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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共四条街道,形成一个‘井’字,有东市和西市。最初是东市开店铺,西市摆地摊。如今西市也开了些铺面,东市街道两边同样有人摆摊子。西城门进来正是西市,傅、江二人挑着担直接到西市,年轻人则跟着梅清和秦霜平去东市的店铺。 西到东穿街走巷,各色吃食配饰玩物,看得几人目不暇接。宝花带上了前几日经过郑氏同意买的一朵三色绢花,现在又看上一朵五色的,恨不能立即买下。 白鑫仔细瞄了眼那花,感觉一般般啊。谁知宝丽宝夕梅芳林甚至秦霜平或多或少都将注意投注到它身上,含蓄地表达自己的喜爱。 往前走瞧见胭脂摊又停下,叽叽喳喳地讨论哪款胭脂色美味香。 前世单身汉白鑫正在经历两辈子第一次陪人逛街。初初还没感觉,渐渐地开始无聊、烦闷。心想,身上一个钱都没有也能逛出朵花来?多么神奇的生物! 却见旁边的梅清始终含笑跟随,面不改色,不由心生佩服。 梅清摸着白鑫的小脑袋,“我习惯了,练了好久才练出这份耐心的。” 白鑫:“呵呵。” 由于逛街队身无分文,这项活动不得不暂停,先到秦霜平常去的药铺。掌柜姓薛,年有四五十,跟秦霜平的父亲秦简有旧,对他挺关照的。见了秦霜平面容亲切:“秦家大郎来啦。” 秦霜平笑答:“薛掌柜今日生意兴隆啊!” “大集人多是挺忙的。”薛掌柜抬头乐呵呵道,“哎?这是你外祖家的兄弟姐妹吧。” “是啊,我们都带了点草药来,想着也就您老心善愿意收下。”秦霜平脸色微红说道。 一人一点,七人加起来也不算少,不过是花些时间记账,看在秦霜平的面上,这点小事薛掌柜并不在意。他放下手头活计,领孩子们去后院把药材拿出来。 先前商量好,在药铺连同红菇一起出售。于是薛掌柜就见面前这些小家伙们每人取出一份份量不小的干红菇和其它普通药材摆放着。 “唷,这收获,不小啊!”薛掌柜心情不错,检查一番,点头道:“是正红菇。” 大家都高兴了。红菇有多个品种,只有正品才值钱,功效最佳,其它的没多大用。 薛掌柜又道:“你们采的菇品相上佳,按照目前市面收购价一两菇两百个钱,我出两百二十个钱。其它的就按照秦大郎平时的售价。”看他们都没意见(是被这个价吓傻了!),薛掌柜按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打,账本上很快记下几组数据。 秦霜平按耐住激荡的心情问道:“薛掌柜,红菇如何涨了一倍有余的价钱?” “你们不知道?”薛掌柜手下不停,接着说:“采红菇的都是附近村民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结伴进去采摘。可是此次地动,梅山塌了大部分,寿山下的三个村子被野兽祸害一番,死的村民太多了,剩下还敢上山的没几人,如此这般,出货实在少的可怜,如今有几家商户没收到货正急着呢。”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在山上没怎么遇到野兽,即便是有也不过扫一眼功夫就走远了。哪里想到比起他人来说他们竟是这般容易!走大运了!梅清秦霜平宝丽不由得瞥一眼白鑫,因为是被他带进深山。 薛掌柜感叹一会,对面色有异的众人问:“说来,这么好的货不是你们几个自己采的吧,家里长辈带着去的?还有没?若是还有同此品质差不多的,我仍然是这个价。” 梅芳林瞥一眼白鑫就要开口,被梅清制止。秦霜平赶紧回道:“家中都没有了全在这,长辈们在西市摆摊子,因我跟您老交情熟,就派我们几个来的。您也知道上一次山不容易,若是往后再有还来找您。” 薛掌柜一想也是,如今不比往日。将每人应得银钱付完。 卫国一千钱兑换一两银,十两银兑换一两金。几人都得了至少三两银,以他们现今的年纪、家庭状况来说这是一笔大钱财,颇令人难以置信。 白鑫用两块破布分别把属于自己的三两六钱银子以及一百大钱包起来——破布的原型是他那件破裤子,银子布包绑在腰上,再由腰带缠住,钱币拿出来准备买东西用。每人都让薛掌柜兑换了一百个钱。 梅清等人也各自收好银钱,压抑着心跳离开药铺。几人商议此事等回家立马让各家长辈谈谈,现在先去白晓堂的杂货铺看看宝花的二兄宝贵。 杂货铺离药铺并不远,有两间铺面,挂一个招牌,一间主营酒水,另一间什么都有。白晓堂雇了两个伙计,自己当掌柜,忙不过来会喊家人帮忙。 几人到得杂货铺,白晓堂有事出去了,两个伙计在。作为乡亲又识得几个字,宝贵被赋予重任——暂管店内事物,能支使另一个伙计孙填,这令他在弟妹们过来时特有面子。 “二兄!”宝花一眼就见她兄长正像模像样地指挥孙填整理货物,羡慕极了。 宝贵神色自若地点头道:“来啦。” 白鑫跟着宝丽宝夕喊了声‘二堂兄’之后也不凑过去说话,在店铺里面看了看,找到几样他需要的,付钱后跟梅清说一声他去斜对面的成衣铺买衣物。 成衣铺里有三两个客人,黑瘦精练的掌柜让白鑫自己挑。考虑到身量变化,他挑了一套内外齐全供换洗足矣,倒是买了点针线布料,以后缝缝补补什么的都要靠自己。白鑫觉得他已经在手工方面点亮了编制技能,那么针线上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此事暂且不论,白鑫结账返回。白氏货铺内,另外几人的篓子里基本都多了点东西,白鑫进去时,正准备离开。梅清笑着塞给他一小个油纸包。他一怔,问道:“什么?” 宝花先说:“我二兄给的蜜饯,一人一份,你那份还是表兄特意为你留的!”话尾还泛着酸。 梅清不以为意:“咱们兄弟姐妹的一起出来,我作为兄长照顾着你们也是该的。” 白鑫瞪着手中的蜜饯不知所措。他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前世很少收到没有目的的善意,一旦遇到,脑子就转不动了。 好在梅清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该走了。 经过卖胭脂、头花配饰的摊子,荷包鼓起的宝丽等人兴致勃勃兼小心翼翼地围上去挑选,怀揣重金的感觉既兴奋又不安。秦霜平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最终顶着摊主嫌弃的眼神给家里两个妹妹各买一尺头巾。 蓝天无云,烈日炎炎,微风吹不走燥热。路边有卖凉茶、绿豆汤的摊,摆三张小桌,两桌六个客,其中一个三十多岁头戴灰色绸布方巾的男子冲摊主说:“老婆,你这绿豆汤味道真不错!解渴解馋!” 摊主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高兴得满脸褶子挤出一朵花:“年轻人识货!我唐婆子做的吃食还没有谁不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