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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回府里吗?” 第六封写:“接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养胎的。” 原来,那个十七岁的女孩,曾经那样绝望而无助地向他伸出过手,乞求过他的爱。 再无其他,渐行渐远渐无书。 他将信纸一封一封,平整地折好。那是这些年,唯一收到过的家信,并未丝毫延误。 可我仍错过了,那个渴望被我回以些许关怀的女孩。 慕容厉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第二天,将陆敬希、郑广成都叫来,问:“香夫人跑掉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陆敬希与郑广成互相看了一眼——这、这说法不太妥吧?香夫人可不是跑掉的啊,王爷您自己写了放妾书,那可是白纸黑字,无从抵赖的。 何况您这样位高权重的身份,要出尔反尔,也太不体面了吧? 把这想法委婉地一说,慕容厉果然大怒:“放屁!”老子女人都跑了,还要什么的体面! 陆、郑二人俱是缩了缩脖子,也明白自家王爷这些天的脾气从何而来了。慕容厉说:“我要把人弄回来。” 陆敬希说:“这好办!卑职马上派一支士兵前往令支县,将香夫人捆到马车上,带上小王爷,昼夜不停,保管三五日内一定赶回王府!” 慕容厉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才说:“你脖子痒吗?”脑袋在上面呆腻味了? 郑广成赶紧道:“回王爷,您的意思……是要让香夫人自己愿意跟您回府?” 慕容厉不说话,废话。要抓人用得着你们? 郑广成叹了一口气,这只怕是难。那个女人他们都见过,本来是最疼孩子的。现在连孩子也不要了,可谓是心意已决。 慕容厉说:“对策!” 两个人都很为难,一直啧啧,这个咱们都不在行啊。 还是陆敬希说:“要不,王爷,咱们换个思路来解决问题。”慕容厉看向他,他拿来沙盘,说:“我们要让王爷赢得香夫人的信任,最后击破芳心,重获佳人!这是她父亲,这是她母亲,这是她弟弟,嗯,还有一个姐姐。”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各色小旗插在沙盘上:“这是小郡主、小王爷……” 然后在十万八千里以外插了个小白旗:“这是王爷您!” 话未落,慕容厉道:“叉出去杖一百!” 混帐东西,老子孩子都生了两个了,离目标这么远?我看你是想死! 嗯,不过这个说法还有点道理。直接破城而入、擒获贼首是不可能了。迂回作战的话……咦,老子的优势是什么? 有两个孩子,不过都太小,派不上用场。郭……咦,郭阳,老子有内应啊!对,还有郭蓉蓉?她相公跟太子私下合谋算计老子,还没跟他算账! 三十六计,那女人吃软不吃硬。 吃软不吃硬…… 咦,老子可以来个苦肉计啊!! 他将两个参军招回来,把计谋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是一拍大腿——妙计啊! 呃,就是有点不要脸……不过有时候女人和脸,真的只能二选一。所以这个也去掉吧,细枝末节,不用在意。 两天之后,令支县就传来消息——慕容厉带郭阳前往辽西剿匪,遭匪寇暗算! 香香吓得魂都要掉了,当天就要赶往晋阳,好在前来传令的士兵拉住她,说:“王爷一路都念着香夫人,康王爷便让人将他送出来了。只是不能远行,还请香夫人赶紧收拾一下,去见王爷一面。迟了恐怕就……恐怕就……” 香香抓住那个小兵,连声问:“郭阳呢?郭阳怎么样?!” 小兵一呆,见她真急了,赶紧说:“郭、郭……小公子很好,小公子没有受伤。” 香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将慕容桀的衣服都收拾好。如果真的伤重,孩子无论如何总要见上一面吧? 她坐上马车,一路照顾着孩子,在郭田和郭阳担忧的目光中离开了令支县。 然而马车却总未返回晋阳城,而是来到小蓟城,一路往益水镇行去。 香香觉得有些奇怪,马车却已经停在小巷口了。搀她下车的车夫,正是慕容厉的贴身侍卫扶风。香香快步走进去,正是当初她跟杨六娘租的小房子。 里面最先迎出来的是两条黑狗,一见到她,低声呜呜着各种舔。香香摸摸它们的头,还是担心慕容厉,快步进到屋子里。 里面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是新的,墙上地下也打扫得十分干净。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 香香大步走进去,只见慕容厉躺在床上,屋子里果然有一种极为厚重苦涩的药味。她撩开纱帐,慕容厉还睡着,脸色是很差。香香把孩子放到床上靠墙的那一面,小心地撩起被子,看他身上的伤口。 他胸口倒是真的包着药纱,不知伤口如何。身后有人说:“香夫人,王爷伤势极重,恐怕还须夫人费心才是。” 香香奇怪:“是什么伤?我并不通医理啊。” 身后那个人像是个大夫,闻言只是道:“在下会每日开药,王爷的脾气,也只有夫人对劝慰一二了。如今不打扰王爷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之间,只有慕容厉、香香和孩子了。香香觉得无措——上次看慕容厉剿匪,好像挺容易的。怎么这次就伤得这样重?大夫也没说应该忌些什么,我怎么照顾啊。 而且养伤不在王府里养,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伸手去摸慕容厉的额头,确实是滚烫发热。呼吸也特别烫。香香有些着急了——人病成这样,你们都走了!! 慕容厉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额头上她手的温度,比他的体温更加火热。虽然章文显那狗东西开的药难喝,但是病是病得值得。 不管如何,反正老子是不会走的。放妾书? 你敢拿出来,老子就撕了! 至于脸?脸滚一边去! 什么一诺千金,老子要女人!! ☆、第77章 信义 第七十七章:信义 慕容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睁开眼睛不见母亲,它哇地一声就哭了。慕容厉将它抱过来,笨拙地哄。它毫不领情,仍然越哭越大声。慕容厉就觉得,妈的,这哄娃比行军打仗难多了。 香香跑过来,见他抱着孩子,怕压到他的伤口,忙将孩子接过来。先换了尿片,又解开衣服,开始喂奶。 慕容厉转头看了一眼,见她胸部白白嫩嫩的,不由也咽了一口唾沫。 香香等孩子吃饱了,仍然把它放到慕容厉身边,轻声说:“王爷先睡着,我去洗衣服。” 慕容厉嗯了一声,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死的,这种时候要说些什么?! 等香香去了井边洗衣服,慕容厉轻声喝:“陆敬希!” 陆敬希和郑广成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