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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燕王让他一定去一趟。慕容厉去了,燕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叹了口气,说:“行了,你走吧。” 慕容厉莫名其妙,这还没退朝呢!慕容宣说:“只是怕忘了你长什么模样,下次上朝不认识就尴尬了。看几眼记个数就是了。” 慕容厉被这老头子嘲笑了一通,心里憋着火,一直忍着。待到下了朝,慕容博终于过来,说:“你最近看上去,很糟糕。” 慕容厉不理他,心说能不糟糕吗,老子快被两个女人给撕了!一个撕皮,一个拆骨。妈的! 慕容博拍拍他的肩,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还是要有点主见。谁的话都听,由着她们闹,只会越来越糟糕。” 慕容厉瞪了他一眼,妈的有这话不早说,事后诸葛亮就是形容的你吧! 哼了一声,大步走了。 他去了一趟香香离开的外宅,里面东西俱都还在。他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有些什么,完全看不出她带走了些什么东西。他伸出手,拿起妆台上的一支凤钗,突然想,如果你现在滚回来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当然没有滚回来,于是他又想,如果你只是玩两天再回来,老子也可以只轻轻打两下。 ☆、第64章 折磨 第六十四章:折磨 益水镇,香香将租住的小房子收拾出来之后,睡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先找人做了个小石磨,拿出十两银子,将锅碗瓢盆什么的全都置办齐全。 她不能坐吃山空,多少总要生存。然而她从一出生家里就已经开着豆腐坊了。若论做豆腐、豆腐脑的手艺,她再纯熟不过了。这时候要谋生,第一反应当然也是开豆腐铺子。不过她手头余钱不多,不敢太张扬。而且也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先不打算找铺子。 她将黄豆先行泡上,然后将牛肉里脊切丁,那时候民间不许私自杀牛。牛肉是非常稀少的,大多是官卖。香香倒是不惜花了些钱,关键还是初来乍道,没有熟主顾,如果酱不好,只怕生意也难做。 益水镇上又不是没有豆腐坊,人家凭什么到你这儿来吃啊。 她将葱蒜、蘑菇俱切成碎末,用酱油将牛肉末和葱蒜腌在一起,加一点点酒。等肉差不多入味了,热锅倒油,把肉丁倒进去,翻炒至变色后,把蘑菇丁也倒进去。一齐炒熟后,再加入豆酱、辣油。最后倒一点水,加盐,煮开、收汁之后,起锅备用。 顺便把生红石膏烧好。然后等黄豆泡好,她开始磨豆坊,先将黄豆磨成浆。然后一次又一次用豆腐布袋将豆渣滤出。直到豆浆里没有杂质之后,将豆渣重磨一遍,节省黄豆。 最后把豆浆煮开,一边别去上面的浮沫。等差不多了,把烧好的石膏磨碎,用清水调制成浆,冲到豆浆里。过不了多久,豆浆就会凝成豆脑花。 香香做好这些,天色就差不多大亮了。毕竟这地方还是第一次用,许多东西也不顺手,耽搁了许多功夫。 她也不打算做豆腐了,先把豆花卖了,没有铺子,太多东西她也挑不出去。 厨房早已经准备了两个木桶,她小心翼翼地把豆腐脑舀上,挑到路口人多的地方去卖。 一个漂亮的小寡妇,突然出来卖豆腐脑,还是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香香用两条长木凳支了块木板,又在旁边支了几张小桌子,放上小木凳,这便开始做生意了。 她是逢人三份笑的,何况长得就一副温柔和气的模样。路人看过来,大多还是因着这女人的美色。豆腐脑倒是其次了。陆续有人过来坐下,香香手脚最是利落的,不一会儿已经将豆腐脑端过去。 那酱料又香又辣,劲道很足。豆腐脑却细嫩软滑,入口即化一样。大家开始还是冲着美人来,然而吃了一碗之后,却对这豆腐脑赞不绝口的。 因着酱是牛肉的,非常贵,香香要了三文钱一碗。小蓟城比令支县富饶,这个价格倒还算是低廉的。不一会儿,小摊上就坐满了吃豆腐脑的客人。香香忙得不亦乐乎。 两桶豆腐脑,两个时辰便卖光了,还有那没有座位的,站在路边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出了什么新鲜事呢。 香香等豆腐脑卖光了,一个人默默地收摊。桌椅板凳虽然不沉,但加在一起还是颇有些重量。她一次一次往自己租住的小屋子里搬。周围有摆卦摊的、卖水果的、卖凉茶的,也都只是看着。 大家还是不屑她的,总觉得一个这样美貌的女人,自己出来摆摊,生意这么好,难道大伙真的奔着吃豆花去的啊? 是以也不帮忙,冷眼瞧着。 香香回去之后,一算下来,到底是酱料太贵,今儿个也就挣了二百多文钱。她一个人的花销是肯定够了。这样的太平年景,其实只要四体勤劳些,做什么不能吃饭。 她也是累极了,却还不能休息——豆渣还有那么多。这样的天气,豆渣放不了多久就坏了,多可惜。 她把豆渣搬出来,切了些葱花。把豆浆和葱花调浆,再加入豆渣,最后添上面粉、加盐。然后热油上锅,将豆渣煎成豆渣鸡蛋饼。再煮上一桶粥,仍然搬出来卖。 这回卖得便宜,一个豆渣饼只要一文钱。有时候还附带送点粥。 益水河有挖河道的穷人,贪图便宜,一股脑儿过来吃,倒也卖得快。 香香忙完这些,回到小屋就已经是下午了。她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随意吃了点豆渣饼,又喝了点豆浆,倒头睡下。 慕容厉的人在大蓟城排查搜索时,香香在小蓟城卖豆腐脑。 那个年代,真要寻访一个人,其实是件非常难的事儿。即使是慕容厉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着的。香香也不太想王府里的事,有时候当然会思念小萱萱。 但是思念无济于事的时候,人总要向前看,好好地生活。她还是有点庆幸女儿不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日子,她是自得其乐,然而对孩子而言,终归还是清苦。 香香每天早上都准时去路口卖豆腐脑。大凡生意,讲究的便是持之以恒,如果真要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客人慢慢地也就不来了。她每天都挑着沉重的桌椅过去,有时候要来回走上三四趟,才能搬完。 旁边卦摊、茶肆的摊主见了,难免也有些动容。一个女人,只要能吃得苦,大多就不会有多坏。而且香香每次出来,从来都是穿着素衣布裙。连颜色鲜亮的头饰也是不戴的。 她倒是知道单身女子易惹是非,待人接物也总是有礼有度、规规矩矩的。旁边的人难免就生了些好感。 这一天上午,香香刚卖完豆腐花,旁边茶肆的摊主就说:“你这样来来回回倒腾,累不累啊。就不用收了,白天俺们几个给你看着。晚上你把东西搬到我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