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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种红色的铅矿中提取出来的,有的铁矿里也有铬,我只看古书上有记载,实物却是没见过。” 付东楼可算是说痛快了,一停下来就见整个作坊里的人都看着自己,柏钧和也不例外,孙师傅那眼神更是有些……狂热?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我从古籍中看到过的,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做一把还真没做过,都是纸上谈兵。”付东楼摸摸自己后脑勺,见还是没人搭理自己,有些尴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孙师傅你说啊,咱们一起讨论下,看看具体要怎么操作,您这眼神看得我心虚……” 孙师傅被付东楼一说才回过神来,赶忙收回眼神把心沉了沉才道:“公子说的硼砂可是入药用的那种硼砂?” 付东楼的一番言论打消了孙师傅的敌意,只是要这群成年累月和胡人打仗的汉子立刻就接受付东楼也不现实,不过孙师傅的语气总是平和了些。 “就是那东西。硼砂入药可以消毒,却也能用在陶瓷制造和兵器制造中。” “中所说的‘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便是你说的锜了吧?”不等孙师傅继续发问,柏钧和突然插话进来。他点着付东楼画的三棱刺,忖度着说道,“锜这兵器本王从未见过,若按你说的叫三棱刺刀倒也形象,只是不知这刺刀长短多少为宜。” 柏钧和说着伸出胳膊比划了一下,“似乎十二三寸便够了,只是这种刀只能用来刺,劈砍等全无优势。若是可以做成匕首大小用于偷袭刺杀应是极好的。” 这回吃惊的人变成付东楼了,没想到这个土著王爷还是个兵器行家,还会举一反三,他怎么知道还有三棱匕首这东西啊。说起小件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把瑞士军刀捣鼓出来哦,就算不给柏钧和用,小爷用来削苹果也是好的嘛。 “王爷所言甚是。”孙师傅面带笑意附和道,“公子所说的矿产倒是不难寻,只是从未有人从铅矿里弄出来过什么‘铬’,不知这‘铬’要怎么弄?得到‘铬’之后又怎么把这东西铸造到刀剑上呢?” “这个……”付学霸表示金属冶炼啥的,我只是看过书啊,“提炼铬我倒是可以试试,至于怎么铸造镀铬的刀剑,孙师傅应当比我这个书生在行才是。” 既不直接说自己不行也不去充大头,反而还稍稍捧了孙师傅一句,付东楼如此应对不能说不聪明。 “今日之事,所有人不能走漏半字,若是让本王听到任何风声,无论是关于王卿的还是关于这些兵器的,整个作坊之人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喂,我说这样不好吧,万一谁嘴欠,别人还要跟着陪葬不成?能进这的都是人才,但他们也不是细作出身,哪能帮你盯着人……” 哎呦,我的少爷,您就别说了。风泱和雪襟一个劲儿拉付东楼的袖子,都快把他衣裳拽下来了。少爷,您没见王爷那脸色跟锅底似的吗,您在军营质疑王爷的决定不是作死吗? 柏钧和盯着付东楼看了片刻转身出了作坊。 虽然觉得柏钧和的决定不近人情,但说到底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军事机密也是保护了自己。付东楼也不是不领情,见柏钧和这样子只能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今后这队兵会跟着你,负责戍卫你府邸的安全。”才一出来柏钧和就派了一队军士给付东楼,又指着领队之人道,“这是秦裕,近卫营的校尉,这队兵就归他管了。” “见过公子。”秦裕行了个军礼。 “哦,你好,以后还要你多关照。”付东楼的心思还在铸造作坊的工匠身上,只匆匆跟秦裕一拱手便又抓着柏钧和道,“你看你都派人保护我了,我又不出成都,没什么人能伤到我吧。这些工匠都是你军营里的人,若真有本事能泄露机密也不是其他工匠能看得住的,你何必要搞连坐。秦朝便是暴(政)而亡,连坐就是暴(政)之一,你怎么就不学点好的。” 这次柏钧和看都不看他了,直接扬长而去,“该回了。” “你这人怎么……” 秦裕哪见过敢跟瑞王顶嘴的人,暗道这位未来的王卿胆子大。思及今后一段时间内自己要在这人身边当差,便对付东楼卖好道:“公子,恕我多嘴,王爷并非是不近人情。正如您所说,这些工匠都是军营里的人,他们的家眷也都安置在驻地附近,可以说他们每日的一举一动都在羽林军和其他工匠的监视下,要想丝毫不惊动他人把秘密泄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在羽林军当兵当差的人,要是对周围的人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连如此重要的事都不上心,那早就被淘汰出去或是军法处置了。所以王爷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 若是换了别人,付东楼知道自己理亏定是要去道歉的,可对方是柏钧和还真让付东楼张不开这个嘴。 “切,他没长舌头啊,就不能解释一句。” 您一不服王爷就解释,落在别人眼里不成怕老婆了吗。秦裕心里默默嘀咕却没敢说出来。 虽然瑞王卿是男人,可付东楼还是免不了被旁人拿来与内宅妇人作比较,尤其是在夫为妻纲这方面。不过可没人敢拿这个去要求顾贤,王太卿殿下可是军神一般的存在啊! 风雪二人见自家少爷一边嘴硬着一边脸红起来不由暗暗偷笑,一个没掩饰好落到了付东楼眼里免不了被瞪了两下。 今日一番说辞总算先把兵器制造这关给过了,也不枉付学霸一夜没睡绞尽脑汁地回忆以前看过的书。付东楼心里一松劲儿倦意就上来了,也没再跟两个小厮计较,带着新得的一队戍卫朝着军营外去了。 等上了马车,付东楼才发现,今天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六章 自打上次两人在马车中不愉快的经历后,付东楼就想好了以后绝不和柏钧和一起坐马车。付东楼甚至觉得只要他俩单独在一起,就一准没好事儿。 打开车门掀了帘子进来,正瞧见柏钧和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的正位上,付东楼回身就想把风泱和雪襟叫上来,却被柏钧和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尼玛,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你不是骑马来的吗,下去骑马啊。 “你那两个小厮不是会骑马吗,叫他们骑马。” “你又想干什么?”缺乏睡眠身体疲倦的人本就容易暴躁,付东楼的语调立时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