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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看着就不禁抬手想去摸一下红了一圈的嘴。 李柚啪一下地打掉了江朗的手,还没等江朗反应过来,李柚的拳头已经招呼了上来。 江朗是没有想到李柚会挥拳,当拳头携着风朝脸挥过来,江朗也只知道,自己不能躲。 这一下,自己只能受着。痛这一下,狠赚一个吻,江大总裁觉得一点也不亏! 李柚胸膛起伏着,显然又一次被气得不轻。这一次,不止是对江朗,更是对不争气的自己。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痛! 生病了在家陪了一天就没有抗争底气了?赔了个新手机就揭过去翻篇了? 李柚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有立场的人,面对江朗这个不要脸的进攻者,李柚看似防守严密,实际上却节节败退着。 江朗的左半边脸火辣辣的,颧骨处不时传来闷闷的痛感,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阴险狡诈的江朗能成功哄着李柚不是没有理由的,就比如现在: 那一记拳头之后,李柚只顾着自己气鼓鼓,江朗心思一转,双手搭上了李柚紧紧握拳的右手。那一记拳头显然不轻,李柚的右手也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可以用这个砸我,”江朗抓过旁边的遥控器塞到李柚的怀里,“看准了,往这里砸。”江朗带着李柚的手,贴着自己的左脸,而后又放到嘴边,对着泛红的地方吹了吹,“都红了。” 李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江朗已经变得红肿的颧骨,不知道这句“都红了”的感叹,到底是在说手还是脸。 李柚一脸看不清、道不明地看着江朗,对上了他坦荡的眼,仿佛刚刚招呼上去的拳头,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难道是在演电视么?!李柚真的很想问,这种打了你还跑上来问手疼不疼的情节,竟然真的会发生?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柚觉得可能是在做梦。 梦里他老老实实被江朗牵着走,坐在一楼舒适的大沙发里,任凭江朗毛巾包着冰块,在自己的手背上冷敷着。 江朗顶着半边的大红脸,镇定地对着目瞪口呆的小花解释着:“玩笑开过了,把人吓到了,脸就不小心被碰了一下。” 小花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但是老板说什么就是这么,要有人问起来,这也就是官方回答了。 李柚低垂着眼,看江朗手上细致的活。 “我没事,管好你自己吧。”李柚边说边在内心唾弃自己,他知道江朗就是故意的,顶着红肿的脸在自己眼前晃着,还故意先帮自己处理,他就是想我内疚!李柚无奈地想着,却也不得不承认,江朗成功了。他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他向来是这样的:看到什么,想到什么,要说什么,从来学不会迂回。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依然如此。 江朗嘴上嗯着,手上却没停:“再敷10分钟。” 趁着江朗没注意,李柚把手抽了出来。李柚看着江朗,什么情绪都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走。” 李柚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问出这句话,不过是想让自己放下耿耿于怀的心事。 没想到,江朗却很欣喜。 “木木,我一直在等着你问为什么,”江朗看着李柚,倒映的灯光落在眼里,亮晶晶,“因为我藏不住了。” 李柚听到江朗这么说。他一开始没明白,藏不住什么?在我身上藏了么? “我不能保证,你在我身边,在这个家待着是否还是绝对的安全。你是唯一的,木木。你不能有任何意外。” 李柚楞楞地看着江朗,忽然间明白了过来。 藏不住的还能有什么? 可是,这个迟到的剖白,我还想要么?李柚想着,不知道该有什么回应。 第十八章 在被送离江家之前,李柚与江朗之间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形容最贴切不过。江朗作为江家长子长孙,又有强有力的外家加持,从一出生就注定耀眼。他抱着巨大的金汤勺降临,在两家长辈的厚望中长大,如无意外,他的未来就是接管两家庞大的生意,再在适龄的时候与与实力相当的家族联姻,继续下一轮的财富积累。这是一部看了开头就能猜中结尾的人生。 但这些的前提,是“如无意外”。 江朗的母亲自生下他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为此,外公家还专门送了她母亲曾经的朋友李雪珍来江家,一为看护,二为陪伴。 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每每在江老爷子那里受了罚,江朗都会去寻求来自母亲的安慰。一开始,他的妈妈还能抱起他,小小的江朗能依偎在母亲柔软的脖颈里奶声奶气地撒撒娇,控诉爷爷的严厉。渐渐地后来,妈妈只能半坐在床上,摇手招呼着江朗爬上床躺在身边。 从那时起,江朗终于明白周围人口中所说的“太太身体不好”的现实意义。他的母亲,正在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他6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和谷阳终于从缠绵的病榻中解脱去了另一个世界。 死亡,两个字,轻飘飘地就带走了一个人。江朗不是很明白,但却认认真真地都看在眼里:大人们悲痛着,沉默着,然后就过去了。 李雪珍是在后来代替和谷阳照顾江朗的人。江朗记着母亲走之前叮嘱的话,他接受着来自另一个女人的照顾,努力做到不抗拒。 那一段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在还没有学会告别的年纪里,江朗就已学会了失去。但留给他难过的时间并不多。很快,他的生活又被江老爷子占据地满满,那些是枯燥无味的东西向他砸来,冷冰冰的塞满了他所有脑海。 再后来,大人们告诉江朗,李雪珍要正式成为他的新妈妈了。 江朗歪着头,看着一屋子的男人:爷爷,外公,还有爸爸。他不是很懂,明明就在不久前,他们都很难过,而现在,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再也没有人会抱着江朗,告诉他为什么了。 老宅里人多,他们私底下讨论最多的,就是关于主人家的大小事。他们都当江朗是小孩子,说到敏感的话,顶多也就是压低声量,并不真的避讳。 在他们七七八八地嚼舌根里,江朗知道珍姨怀孕了,很快,这里就会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 有人离开,有人会来。小江朗绷着脸,穿梭在学校与江老爷子的书房里。 江老爷子一心培养着精英继承人,江肃一心被迫扑在工作上,李雪珍信守着诺言照顾着小江朗,但却发现孩子越发沉默,早已不是那个会撒娇的小男孩了。 江朗默默地在自己的心里搭起了一座铜墙铁壁的房子,放着所有想说却道不明的情绪。他隐约觉得所有人都没有做错,但就是很难跨过这一道槛。 但江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