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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望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姚期则顺势坐下,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吗?我怕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更怕自己忍不住伤害你。”他整个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声音很轻,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随风散了。 何欢踉跄了一步,靠在墙边,神色痛苦。 “怎么?觉得恶心?无法忍受?”姚期无数次预想过何欢知道以后的表情,早就做好了心里建设。临到眼前了,看到自己被当做毒蛇猛兽避着,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暴虐”的开关,冷笑着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要把眼前人烫个洞。 何欢转过头去,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姚期伸出手,想和往常一样扳着他的头把他带进怀里。手伸出去,却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后,又颓然放下,问,你还好吗? “出去。”何欢抬头看他,目光决绝。 姚期就像听不懂一样半晌不动,何欢却显得有些焦躁,退了一步转身走开。 “去哪?” “我不知道。总之不想看见你。”何欢脚步顿住,语无伦次地回了一句。 过去几年,何欢在姚期这里索求的一直都是他缺失的亲情,只不过同样一份感情在两个人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他就像陷进了沼泽一般除了恐慌又茫然地挣扎别无他法。 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耳边,是姚期温热的呼吸。何欢僵了两秒然后不遗余力用手肘向后撞了一下,姚期生生受了这一下,肠子都要扭曲了,然后忍着疼将何欢重新抵在墙上。 这一次,他是用了力气的,何欢受到惊吓剧烈挣扎,没有两秒就被暴力镇压。双手被握着反压在身后,腰际又被迫抵在姚期身上。整个人呈一种屈辱的姿势。 唇上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柔软地,试探着,顿了两秒才开始继续。何欢像中电一样迅速偏过头去。 他抗拒得那么明显,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姚期不自禁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几乎就要把怀里的人碾碎,理智崩坏的前一秒将额头和对方抵在了一起,说,我爱你,不要怪我。 一瞬间,何欢脸上因为剧烈挣扎产生的红晕就退了个干干净净,脸色煞白失了血色,眼底生出一种名叫绝望的情绪来,眸光结了一层冰。 姚期放手,退开一步才发现何欢在微微颤抖,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万事在握高高在上的人丢盔弃甲,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道:“如你所愿,我走。” 他在晨光中来,又在黑夜里去,麻木的神经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何欢的表情更让人难过还是决定不再打扰更让人难过。心上被扎了一个洞,漏着风,催得脚步更加匆忙。 第四十三章 随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走廊里逐渐安静下来。每一声心跳都被无限放大然后通过鼓膜传进耳内。 何欢一动不动地坐着,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愤怒。 他忽然扬手,把面前小桌子上的酒水通通砸到墙上。 淡粉色的花经过渲染之后在白色墙壁上开出妖艳狰狞的效果。 何欢几乎是失控地低吼,赶走了靠近我的每一个人,又跑去娶别人,还说什么人心恶毒,姚期,你才是最自私最恶毒的人。 因为不放心,不久前刚刚离开的人去又复返踏进房间的瞬间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 一身风雪的人凝视着何欢,目光深邃犹如寂寂深潭,片刻后,姚期拉起他的胳膊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醉。” 何欢用力挣开他的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又颓然坐回沙发上,道,你说过强行干涉别人生活的人最恶心了。大叔,你我才是真正没什么关系的人。 身形高大的人沉默着站在幽深长夜里,就像一尊雕塑,良久,他声音低哑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何欢眸子里的混沌已经退去,全然不像一个醉汉 ,他端出练习了半生的冷笑表情来,轻飘飘地说,你最恶心了。话音刚落,就有人倾身上前来,何欢感觉到面前的风动了一下,下一秒,肩胛上就传来仿佛被碾碎的疼痛。 他想要用冷漠去回应姚期,脸上的表情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逐渐崩坏。只能用力去掰握住自己肩膀的双手,但眼前人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整个人罩在他上方双目猩红仿佛一只发疯的困兽。姚期说,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成功用一夜时间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大脑一片浆糊的人抬头望进姚期的眸子里,整个人震了一下,但那仅仅是一秒钟,随即便又回到敌我不分见人杀人见神杀神的状态,冷笑道,姚二少爷,你真是过分自大了,你是谁啊? 姚期半生冷漠半生桀骜明里暗里树敌无数受过暗枪无数但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过一句重话,恍然听到这样一句,他愣了一下,随即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用手捂住眼睛,良久才起身,说,就这样吧。 七年痴缠七年虚妄,就这样吧。 开门,转身,姚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风入肺有短暂的刺痛感。他点亮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倏忽升腾又瞬间寂寂。 他掏出手机来输入:江河,定位发给你,你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手机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腰际攀上来一只手,那人含糊间说着:“别走。” 姚期转身,捧起那张微红的脸,无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何欢片刻不曾移开目光地盯着他,目光中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就先这样吧,就算是步步小心地谋算,这么多年也没见多么快乐。谁又能如上帝一般对未来作出真正正确的预判呢。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何欢第一反应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被车裂过一样,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身体也没比脑袋好到哪去。回头,姚期睡得正熟,睡衣半敞腹肌若隐若现。 寒风,酒精,以及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暖阳。一切都像在梦里。 在羞愤和疑惑之前,何欢最先体会到的是茫然。如同置身在大漠荒烟,抬头望,四周全是凄凉全是绝望。 茫然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清醒过来爬起来换衣服,洗漱,收拾一片狼藉的地板。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目光随着他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等了很久都等不到意料中的发飙。干脆站起身来堵到他面前,轻声喊,小欢…… 何欢就站在他面前,却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径直绕过他继续自己的事情。 “昨天你喝醉了,责任全都在我身上。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告诉我。从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