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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停,“你找他干什么?” “你这是晚来一步没见着,我改良了一架纺纱机,一次纺纱量是现在的纺纱机八倍不止。今天带去给王太卿看了,王太卿很满意给留下了,说是要找人看看怎么多做几架。纱多了自然要多织布,凭我一个人再做个织布机这个太费力,我想找个人合作。” 这么一说倒是把翟夕惊到了,“看你这样子已是成竹在胸,就等着人打下手了?” “这是自然。”在翟夕面前没那么多顾忌,付东楼总算可以痛快抖一抖了,要是他有尾巴,现在一准翘到天上了。 翟夕沉吟片刻,四周看了一圈拉了付东楼的胳膊快步往南山苑里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 待两人进了南山苑的正厅下人上了茶水点心,翟夕便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让风花雪月四个关了门窗才对付东楼道:“你弄出纺纱机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付东楼想笑,可对上翟夕严肃的脸又笑不出来了,“我身边的四个、房伯还有王府的人知道。这南山苑的其他下人也有见过的,但未必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糊涂!”翟夕第一次声色俱厉地斥责付东楼,“你有心让王太卿王爷帮忙,他们知道了也就罢了,可旁的人你就不知道瞒着吗?你身边的四个并上房伯你信得过,你这里和王府其他的人你也信得过?你知不知道这事传出去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 “不就是个纺纱机吗,能惹多大的麻烦啊,最多有眼红的布庄老板想偷师……” “蠢死你!”翟夕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公输哲乃鲁班之后,他在改进织具上研究多年也不过稍稍提高了织机的产量。即便如此,北燕的人亦是没少打他的主意,他这些年深居简出,等闲之人都不知道他在哪。你想想你这一出手,那些人还惦记着阿哲做什么,绑了你去不是更好。” 付东楼被翟夕吓唬得懵懵登登的,含含糊糊道:“一个纺纱机又不是军火……” “自从前边唐朝亡了,天下纷争不断,就算如今大楚与北燕划江而治可双方谁都没有偏安之心,都是一门心思要灭亡对方,还是要打仗。战端一起,朝廷的银子就是流水般地往外花。你看看江南这些缫丝织布的大户,哪个不是家财万官,一架织机的利润可见一斑。若真像你说的能一次提升八倍的产量,你就是个活财神,哪个当权者不想把你拢在手心儿里?再者这机械之事本就是触类旁通,阿哲何尝是制造改良军械的大师,你敢说你就一点不懂?就算造不出军械,改良农具你会不会?打仗要的就是粮饷!” 翟夕见付东楼脸色一变,知道他是把话听进去了,态度便缓和了不少。 “你眼下已经做下了,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我着急也是白着急了。”翟夕坐下来长出一口气,“你也不算全然糊涂,将织机的事情告诉了王太卿确是高明之举。说句大不敬的话,瑞王的才干心胸远在当今圣上之上,王太卿殿下更是大才。哪怕你不是殿下的准儿媳,为了你这份才华,殿下也会费心为你周全。只是今后你再做什么当三思后行,切莫贪一时虚名,你马上就是瑞王卿了,也没必要再出这个风头了。” “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罢了……”付东楼沉静的目光落在翟夕身上,隐隐显出一股凛然傲气,“我并不是谁的附庸,我是付东楼。” 一时将瑞王卿想做了内宅妇人,翟夕自知失言,赶忙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可……” “你的意思我明白。”付东楼叹气,“我当然会小心自己的命,也知道银子落在手里得了实惠便没必要计较别的,到底意难平啊……” 第二十三章 如果一个人只是脑子好用智商高,那他未必能当学霸。(77nt. 千千网)[就爱读书]要做学霸,尤其是很全面的学霸,好胜心是必须有的。付学霸的好胜心就很强,但他并不会整天嚷嚷着“柏钧和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这种没营养的话,他只会默默倒腾出来一个珍妮纺纱机摆到王府里,告诉顾贤和柏钧和,老子也是有本事的人。 可有句话说得好“过刚易折”,一味的好强不会有啥好结果,付学霸很懂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他并不介意借着王府的优势发展自己,也会听从翟夕的劝告,只是柏钧和瞧不起人的德行很让付东楼窝火罢了。 付东楼出人意表的才华着实让顾贤与柏钧和两人喜忧参半。如此人才马上要嫁进门固然是喜事,可日益强大的瑞王府绝对不是保皇党们希望看到的,这倒是与顾贤选择付东楼做瑞王卿的初衷相悖了。 “父卿,付东楼的冠礼您打算怎么安排?” 顾贤不是死板的人,更没有使唤儿子的恶趣味,但他并不拒绝儿子时不时来端个汤捶个腿的孝心,也算是父子亲昵的一种表现。往往这种时候,父子俩说话会随意很多,气氛也很是轻松。 “说起来可真是麻烦,原打算抬举付东楼给他大办一场膈应下皇上和付泽凯,现在横插一手出了江宁这个事,你刚替相府表了清白,此刻若是再大操大办反而就过了。若是让钧昊坐实了王府与相府联手的想法,朝廷立时就要乱套。”顾贤拍了拍正跪在脚踏上给他捶腿的儿子,“你这媳妇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能干。” 柏钧和没接顾贤的话茬,只是忖度着说道:“王卿与我有同等的权力,这就意味着付东楼嫁进来之后也有权调动羽林军和其他瑞王虎符能调用的军队,但前提是付东楼要加冠成年。我看不上付东楼的名声在外,支持皇兄的大臣都乐见付东楼来分我的兵权,若是不给他行冠礼那些人的算计岂不是要落空了?” “可不是,这事儿我们不提总会有人提,与其让别人卖好不如我们来做这个人情。”顾贤眯着眼睛,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意味,“依我儿看,你媳妇的冠礼当如何安排啊?” 柏钧和哪能听不出顾贤话里打趣的意思,只就事论事道:“父卿可是考校我?依儿子看,倒也不必请许多人来,付东楼到底是付家的儿子,付泽凯是一定要来的,这冠礼的主人也自然是他。(77nt. 千千网)论身份爵位,无人能比父卿更尊贵,正宾自然该由父卿来担任。儿子愿做赞者,有司除了翟夕便挑付泽凯的另两个儿子就是。父卿您看如何?” “区区宰相外室之子,也值得孤去做正宾你去做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