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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在后院摘菜,看到忽然闪过的白鑫一愣,突发奇想道:难道白鑫是去长家?——可惜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白鑫是什么人?——东西村小混蛋,秦氏那么疼长流水,怎么可能看上他。 而秦氏拿着一包棉花糖进了房间,原来长流水正在里面学针线。绣活对于长流水来说,是可以做出来的,但是要做好看却难了。反而他拿起毛笔写的字十分端正清俊,秦氏每次见了都一个劲地说“可惜了可惜了!” “爸爸,谁来了?”长流水抬起头看了看秦氏,而后惊讶地说:“爸爸你拿的是什么?刚才送来的吗?” 秦氏直接把纸包给了他,因回道:“白鑫给你的糖,说是叫什么棉花糖,北方运来的。” 长流水隐隐带着点小惊喜,迟疑地说:“他人还挺好啊,几次看他都不像村里传言那样。” “怎么,你才见过他几次啊,就很了解他似的?”秦氏笑着说。 长流水认真回想了下,还真说出点东西来:“林大叔刚来的时候就挺喜欢他的样子,他的自作主张林大叔并不反对。”说到此处略微顿了一下,看秦氏无异状,他才接着说:“八月节那天您也瞧见了,林叔单单请了他一人,可见他并不是村里人谣传的那样不堪入目。别人还说我是村中第二霸呢,哈哈!” 秦氏也笑了一下,继而说道:“就因为他是‘村中第一霸’你是第二,因此你们就成了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长流水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白鑫说的,更加高兴:“若我是个汉子,那我们可以一起打遍村里的坏小孩。” 秦氏瞬间戳了戳他的脑门,笑骂道:“爸爸竟不知你还有这等宏愿啊!身为一个良子,不可柔弱,但也不能这般粗鲁,日后你可是要嫁人生子的!” 长流水一脸诧异莫名,因而问道:“爸爸不是说,要我招赘么?” 秦氏长叹一声:“能招当然是最好的,招不了,怎么也得给你找个愿意日后生下的孩子中、有一个能姓长的人家。爸爸又不是不疼你,非要你招不可。” 白鑫不知道秦氏被他刺激得在考虑放开长流水的择夫标准了,他完成送东西的任务后便自得其乐,想着下一步可以送什么,可对方压根就没把他往那方面想,正应了他的话——单纯,他说是朋友,对方就真以为做朋友了,还为了有朋友而开心呢。 白老大肚子快恶扁了才等来白鑫送的饭菜,不由得抱怨一句:“阿鑫你是不是半路睡觉了啊。” 白鑫一点都不介意地笑笑说:“没有啊。” 老爷子耳清目明,一眼就把白鑫看透了。 饭毕,继续干活。剩下的土豆不算多,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但白鑫是开了挂的小孩可以顶上一个大人,很快解决。白老大负责把土豆一担一担挑回去,而老爷子则带着白鑫去了另一块田。 原来这边种了一小片高粱,如今也成熟了,一根根高粱秆子上面顶着厚重的穗,密密麻麻的籽粒堆积成一朵暗红暗红的穗花,看上去并不恐怖,反而感受到沉甸甸的丰收。 看到这些,白鑫才明白老爷子为何额外吩咐他带镰刀来,是为了割高粱的。一人一边开割,白鑫一闪神想起上一世小时候割高粱的情景:那个时候,有的大人会教孩子拨开高粱叶,找到青翠透亮的一截秆子掰下来,咬一口就能尝到微微甜香的汁液,跟啃甘蔗差不多。 直到高粱全部割完捆绑起来要担回家,白老爷子都没有教白鑫“啃甘蔗”。白鑫忍不住问:“阿公,这个种来作甚的?能吃吗?” 老爷子奇怪地回头撇了他一眼说:“你吃这个干嘛?!晒干了,把穗打下来,秆子做扫帚、穗粒可以喂鸡子鸭子。每年也就种这么点够绑扫帚就行。” 白鑫想说:那高粱酒呢?这玩意儿难道不是用来做酒的?!——这似乎是一个商机,然而他根本不会做什么酒。 那么,高粱还是种来做扫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奉上!哈哈哈!这是某的重大突破啊! 第20章 第 20 章【捉虫】 白家下半年似乎就交了好运。先是出了福娃,再是遭遇天灾不仅没怎么受到损害,还趁机采红菇大挣一笔;等两个福娃出生后,又是秋收季的大丰收!一时间白家上下高兴极了。 粮食收完,晾晒不怎么成问题——前院后院房顶上空间足够,再有就是注意看天是否有雨。那么接下来可以给阿福二福办个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席。 这个时候,天已经很冷了。某天早上醒来,从海面扑来的冷风呼呼吹,白鑫用卖蛋蛋得来的银钱请江氏帮他置办了一套过冬装备。结果江氏给他买了一床半新的棉被、三套双层粗布夹棉的裋褐以及小衣,省下大半钱。江氏又送了他一双自己做的布鞋,细细嘱咐他:“天冷的时候就穿两套外衣,外层的脏再换掉、中间的就一直穿着,反正不会弄脏中间那层。鞋子是伯娘自己做的不花钱,多加了几层布料的省着点穿啊,下地干活记得穿旧鞋。” 白鑫一一记下,问说:“只一床被子会冷吧。” 江氏嗔怪道:“往年你又不是没过过,如今手里有几个钱就藏不住了是吧,省着点花,将来指不定会怎样呢。你多拿些稻草垫在下面,拿以前盖的薄被铺在上头,既暖和又软和,明白吧!” 白鑫原以为他的条件最糟糕,直到进了宝丽几人的房间一看:三个姑娘睡的床是木板嵌在四脚床架子上(上方没有遮顶没有床柱,属于老爷子手工制作),床板上老厚一层稻草把上面的草席顶得两头高翘中间低。即便有铺了草,但是草席本身凉凉的,冬天睡得人心里跟着凉爽到底,姑娘们不比白鑫皮糙肉厚不怕稻草扎,席子是必须的,那就再在上面铺上薄被。说实话,铺的被子不够厚,还不如直接睡草上呢。晚上睡觉白宝夕直接抱住自己的亲姊宝丽,两人互相取暖倒是不怕,一起睡的宝花可遭罪了,她又不想跟她们凑一起,自己睡一头,然而等早上醒来,往往她自发地紧紧抱住旁边两人。白鑫为此深感同情。 至于火盆是没有的,唯一一个还是为着阿福二福提供的。好在老房子建得好,能挡风;那些盖房子随便拿土块石头快堆上去的人家,冬天难熬。 因郑氏要带孩子,置办席面的是老爷子和老大。老爷子买东西讲究,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并不因为喜欢两个孩子而胡买一通。花的银钱自然是公帐上的,按照郑氏的本意:这个要那个好,给太孙们的什么都可以——那江氏必定气得躺床上了。 来吃酒的都是些关系亲近的亲友。白鑫被派去通知这些人才知道老爷子人缘有多好,人家一听是老爷子的太孙满月,吩咐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