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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测试之前,他们都被安排在海岛的地下建筑之内,一人一间单独的小房间,有吃有喝,却不能随意走动。直到今天沈清尚终于明白,原来是怕他们提早熟悉了岛上的地形,影响了比赛的公平性。 沈清尚在森林走着,没有指南针,他只能凭借最本能的方向感来判定方向。好在从小跟在黑石身边受训,虽然没有独自在野外生存过,但是一些基本的观察地形、追踪之术他还是略有涉及的。 虽然可可没有定下严格的比赛时间,可是沈清尚知道没那么简单。首先,可可不可能无止尽地在那一头的海滩上等着他们;其次,没有食物没有淡水,他们也不可能无休止地在森林拖时间;最重要的是,可可提到的“小朋友”,沈清尚觉得应该是指某种凶猛的食肉动物,他们既然此刻就游荡在森林里搜寻攻击目标,那么就更加意味着此地不宜久留。 这个森林很大,从早上出发到现在时近晌午,又要判断地形以免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又要小心警惕堤防野兽,还要加快脚步奔向目标,其实非常消耗体力。加上这座小岛上连着几日没有下雨,空气都变得干燥起来。沈清尚一想到没有淡水补给,喉咙口都隐约感到干涩难耐。 这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喂这里有条小溪,快来喝点水。” 沈清尚是故意避开人群走的,虽说野外生存中最理想的就是团队一起行动、互相照应,而且由于将来这批人可能成为同事,所以齐亚尼尼家在制定规则的时候也没有不允许他们分组合作。可是沈清尚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以他清冷高傲的性子,能跟谁处得顺眼啊,更何况这些人里大多还是蓝眼睛红头发之类的鬼佬。 可是,饥渴让人放下架子。于是沈清尚循着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加快脚步,终于看到了那条小溪。潺潺的溪水流淌在绿石碧树之间,那水声轻轻拍打在石头上的声音,此刻听来都莫名亲切。 那几个鬼佬喝了几口水,看样子也不想搭理黄种人,就离开了。沈清尚乐得自己一个人自在,他蹲下来,捧起一掌水,喝了一口,又扑了扑脸。 有鱼!一群长长的小串条鱼在清水里摆动着身体游了过去。 沈清尚立刻想起他和谲一起流落在南太平洋的那个孤岛上,两个人一起搭小屋、抓野味、钻木取火烤鱼吃的情形。那些细腻的过往如支离的玻璃碎片一样,泛着耀眼迷人的光,却一片片直插进沈清尚的心里头去。越是勒令自己不去回忆,可是回忆却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止都止不住。谲握着他的手教他搓木棍,谲从身后半抱着他递过来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谲坐在篝火边讲故事给他听,谲在雨后的初阳里对他说…… 沈清尚啪地一下拍在水面上——醒醒,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想把自尊从那个人身上赢回来,首先要把这场选拔给赢了。 沈清尚看着那些鱼,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这片森林里有果树之类的,万一呆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补充体力是不行的。不如趁着现在赶紧抓几条鱼,就算没有时间慢慢生火烤熟,带在身边让热带的太阳烤一烤,饿起来也能当做小鱼干补充体力——就是腥了点。 沈清尚略一皱眉,可是黑石身边要什么有什么的舒服日子他不过,自己甘愿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接受什么考验,他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吃生鱼片? 这样想着,沈清尚撩起裤腿就下了水,开始摸鱼。 可是这串条鱼可不比那些大鱼,目标大好下手,串条鱼是真正的滑不留手,沈清尚抓了几次,眼看着就在手心里了,还是叫它们一摆身子逃得远远的。 他脑子里又开始不争气地想谲,想自己在海滩边的石头上悠闲地坐着,看谲在阳光里赤着精条的上身抓鱼给他吃的样子……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看看自己如今空空的手心,没来由地就觉得万般委屈无处诉。当初对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连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了? 小岛上空,一只腾在空中的热气球里,站着两个人。谲和他的外公老齐亚尼尼先生,一手持一个望远镜,变换着方向观察整个小岛上的选拔赛实况。 “这不是跨年那天彩蛋里出来的那个年轻人么!他怎么来了?”老齐亚尼尼先生发现了溪里那个有点面熟的身影。 谲也望着那个方向,没有说话。老先生毕竟也是年过古稀的人了,年轻人之间那点事儿他岂会看不明白。他会意地笑了,说了句:“不错呀,敢追到这里来,改明儿也带来让外公认识认识。” 吸血 沈清尚感到后腿那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软而冰凉的东西,若有若无地在亲吻他腿上的皮肤。 他转过头去看,是一群串条鱼。这些可恶的小东西,用手去抓它们的时候怎么也逮不住,不去逮它们的时候倒是成群结队地往他身上凑。 沈清尚想到了某一种鱼疗。据说,日本人会专门饲养一种叫清道夫的小鱼,放到温度适宜的泉水里,让客人坐进池子里,鱼儿们便会啃咬人身上的死皮,不仅不疼,而且过程还颇为惬意有趣。 莫非就是这种鱼不成?沈清尚想到在这样紧张刺激的选拔赛中,能享受片刻“鱼疗”放松也是不错的事,一时也就没动,不去吓跑那些“亲”他的小东西。 可是,渐渐地沈清尚觉出了不对——一开始被鱼嘴吻过的地方只是有一些细微的痒,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可他眼睁睁地望着本来呈淡青色透明的鱼身,忽然变成了红色——是刺目扎眼的血红。他本能地抖开了那些鱼,后腿上立时传来一阵难耐的麻痒,然后是痛,钻心的剧痛! 这些鱼,居然是吸血的!沈清尚痛得猝不及防,血涓涓地从细小不可见的伤口里涌出来,染红了一片溪水。他赶紧往岸上跑,可是一动之下才发现,右腿就跟中了毒一样麻痹得不能动弹,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沈清尚抬头去看,是一个短黑发的中国男人。对方大概是看沈清尚也像是中国人,所以说的也是普通话,但不太标准,听起来像是带着粤语口音。 沈清尚偏过头,侧着腿查看自己的伤势。他可不是一个习惯于在别人面前示弱的人。 “别动,”对方似乎很关心他,“让我来看看。” 对方蹲下来,握着沈清尚的腿查看。看样子他也是这次来参加选拔的选手,不过前面沈清尚没怎么注意过他,第一关的时候他应该是在沈清尚吃完药丸之后才上场的,估计拿到的还是“无毒”的那个,因此前两关沈清尚对他没什么印象。 “这是‘血心鱼’,专门吸血的,他们的嘴部构造独特,能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