这一切。 可是现在,他要把这一切都拿回来,包括如今的夫妻共有财产与赠予夏秋手上的财物。 这一切都不是给陈熙和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孩子的,是给秋楚言的孩子的。 夏问之心知自己对不起叶九月,没有把握能取得原谅。 和叶九月第一次见面,叶九月就天然地排斥自己,大概潜意识里就不会原谅。 也是应该的,他有这个不原谅的资格,夏问之不敢奢求。 如果叶九月不要,所有的东西就捐出去,或者扔到河里面去,怎么都好。 非但如此,他还要把陈熙渴望的所有东西,包括名和利,全部破坏掉。 这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急切,却又充满耐心。 他急切地想要抱一抱他从未抱过的亲生孩子,对一步一步地磨死陈熙却又充满耐心。 陈熙精于世故,并不傻,和她周旋需要用心。 夏问之没有做过这种事,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屑。 他不屑虚伪的社交,也不屑利益的争斗,他只想认真做秋楚言喜欢的研究,看秋楚言和自己的孩子好好儿成长。陈熙把这样的他杀死了。 陈熙也不知怎么的,今天总是心烦意乱。她找借口出去病房,到了走廊上又打给夏秋。 等待接通的时候,她不经意看到院里的树丫伸了过来,避风处的枝头颤颤巍巍地结着一张不太合时令的蜘蛛网。 猎物还是新鲜的,大约没料到冬天还能撞上蛛网。 但如此说起来,这猎物自己也不合时宜地出行了,一头撞进了意想不到的蛛网。 它挣扎了几下,却越缠越紧。 陈熙有点儿走神,直到眼皮子又狠狠地跳了几下,手机里面传来夏秋不耐烦的声音:“妈,我说了我会处理,这才多久啊?你指望我坐火箭啊?”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陈熙微微蹙眉,“小秋,你得相信我的第六感。” 夏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还第六感呢,拍卫生巾广告呢? 陈熙催促道:“最晚到明天,你得把事儿解决掉,然后赶紧回来。但你也记住我告诉你要怎么说,别得罪人。” 夏秋敷衍道:“好,我知——啊——你们——” 陈熙镇定地问:“怎么了?” 但她再没得到夏秋的回答,只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了混乱的声音。 也许、可能是为了避开一天两百块的罚款(文东制定金额),卢长安鬼迷心窍地屈从在沈谓行那神经病一样的群内挑战三十天之每天说句“我爱你”安排下,在和n年之痒、和平分手边缘分分合合的男朋友视频谈完合作之后拽着脸说了句“哦,合作愉快,再见,我爱你”。 那边视频也不关了,冷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公司没事吧?” “……没事。”卢长安说。 对方问:“你没事吧?” 卢长安说:“没事,挂了。” “哦。”对方结束了视频。 三个小时后,卢长安开门就被一大捧花给捅怀里,喷嚏还没打出来,整个人就离地了。接下来这样那样,冰山融化,火山爆发,简他妈直了。 信卫星,屁股痛,操。 这颗卫星多半是可以炸掉了。 下个月那八卦周刊的赠品就送沈谓行的丑照海报,就这样安排上吧。 卢总煎完正面被翻过去煎背面的时候,漠然地想。 完事儿了俩人躺一起特缠绵地——继续谈论这次的合作细则(毕竟卢长安他对象是推了三个会飞过来的),突然手机就响了。 卢长安不高兴也得接公事电话:“说话。” 八卦周刊那主编急切地说:“卢总,大事儿,高凤那出事了!” 卢长安朝对象打了个手势,偏头夹着手机,坐起身捡衣服边穿边说:“一口气说完。” 主编赶紧一口气说完。 事儿是这样的,主编不久前刚得了卢长安的指示,让手下狗仔谨慎地继续盯夏秋和高凤以及高凤她老公,本来也照一般规律做好了长线打算,谁知道—— 一句话:有奸我就捉,难道还先翻黄历定日子沐浴焚香敬告天地父母君亲师吗? 大概高凤她那社会背景的老公就是这么想的。 第66章 沈谓行离开医院前又探望了一下孤巢华临, 扯了会儿淡,看时间不早了, 冷酷地将人踹开,开车去接聚餐的叶九月。 虽然叶九月的意思是怕露馅,但沈谓行觉得冬天夜太黑,不下车就好。 毕竟陆西南给的情报是隋冬那傻逼也去了。 三千块钱红包没有白发。 然而,陆西南本人尚未意识到他又完成了一波出卖全世界的操作,搁下手机就继续烫肉吃。 叶九月低头战完手机里面逐渐嚣张的张三, 不幸战输,抬头看向混乱中立的陆西南,绝望地问:“你又干了什么?” 陆西南一脸天真且无辜:“我又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暂时又不能把自己跟沈谓行的关系告诉陆西南,叶九月终于明白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并且觉得自己在跟基友拆伙的边缘徘徊! “不是,你说没什么就没什么?”今天的陆西南还不干了,筷子一搁, 迁怒道, “你把话讲清楚, 我又怎么你了?什么叫我‘又’干了什么?我跟你说, 我搂塞蓝港鸭森最恨听到人问这句话!” 知道了, 知道了, 肯定是因为你以前常干点令你哥窒息的事, 所以你哥常问你这句话。 不明真相的叶九月再度确认了陆北北含辛茹苦养中二弟弟真的很不容易——恰如至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