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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某好像确实太不是个东西。” 萧昊差点没直接喷出来,颇为无奈地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石之轩眼中满满的星点笑意,脸皮又有点忍不住发烫。 烈震北抽出了萧昊送他的那杆笔,以保护的姿态道:“只消万花在一天,就不会叫你继续玩弄人心,坑害道长。” 石之轩感慨更深,阿昊的小辈们敢言敢做,乖巧听话,阿昊让他们断了黄道仪那条路,他们就乖乖几百年都不去动它;当年万花七艺名震天下,他们也没有辱没了传承;传人聪慧机敏不说,修为涵养举止谈吐亦是一流,为维护先祖,还不惜顶撞他这个破碎虚空了的大宗师…… 相比之下,自家这群不听话又伤眼的混账东西…… 石之轩眼神寒沉,扫向了身后的年怜丹,“万花能有烈先生这般传人,真叫石某钦羡。” 年怜丹心里一咯噔,无辜委屈得快要泪流满面。 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何有一种祖师又想暴打他一顿的直觉……?!烈震北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啊,他妈的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烈震北温文尔雅回敬道:“跟花间派比起来,确该羡艳几分。” 年怜丹万念俱灰看着自己的两个娇艳花妃,觉得此生可能无缘再见西域的风光了。 烈震北拂袖对了尽道:“禅主,烈某已表明了态度,姓石的我会轰出去,不叫他踏入万花半步。至于纯阳真人,道长是烈某的贵客,花谷会好生招待。你们烧了我逍遥林,毁了我谷外机巧,若还继续纠缠,烈某恐怕会忍不住动用本门看家手段。” 众人神色齐变,万花谷有一味神奇丹药,能把人变成矮小侏儒,无论修为多么高深,中后都无法调动内力,只能做功偿债。烈震北人称“毒医”,他下毒的功夫比他治病的功夫还要厉害,若真触怒了他…… 了尽双手合十,行礼退让道:“我等叨扰在先,确实不妥,贫僧无话可说。贫僧代白道联盟向施主赔个不是。” 了尽是老人精了,他清楚万花对石之轩意义非凡,石之轩绝不会对万花出手,纯阳子留在万花最安全。只要纯阳子安全,他们就有对抗庞斑的砝码。 而石之轩这种等级的人,不可能拉下脸来和小辈们动手,也不便过多插手正邪之争。相反,魔门内部势必因他的归来有一阵合宗的争端。 如此一来,魔门暂且无瑕顾及中原,形势反而利于白道。 至于纯阳子窥天机之事……暂且放下,日后再做应对。 烈震北微讶于了尽下台阶下得这么快,皮笑肉不笑道:“禅主言重了,诸位慢走不送。” 魔门众人喜逐颜开,邪王归宗,就等于他们有了天下无敌的大靠山,有老祖宗坐镇,圣门上下齐心,白道算什么东西。 石之轩也因年怜丹和烈震北的对比,生出了好好管教这群小辈的念头。萧昊知道他是决定暂时离开了,不由喊道:“且慢!” 石之轩早等着他这句,故意在他后话出口前抢白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呸!他才不是要说这个! 萧昊察觉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隐隐变了,强绷住清冷无波的脸,微微皱眉道:“罢……道可道,非常道。” 石之轩心领神会,笑道:“好。” ——算了,还是回去用可以放心交流的法子说吧。 ——好,等着阿昊传音入密。 了尽以为纯阳子是在感慨求道之路孤寂高远,外人根本不懂,遂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人前途无量,定有破碎虚空之日。” 萧昊淡淡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烈震北替他省了公开关系的麻烦安排,且眼下这个局势,对萧昊而言其实大为有利,他的SSS稍加安排就能指日可待。 不妨耐心等晚上好好同石之轩商量“大计”。 作者有话要说: 年怜丹:烈震北,烈先生,烈神医,你他妈的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烈震北:不能。 石之轩:丢人的东西!你学学人家离小经!多么乖巧听话!多么有涵养!多么维护自家先辈! 年怜丹:摔!本仙不乖巧不听话吗!被你揍了大气都不敢撒!! 石之轩:【微笑】本门弟子,永·生·不·得·与·万·花·为·敌。 年怜丹:…………老祖在上,弟子知错了QAQ,轻点打。 第285章 笑问谁是人间客·十六 一场黑白两道的大战终于在打起来之前悄然落幕,众人各怀心事纷纷离去, 飞白长长缓了一口气, 拉住了萧昊的道袍。 他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极为认真道:“师兄,我想同你谈谈。” 萧昊转过身来, 静静在他对面坐下。 烈震北瞧出他们有私事要讲,体贴执了一礼,径自离开。石之轩话中一些细节还令他有点儿在意, 需要认真再思量思量。 谷中天风悠远, 松涛万浪, 花海中荡起层层波纹。萧昊和飞白对坐,这一刻安静得仿佛心都放空, 只听得见轻风越过繁枝的声音。 “我小时候, 偷听清虚前辈和师父谈话, 说入你们这一脉之人注定……为情字所困, 日渐凋零。” “起初我没放在心上,只当清虚前辈是为纯阳宫人才凋敝胡言借口……” 山风打了个旋儿, 默默停了下来, 草木簌簌的声响也静了。 飞白想到那声“且慢”, 抓紧了膝上的道袍, 才问出口:“师兄, 你坦白同我说,你该不会……真对那人动了……?” 萧昊望着他眼中不带半点厌恶的、纯粹的忧心,想了想, 忽觉这或许是个解释他和石之轩之间的事情的机会,于是转头展颜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纯阳的雪?” 飞白被问得一愣。 他去纯阳接萧昊的时候,山上覆雪苍苍,只觉风寒冷清,故并未仔细留意过山中雪,只求快些接到人快些离开。 他隐约感到萧昊话中有所指,故竖起耳朵问道:“师兄何意?” 萧昊神色淡淡道:“若日后有机会,当带你去见上一见。” 他微微仰起头,阖目做出回忆的模样,“我很多年前,初临纯阳宫时,满目都是无尽的白,唯觉晨钟暮鼓,清冷寒灯,远离尘世,本就清苦至极,配上这有些刺目的白色,晃得人眼晕。” “可是后来看多了鹤舞流光,习惯了寒山长钟,就渐渐开始喜欢上这种至清至艳的颜色。自晨熹微时,坐在崖边听飞雪松声,观瀑布流云,静谧清冷的山道……直至云霞晚照,皓月当空,不期然降下一场夜雪,那时我从山峰上飞下,身下掠过无数傲雪松林,伴着簌簌飞雪,瞬间就安心下来。” “此后,无论多少苦乐冷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