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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笑颜开地拢过朱大宝和大狗子身前的铜板。 朱大宝懊恼地叹了口气,大狗子则愁眉苦脸的,那双类似于鼠类的小眼滴溜溜地打着转,他四处一看,突然看见了章树。 “唉,唉,看那个大傻子在干什么呢?”大狗子用胳膊捣了捣朱大宝,示意他们往上看。 朱大宝和王长发看见章树,脸一僵,瞬间想起上次章树打人的时候那不要命的样子。 章树看见他们发现了自己,就冲他们笑了笑,然后准备走人。 大狗子见平时喜欢欺负章树的朱大宝和王长发不去拦,心里就有些奇怪了。 “王老大,咱们去跟那大傻子要两钱花花怎么样?” 王长发抛着刚才赢来的那两个铜板,眼睛看都没看他,兴趣缺缺地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现在手头上有钱。” “胖子,那咱俩去吧?”大狗子见叫不动王长发,就去叫朱大宝。 “我?我可不去,那章树揍人……” 朱大宝一脸瑟缩,想起上次他就怕。 “你还不去?他可要走远了。”王长发打断朱大宝的话,指了指已经走到几丈外的章树。 大狗子见了,猛地站起来,然后手脚并用爬上高高的路面,就朝章树那里跑了过去。 “呃,老大,你干嘛不让我告诉他章树变得厉害了这件事?” 朱大宝一脸疑惑。 王长发撇了他一眼,告诉他了还能有好戏看?而且他也想看看,那天的事到底是章树真的变厉害了,还是只那么一次的。 章树皱着眉头看着拦在他前面的大狗子,不知道他嬉皮笑脸的想干什么。 “章树兄弟,前几天来旺又带你们去县城了吧?赚了多少啊?借几个来花花怎么样?”大狗子面上笑哈哈的,其实心里不知道多恼章树。 他一直认为来旺这次不带他是章树顶了他的名额,殊不知他上回做活时人懒散又吃得多,主家早就埋怨上了。来旺总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带累了村里的名声吧? 借钱?分明就是正大光明的抢钱!章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了,他以为那次打过王长发和朱大宝后,这些人就会收敛点了,竟还有这般不长眼的?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确实只有大狗子一个人,心里略一打算,便知道那王长发和朱大宝是学乖了。只不知这大狗子竟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没钱,不借。”章树简短地说明,然后就想走。 赚来的钱买了几十文东西,然后被他二一添作五分给了奶和李木槿。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留。 大狗子假笑的脸僵在那里,被这么直白的拒绝了,他心里更加不舒服。“我说你是哄我吧,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可能?” “有也不借给你!”章树停在原地,然后转身朝大狗子逼近。“怎么的,你有意见?” 大狗子见他面色不善,身上隐隐有一种凌人的气势,不知怎么的竟有点打怵,他不是没听说过章树一个打赢王长发和朱大宝两个,但他以为那只是别人乱传的。现在章树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副想揍他的样子,大狗子心里就慌了。 “没意见没意见,就是想着大家邻里邻乡的,既然你也不宽裕,那我就去找别人问问,去找别人……问问。”最后两个字传来的时候,大狗子已经在几丈开外了。 章树还以为今天得打一架,但他没想到大狗子竟就这样跑了,弄得他是一头雾水。 回到家里时,他奶奶不知道去哪了,院门虚掩着,他一推就开了。 章树直奔柴房,拿起砍柴刀和扁担挑绳就往山上去。 砍柴割草他们一般都是往村外走的,顺道还能把出村的那条路两边清理一下。 现在已是秋天,草木枯黄,章树没用一会就砍了两捆柴草,用挑绳一绕,然后再把扁担穿在两头,担起来就能走。 章树回到家,章奶奶已经回来了,他把柴火卸在院子的角落里,准备等明天晒一晒再放到柴房里去。 “阿树啊,怎么去砍柴了?今天大过节的,不用那么勤快。”章奶奶端了碗水给他,眼里满是心疼。 “不碍事的奶,你刚干嘛去了?”章树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问他奶奶。 “我去找媒公了,我想着八月十五过了,就去李家提亲,先跟他说好,再问问我准备的那些东西还有没有缺漏。” 章树一听这个话题耳朵就烧,尤其章奶奶还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奶,那东西……都齐全了吗?要不要我明天再去买?”章树支支吾吾,尽管不太好意思还是问了。 “你放心吧,你奶奶我迎了两个媳妇儿进门,东西早就准备齐全了。”小哥儿额外需要添置的东西,她也打听清楚去置了。 “……那就好,奶,我去看看爷他好了没?”章树又是落荒而逃。 晒谷场上,此时坐了七八个老头在那,这些人说说笑笑的,倒是显得章爷爷异常沉默,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都知道他不爱说话。 草绳已经编的差不多了,他们村里最老的余三伯就开始编塔了。他先把一根尖尖的木头竖在地上,然后就用长长的草绳绕着它盘几圈,越往下盘越宽,待一长条草绳盘好后,尖尖的塔顶就做出来了。 章树看的很仔细,旁边的人就笑了,“章四叔,你家的后生是不是也想学编塔了?” “就看看,怎的,不让看啊?”章爷爷也笑着说,他们家的阿树多好,其他人家里的后生可不愿干这活。 “你们瞧这章四叔,平时怎么说他都不吭声,一说到他家章树,立马就急眼了。”旁人哈哈大笑,章树也跟着傻笑,他爷对他好,他当然是知道的。 …… 塔制好后,看起来高高的,很气派的样子。村长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这边,一人肩上担着个担子。 余三伯揭开盖子,把里面的红布拿了出来。红布已经由村长的媳妇剪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样子。 余三伯和其他老人一人拿着一条,把它们全都绑在塔的尖角上,看上去就更加漂亮了。 担子里除了红布之外就是一些吃食了,所有的东西都是村里人凑钱买的,这是关乎整个村子的祭祀活动,谁家要是不出钱,那么就等着被其他人排挤。 吃食全部摆进去后,大家就合力把塔搬上村里的小推车,等黄昏的时候,再运到河边烧掉就行了。 俗话说女不祭灶,男不拜月。烧塔之时,村里所有的男丁都齐聚河边,包括汉子和哥儿。 草塔被放在河边,前面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了香案和水果。村长带着大家一齐跪拜,然后念了长长的祷文。 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说一句话,即使是村里有名的皮猴也不敢。 祷文念过之后,大家在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