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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战死沙场之人的。” 一席话说得付东楼亦有悲怆之感,“此言有理。昔年白起攻赵,长平一战坑杀赵卒四十万,自此赵国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秦一战。白起甘冒万世骂名做下此事,还不是为了彻底断了赵国复起之力为秦国一统天下铺路搭桥。” “武安君落下‘人屠’之名成就的是昭襄王乃至大秦的功业,士为知己者死都不怕何惧骂名。只是为人臣子的不易又有几人能知。”柏钧和骤然收住了话头,暗悔多言。瞄了付东楼一眼,只见他在一旁负手走着仪态间颇有几分名士大儒指点江山的风范想是并未深思他的话。 “谁说不是呢。白起戎马一生最后却被赐剑自刎,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功高震主引来君王疑心,岂能不落此下场。”付东楼轻笑,“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与其引颈就戮或是晚节不保,不若范蠡远遁留侯归隐,这才真是聪明人呢。” “哦?你是这么看的。” “当然也可另寻一条路,这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得民心者得之。”付东楼侧头看柏钧和,“学隋文帝也不错,夺了宇文家的江山创开皇之治,是时大隋幅员辽阔百姓富足,纵然隋朝短命,可其强盛不能不说是登峰造极。终唐一世也未能重现隋朝的繁荣,唐高宗时期的人口还不到隋朝全盛时的二分之一呢,洛口仓的粮食更是吃到唐太宗时候还没吃完。” 付东楼的应答让柏钧和有些意外,可现在远不到能和付东楼说这些的时候,柏钧和转了话锋:“可惜如此强盛的隋朝就毁在杨广手里了,倒是大运河福泽至今。” “后世皇帝骂起秦始皇隋炀帝时不觉得亏心吗?”付东楼蹙眉。成王败寇,下令修史书抹黑战败者的皇帝们在付东楼看来是最没节操没下限的人了。 “没有秦始皇用铁血手腕一统天下何来汉家四百年江山,又何来大一统之华夏。没有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南北之间如何繁荣经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后人却坐在前人的树下骂前人,真真不要脸。” 一番话说完付东楼才想起传说柏家是隋朝杨家的后人,在柏钧和面前这么说倒像是刻意拍马屁了。 “呵呵,没想到你我之间也能如此谈古论今。”柏钧和没想那么多,更是没像以前似的端着王爷的架子。 付东楼莫名的脸一红,“你以为我喜欢吵架?你要是一开始就能像今天这样,我们何至于吵架。”有个好气氛也不错,至少下面的事好开口。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帅帐前,自有亲兵打开帐门,柏钧和当先一步进去付东楼也跟了进去。风泱雪襟与霜衣三个虽没来过却也知道军营重地不是什么地方他们都能跟着的,便乖乖守在门外。 走到主位上坐了,柏钧和指了指桌案旁的位置对付东楼道:“坐吧,今日急匆匆叫你来并不完全为了叫你看试刀,而是有别的事情要说。” 第三十四章 方才付东楼拿隋文帝杨坚举例子实在是妙极了,那一番话说的叫柏钧和无法置评,只能带过。[77nt.千千][就爱读书]若是柏钧和赞同付东楼的看法,那便是有不臣之心妄图谋反;可柏家是杨家后人,若是说杨坚做得不对,那不是骂自家祖宗是反贼么。 换了第二个人说这话,柏钧和只怕是要起杀心了,可偏偏是付东楼这么说,倒真像是就事论事只谈古不讽今了。再说付东楼这种态度,也暗合了柏钧和的心意,心有戚戚。 国师去过一趟付东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见柏钧和没了下文只顾盯着自己看,付东楼有些窘迫,“到底是什么事。” 柏钧和看付东楼向来是大大方方地看,被付东楼一说虽觉有些失态却并不认为是失礼,泰然道:“你上次说的三棱刺,孙师傅他们试着铸了一把并未成功。模具不好造是一方面,如何淬火开刃也是个问题。” “呀,这个怪我没说清楚,三棱刺本就不是三面都开刃的。”付东楼一拍脑袋,真是忙中出错,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漏了呢。 柏钧和看过付东楼送来的各种图纸,均是拿碳条画在硬纸上的,一些细小的数据都标得详细,绘制更是精美。柏钧和不懂什么现代的机械制图尺规作图之类的,可看了那些图纸也知道是大家手笔。只是付东楼一个人做这些事情难免出错,他又不是专职的工匠,能如此已是不易了。且不说柏钧和今日心情甚好,就算和付东楼吵架,也不会用这些事情做话柄。不迁怒是上位者应有的品德。 “无妨,许多兵器改良研究数年无尺寸之功,现下羽林军得你助力已是大幸,偶有疏漏无碍大局。” 呦,这王爷今天这么好说话啊!付东楼忘了自己今天也没吃火药…… “你上次说的那个‘铬’,我派去找矿石的人回来了。大楚境内本就有铁矿铅矿铜矿,不知道你要哪一种,就每样都带了些回来,存在铸造坊后的秘库里,你看是给你运到南山苑去还是运到东府?” “东府?”付东楼没反应过来。 “你城里那处宅子提了东篱二字,可只叫东篱又觉得不顺当。”柏钧和手肘撑在桌案上,十指松松交叉在一起,“那处刚好在王府东边,我随口就叫东府了。” 付东楼当初弄个匾就是觉得大门上什么都没有不合适,还真没考虑过别人叫着顺口的问题,对于东府这个称呼也就默认了。 “王太卿殿下不是说让我搬回东府去吗,可我的实验……作坊在南山苑,这样不方便啊。”难道要每天都往城外折腾?付东楼想想就觉得累。 “父卿让你搬回去主要是为了冠礼。行了冠礼你再回去南山苑就是了。”说到此处柏钧和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上次跟父卿说的烧瓷的事儿似乎有眉目了,改日你自己去问父卿就是。” “哦……”如果只是这些事儿的话,付东楼觉得柏钧和完全没必要着急叫自己过来,他大概是因为得了新武器太兴奋了吧。 “那江涵的横刀……” 柏钧和眉毛一挑,“哪来的江涵的横刀。现在这三把刀是羽林军的最高机密,他们看到无妨,但要拿去用还是等量产了再说,省的泄密。这三把刀暂时都归本王保管。” 付东楼撇撇嘴……小屁孩一个,吃独食…… “那次在王府我见你手腕上有一块玉佩样子倒是别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