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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游昭勉强打起精神:“有什么好消息?” “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游昭疑惑地接过信封,暗红色的火漆印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有些眼熟。 “这是……出结果了?”游昭手抖着,小心翼翼拆开。 导师笑着点点头:“不止。” 揭开信封表层,露出一张折叠印花卡,暗色花纹之上浮现金色烫箔,手指小心摩挲了两下,游昭心下一阵狂喜,迫不及待地打开内页。 “恭喜你,成为五位获奖者之一。”导师又递给他两封邀请函,“你的这幅作品被学校列为优秀毕业生作品,将陈列在毕业设计展上。这里是两份毕设展邀请函,你好好收着。” 游昭高兴得不能自已,翻来覆去盯着证书看得入迷。即使只是优秀奖之一,没能获得第一名登上国际美术馆的舞台,却也称得上是现阶段最大的进步。 他一走出办公室,便将这个消息告知恩师,没想到恩师竟提前知道了,故意瞒着他让他惊喜。 “接下来还要好好努力!”这天晚上,恩师不停给他夹菜,堆得饭碗满满以示奖励,“这一眨眼,你就要毕业了。当年你白白嫩嫩的像个初中生……” “现在我也白白嫩嫩啊!”游昭咽下一口饭,不满道。 “……”恩师不慌不忙,“白白嫩嫩又怎么样,超级困难模式还不是过不了。” “……”游昭手一顿,“行吧。” 师娘突然泪眼汪汪,怜爱地搂住游昭,抓住他想要夹菜的手:“用不着难过,男人嘛,想要多少有多少。” 恩师:“……” 游昭乐了:“谢您吉言。” 那边母慈子孝倾诉了半天,恩师清了清嗓子,找回存在感:“做人,要像我一样忠贞不渝,绝不可三心二意!” “是啦是啦。”师娘立刻安抚道,“昭昭也会是专一的人。” “专一有什么用,我都快黏在他身上了,他还不是在躲我。”游昭一脸气愤,“我前天刚跟他谈过,结果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恩师也是忿忿不平:“这么怂的男人,不要也罢!” “其实……他也不是怂啦。”游昭气焰瞬间弱下来,不忘为唐鹤骞说话,“可能他需要更多时间去想……” “唉。”恩师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上了贼船没睡醒,“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难题只有一人能解,游昭也只能干等着,期待着那人能够早日给出答案。 游昭也怕自己太过热情吓跑了人家,但他可一点也不后悔,作出决定的那一刻,他也做好了承担任何结果的准备。 * 唐鹤骞那一晚根本没睡,临近出发才回过神来收拾行李,在飞机上顺便倒了时差。抵达英国时脸色不太好,汤晨跟着下了飞机,大气也不敢出,迅速安排酒店入住。 他睡得不安稳,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游昭。干脆起身工作,却也只是任电脑打开,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游昭想要什么,不过是一个承诺,但正因为这个承诺的重量,让他迟迟不敢去想,不敢说出口。 向来站在年长者的角度看事,习惯分析利弊得失,他本以为能克制住内心深处的心动,维持在亲密却不过分的亲属关系,以换游昭一个自由多彩的未来。 事情脱离既定的轨道,在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轨道上呼啸奔驰,路过诱人的花卉,又有冷峻的松柏,而一双温柔湿润、专注投入的双眸始终凝视着他。耀眼的太阳冲破黑夜,毫不吝啬光芒,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之间化为了虚无。 每次看见游昭若有似无地撩拨,其实唐鹤骞早就想把他按到在地,制住他的手脚,抵住他的唇舌,吞下他的话语。 紧绷的弦还是断了,这样种自以为是的克制现在看起来无比可笑,不堪一击,败在一颗毫无保留的诚心面前,败给了内心潜藏的爱意。 唐鹤骞垂下眼眸,低低笑了一声。 年轻真好,活力无敌。 “截止至今日十四点,斯维奇公司股票下跌14%……”汤晨念念有词,许久不见老板回应,疑惑地抬头,却看见老板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老板?” 唐鹤骞回过头,淡淡吩咐司机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汤晨跟着他走进一家珠宝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游走在陈列柜之间,认真端详的模样像是在看公司报表。 就在汤晨不停从脑海翻找出关于珠宝业发展趋势的资料,唐鹤骞停下了脚步,对身旁跟着的导购经理说:“我想定制一对耳饰。” 经理会意,立即递上一本设计图册并详细咨询相关要求。待各方面敲定好后,唐鹤骞大手一挥签了张支票交付全款,汤晨收好凭据,看着这波操作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老板,您这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唐鹤骞心情大好,拿出手机给游昭发了条短信。 游昭眼睛微阂,刚睡下没多久,突然床头的手机屏亮了,一行黑字停在上边,昭示其存在。 “想你了,三天后回。” ??? 游昭不敢置信地退出又划开,确认过号码正确无疑,顿时睡意全无。 安静的房内只剩下他激动难以抑制的大叫。 “我的男人!!!!终于要跟我搞在一起啦!!!!” 然而没等到新出炉的男朋友回家,游昭光荣地感冒了,鼻涕肆流嗓子发哑,所谓病来如山倒,他在被窝里躺了整整两天。 他本计划得很好,在唐鹤骞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的那一刻,送上一个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拥抱。 然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天昏地暗,就连唐鹤骞提早回了家也不曾得知。 唐鹤骞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坐在他的床边,伸手抚开汗湿的发,用袖子边轻轻擦拭。 他又气又无奈,不到一周的时间,游昭竟把自己搞生病了,蔫蔫地窝在床上,半露出的脸蛋红红的,惹人怜爱。 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要比平常高上那么点,唐鹤骞怕他发烧,隔着被子推了他两下。 “昭昭,快起来。” 似扰了清梦,游昭不耐烦地躲了一下,鼻子吸溜吸溜,眼睛还是没睁。 唐鹤骞又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只得下楼找了个体温探测仪轻轻抵在他的前额,一看37.5,还好没有发烧,也就由着他睡了。 他坐在床边很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视线无意中移至床头,两张材质不同的卡片安安静静地躺着,被主人摆放得规规矩矩。 眼尖地看见某张卡上的英文,唐鹤骞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打开,不由得讶异。 他总算是知道游昭的意思了。先前一直在耳边念叨的橙子,隔三差五拎出来找存在感的橙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被印画在证书上比例缩小的画没有刻画得很细致,靠近了看不过是色块交叠,离远了却清清楚楚能看到,一只手捧着鲜嫩的橙子送往前方那只食指带痣的手,指尖似要触及,隔着的那几毫米距离,像是隔着巨大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