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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本着‘只要弄不死,就往死里弄’的原则,丝毫没给他客气,他歪在地上扭吧了几下,发现虽然捆着他的是藤蔓,但青年不知道怎么绑的,愣是让他挣不开,并且一用力,蔓上的倒刺就往肉里钻。 “什么婴儿,你说的我不认识,我说了东西不在我身上,被抢走了。”裴江南满脸满脸脏污狼狈,像条虫子在扭动,季玉山嫌弃的皱了皱眉,怀疑影儿是不是眼神不好。 “向苏影,一年前你亲自从向府将她带走的,别给我装。” 裴江南茫然了片刻,目光忽的一闪,左右转了转,翻过身子仰面躺着,暗自松了口气:“哦,是她,原来你们是要找她。” “人呢?你把影儿怎么了?” 裴江南眼睛在二人之间转过,听出季玉山口气里的亲昵,故意放缓了语速,吊人胃口似的,故作玄乎道:“你们是她什么人?不说出来,我不可能告诉你们,影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将她出卖了。” 季玉山刚欲答话,被灵江拦住了,蹲到裴江南跟前,手往后一摸,拎出他那只大锤子随手丢到了裴江南胸口。 那八棱梅花锤有多重呢,反正季玉山用了吃奶的劲也只能将一只提起来一点点,甫一砸到胸口,裴江南四肢弹动一下,当即便吐了一口血,身上好像有座泰山压着,将他的心肝脾肺肾都快压裂了,半口气给压在喉咙里,呼不出来,脸涨成了猪肝色,瞪大眼珠子看着灵江,脸都扭曲了。 见他快被胸口的气憋死,灵江这才抬手将梅花锤拿了下来,倒撑在地上,目光从浓密的睫羽下透出,泛着沉沉暗光,“我脾气不好,听不得废话,你要是说就快说,不说我还有一只梅花锤。” 裴江南倒喘了一大口气,终于将险些压瘪的胸口给鼓了起来,脸上的血丝根根分明的往脑袋里回血,他终于焉了,不敢再造次,粗嘎着嗓子说,“……我被人追杀,带着一个女人多不方便,我将她……” 顿了一下,“将她留在望春楼,起码不会跟着我被我连累,你、你们往回走,就能找到她,放、放了我吧。” 灵江便将兵器收起来,捡起藤蔓的一端,淡淡道,“走吧。” 说完见季玉山还蹲在地上,就倒退了一步,低头去看他,这一看,就看见季玉山的脸色阴沉,向来温和的眉眼间竟有肃杀的怒意,他抓住裴江南的领口,将他拉到眼前,“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望春楼是个什么地方吧,把她留在那里?你到底是把她留在那里,还是将她给……” 盛怒之下浮现悲意。 他将手撒开,站起来往门外走,“枉费她一心一意要负我跟你走,没想到你——” 走到门口,说:“是留还是卖,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身后传来惊恐的求饶声,季玉山已经知道答案了。 灵江没想到他还有点性情,多看了他几眼,想道,殷成澜到底想要他什么东西?唔,提起他,还是再想一遍好了。 趁夜到了城里的望春楼,果然如想象般,华灯初上,纸醉金迷,满眼都是红绸细软,酥胸半露。他们一进楼,就很打眼。 最为打眼的是长身玉立、冷清俊美的灵江小鸟,他往楼中一站,美如冠玉,肩宽腰窄,幽深的双眸冷冷倒影着软红尘,散发着一股非殷成澜勿近的禁欲气息,成功吓退了企图靠近的女子。 老鸨见多识广,一眼看出来他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摇着扇子忙走过去:“爷可是找人?” 不等灵江开口,季玉山忍着怒意道:“你看看认识不认识他。” 老鸨捏着团扇低头一瞧,吓了一跳,“不认识。” 轰隆——八棱梅花锤横空出现,砸在地上,地里凹进去了半个坑,周围的人连作鸟四散去。 老鸨从善如流的改口,“刚刚没看出来,仔细一瞧,这不是裴公子吗,前些日子刚来过。” 季玉山急道:“他是不是卖给你了个姑娘?” 老鸨用扇子捂着半张脸,支支吾吾,瞥着四周围上来的龟奴打手。 灵江将梅花锤拎起来,又重重落在地上,这望春楼的大堂里便出现了一个浑圆的大坑,地板混在泥土里碎成了沫沫,扫了一周,“修补一个坑和重建一座楼,你选哪个?” 老鸨赔笑都笑不出来了,显然为了一个低价买的姑娘毁了她这望春楼是不值得的,便连忙伸手指向二楼的一间屋子。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黏腻的水声传了出来,季玉山脸上阴云密布,用力拍响了门。 一个一脸猥琐相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猛地拉开屋门,抬起拳头往季玉山脸上挥去,半路被灵江截住。他一抓抓到一手湿滑,心里恶心,神情骤然一暗,侧过半个身子,让男子扑空,抬脚将其踹到了楼下。 屋子里一股奢靡的热气散开,季玉山看见那情景,痛心的闭上眼,拿起地上散乱的衣裳丢到床上,哑声道:“影儿。” 向苏影云鬓散乱,香泪未干,怔了一下,将衣裳裹好,跌跌撞撞下了床,与季玉山擦肩而过,冲到灵江面前,却抱住了他手里绑着的裴江南,“江南,你是不是来接我了……” 季玉山心里狠狠一抽,不过现场没给他太久伤痛的时间,几只利箭呼啸而来。 灵江躲过箭矢,一手压下季玉山的头,一手掀翻一张桌子,和他一起躲了进去,随即几只利箭噗噗噗钉上了桌面。 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撩上屋顶,灵江看去,只见裴江南就地一滚,滚到墙角,一把抓住面前的向苏影,就这么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当成了个挡箭牌。 季玉山快被气的吐血。 箭雨停了片刻,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灵江侧耳听了一会儿,忽然取出梅花锤,重重朝一面墙壁抡去,屋里砖瓦碎末惊叫声横飞,墙壁裂开血盆大口,灵江拉住绑着裴江南的藤蔓往向苏影身上绕了一圈,一手拎起季玉山,从裂口处纵身跃了出去。 刚落到街上,原本围攻的人也纷纷冲了过来,灵江高声道:“跟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吧。” 说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不是,左手一个裴江南右手一个季玉山,身后还带了个向苏影,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街巷里。 与此同时,奉命跟着他们的驭凤阁的侍卫跳出来拦住了追杀者的路。 亏得灵江带着三个累赘还能跑的如此利索,到荒郊野外时,天边浮出了黯淡的黎明。 他刚一松手,季玉山、裴江南、向苏影便扭打成了一团,哭声骂声尖叫声纠缠成一团,灵江嫌吵,拎着他那八棱梅花锤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盘腿坐下,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开始认认真真想念殷成澜。 身后一声闷哼传来,暗色的水渍从交叠混战的三人身下氲出,季玉山捂着胸口艰难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