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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少总要作作样子。倒是你,你是他的爱妾,小郡主的母亲。无论如何,你不能当着他的部下那样说他。” 香香不是个能言擅辩的人,低下头不说话。 苏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老五不是个冲动的人,虽然脾气坏了些,但是他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香香问:“韩续已经没事了吧?” 苏菁说:“杖了五十,已经没事了。对他们来说,杖责是平常事,不算什么。” 香香点头,她其实明白苏菁的来意。于是轻声说:“娘娘放心吧,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苏菁含笑看了她一眼,其实从私心里,她有点喜欢这个姑娘。这与她娘家的嫡庶姐妹不同,跟康王府里慕容博的姬妾们也不同。 她笑着说:“你也有女儿了,再努力一下,生个小王爷,说不定五弟能扶你作个侧妃呢。” 香香也是一笑,却说:“不,女儿就很好。我喜欢女儿。” 苏菁笑,突然问:“府里只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香香怔住,转头看她。她说:“一定很好吧?听说,老五以为你生了个男孩,一开口就问小世子在哪里。他是觉得,你的孩子,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出口无心,却是真心实意。 一个人真好啊,不用担心谁又生了儿子,谁的孩子将来会成为自己孩子的威胁。谁的父兄得到了王上重用?谁又引起了夫君注意?今夜他又眠在谁的房里? 这样想想,这个女人哪里需要人安慰。我才是真正需要别人安慰的那个人。 她站起身,重又说:“香香,其实你才是幸福的人。” 然后起身往外走,香香起身相送,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难过了。那个孤高优雅的王妃,仍然温雅微笑着,眼里却有些微泪光。 香香送她到营帐门口,突然说:“至少他心里有你。”苏菁怔住,香香笑笑,再施礼,回了慕容厉的营帐。 即使他身边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因为我。 韩续俯趴在营帐里,其实五十军棍真不算什么,慕容厉打起来都是以百为单位的。慕容博算是心慈手软了。 但是他身上有伤,再加上慕容厉说打,营中再铁的关系也没人敢循私。那五十棍可是实打实的。这会儿虽说不是动弹不得,却至少也是不敢乱动了。 眼看着跟太子要开战了,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自己带着旧伤,那可是件吃亏的事。 突然又想到那个丫头,面对慕容厉,说:“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掏心挖肺,用一腔鲜血去焐,也终不值得、王爷您回头一顾吧?” 多么傻,但愿不要再说出什么傻话激怒他。然后想,嗯,其实冉云舟给她挑的那身衣服,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衣服好看,还是穿衣服的人好看。 正想着,突然帐帘被人微微撩起,韩续看了一眼,头发都竖起来:“香……夫人?你怎么来了!”随后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忙说,“别进来!” 他背上有伤,这时候根本没穿衣服!脱得光溜溜地躺在榻上,只盖了床薄被。 香香当然不会进去,她站在帐门口,轻声问:“你还好吧?” 韩续伸手想摸衣服,但是周卓周公子那个马大哈,不知道把他衣袍扔哪了!他急急地说:“我很好!我精神百倍!你别进来啊!” 香香说:“嗯,我不进来。”这时候进去,让人看见,对她或者韩续,都不好吧? 韩续这才略松了一口气,问:“有事?”然后惨叫,“你不会又把他得罪了吧?” 香香说:“我不会得罪王爷的。”我还有女儿,我要回去接她。我不会得罪慕容厉。 韩续说:“那就好。你回去吧,一会儿他若看不见你,又要发脾气了。” 香香嗯了一声,微微一弯腰,将一盒药膏放在地上:“我们老家常用的外伤药,很好用的,你试试。” 韩续微怔,良久笑着说:“谢谢。” 香香说:“不客气。该言谢的是我。” 两相无话,她转身离开。 那帐帘就那样放下,有凉风微微扫过脸颊。韩续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扫过心间,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他起身,终于找到衣袍,胡乱穿上,走到门口。那药膏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呈绿色。轻轻一嗅,有淡淡清香。 他将小药瓶握在手里,撩开帘帐,只见风清月白。 慕容厉回来的时候,香香已经睡着了。他帐中用的虎皮褥子,细软的皮毛衬着她的脸,更显得细腻温润。 慕容厉不太能欣赏女人的美,他从不觉得一个女人穿哪件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有什么区别。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的脸像最嫩的豆腐脑,吹弹可破一样。 他把香香抱过来,整个人覆到她身上。香香被惊醒,烛光隐隐绰绰,慕容厉脱去衣袍,瞳孔浴火。他吻过来,舌尖轻描她的唇舌。 细腻的肌肤被掌握在粗粝的掌心,香香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滑进如云的青丝里。 慕容厉行房中事,一向简单粗暴,大多时候喜欢埋头蛮干。但今夜略略温柔一些,他其实很会玩,从小锦绣堆里长大的王孙贵公子,什么花式没试过? 只是后来慢慢绝了这些花花心思,跟香香在一起之后,也多是渲泄自己的需要。今夜多少也是有些歉意的意思。他这样的人,不能指望低头认错。对不起这样的话,想想都羞耻,他也说不出口。 香香禁不得他玩弄,很快就轻轻颤抖。慕容厉这方面是久疏战阵,但是很快就重拾旧艺,香香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随即她惊慌地捂住樱唇。慕容厉扯过她的手按在头顶,毫无顾忌。 隔壁是慕容博的帐子,慕容博正跟苏菁说着话,听着声音,两个人一并红了脸。夫妻之间,倒也不是太尴尬。慕容博笑:“老五倒也不是完全不懂哄人。” 苏菁掩口偷笑,慕容博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道:“这一路,辛苦你了。” 苏菁面颊渐粉,夫妻二人静默注视,最后缓缓吻在一处。 第二天,香香抱了衣服出去洗。离营地不远,有一条河。正是雪水汇成的溪流,清可见底。香香解了发带,将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捡了个好落脚的地方洗头。 韩续跟周卓一边走一边说话:“你要能动,明天早上帮我带那群孙子跑个八十里。闲了许多天,都快要长出草来了。” 周卓问:“你自己不去?” 韩续说:“我养养伤,万一真要打起来,能好一点是一点。” 周卓皱眉:“伤得很重?”说着就要过来剥韩续的衣服,韩续忙推开:“滚滚滚,老子的衣服只有女人能脱!” 周卓一副邪魅狂狷状,伸出魔爪:“少装了,昨晚是冉云舟帮你脱的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