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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门前冲他挥挥手。嘴里动了动,是一句听不见的再见。 张不三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续了钟,嘴边张到最大,满满的大口吞着那西瓜。 张不三那天一个人呆了三个小时。 后来帮会里出了一个肥差儿。 三当家啧啧两声,指着那任务牌:“这价钱!我要不是有这身份在,我都要去抢一抢!” 任务牌算是日升会给底层奋斗人士的福利。 手下领着三十个人为起点,一律不许跟手下抢。 更别说三当家手下有不止三十个这样带着手下的手下了。 算日薪,四位数,二十四小时监视一个人。 轮班制还是一个日班一个夜班两个人自己商量。 上面没写那人的名字。 张不三敏锐得嗅到了一点红西瓜的味道。 为了霍山扣,就是蝴蝶来抢红纸他也要拼一拼! 幸运的是,逢红纸必定抢到手的蝴蝶这一次不在。 张不三过五关斩六将拿到了这个任务。跟小拳头一起“监视”那人。 日升会的闲散任务是写在牌子上贴在小老大神台上的,明码标价。 如果是两个人才能完成的,对象的名字会竖着写在一张红纸上再从中间破开。 拿到红纸把名字拼起来的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一击掌。 “成了!” 红纸上是廖天瑞颇有风骨的娟秀小楷,刚柔并济的笔法。上面写着三个字,霍山扣。 张不三的春天又来了。 “玉笛暗飞声啊,早发霍的城呀。宁日一米九啊,瑞瑞我的手呀。”他哼歌儿打着响指走在去霍家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张不三,在第74章因为照片最后的位置出现过。旭相当懊悔当初没有去抢这个监视霍山扣的红纸任务就是被他抢了。 第203章 交给爸爸! “一副臭皮囊,有什么好在意的?伤疤是男人战斗的证明,是我们的勋章。” “是的。父亲。” 宁昇摸他刚好的伤疤。夸他:“看起来更像道上的人了。凶狠,嗜血而生。我宁昇的儿子,不是什么斯文白净的小白痴。” “是。父亲。” 宁日曾一度以此为荣。 直到在佛堂偷听到自己的身世。 那时候的宁日,心头溢满不甘。 他强行压下自己的委屈,他的身世,他的血脉。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重要。 至少他还有弟弟。 当弟弟也来误会他,他再没有留恋,带着一个孩儿远走他乡。 他不奢望幸福。 不渴求有人爱他在乎他。 带走那个孩子也不过是因为七娘染血的双唇吐露了三个字,拜托你。 宁日不带走那个孩子,作为刺杀宁家新任家主的罪恶女人生下的孽种,他必死无疑。 所以,无论钱将军怎么警告他带着一个娃娃走难会很麻烦,宁日依然固执要带着这个孩子走。 血液,打火机,□□,山上升起的朝阳,这就是宁日的前半生。 过早触摸死亡,血脉至亲的伤害,熄灭了他情感的火苗。 不知道世上有爱的人,不懂得爱。 跟钱将军意外分离之后,他的后半生变成了打猎、带孩子、半夜被孩子一脚踹下树枝去再坚强地爬回去,给孩子盖上自己带出来的夹克外套保暖。 某一天早上,他学山顶洞人钻木取火。 玩了半天手都磨破皮了,那段杉木依然如故。 他嗤笑自己白费心机。 并拢双手,反扣举高过顶。 宁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嗯~啊。” 粉状碎屑散发出阵阵清香。他深吸一口,甚至懒得睁开眼睛。 “火生不成倒生成香料了。正儿,你闻闻,香不香” 他给孩子取名为宁正,也是祈愿自己改邪归正。 许久不见回应。 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原本安安静静蜷缩着身子靠在树下睡觉的宁正不见了。 树下只有他半夜给人披上挡夜露的破旧皮夹克。 他慌得一下子站起来,差点被地上杉木段绊倒。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真是他的旧皮夹克,跟树皮的棕色浑然一体,那孩子昨夜蜷缩在里面,他便以为那树皮里面如今也藏了他的孩子。 他温柔地摸了摸树皮。没有传来小孩子柔软的触感。 皮夹克被拿起又扔下。 疯长的树林被不速之客无情折断。新长的幼苗被大手剐蹭落地,死去。 他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在横七竖八的枝杈之间行走。 脸上很快被刮出一道道口子,往外渗着血。 他觉得脸上的伤疤隐隐作痛。明明已经是年少时候的事了。 “正儿!” 他扯开嗓子,顾不得被谁发现,管不了是否正在逃亡。 “正儿!出来!你快出来!” 他做了什么? 他说好了要救的孩子。 他还没有好好照顾那个孩子。 他甚至没有给过他一顿饱饭。 穿过一件新衣服。 宁日的眼里有泪水流出。 带盐分的泪水淌过树枝划出的口子,带来一阵刺痛。 他哽咽着朝天空大喊,“正儿!” 声音从喉咙绵长而出,喷薄有力地刺穿了天际。 远处几声鸡鸣,近处狼嚎归巢,敌不过他一声嘶吼。被惊扰的群鸟怨念地飞离散发出强烈存在气息的这个人。 撕心裂肺的悔恨交叠在他心头。压得他膝盖站不住,直直跪在地上,咔嚓咔嚓压断了往年的碎枝落叶。 在海涛一样绵延不断的山脉里,任何人都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那么微不足道。老虎豹子是猎食者,人类也是。在这片原始的丛林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孩子而给予优待。 “他只有我。是我害了他。我的冷漠,我的无情,漠视逼走了他。我的疏忽害死了他。” 宁日捂着脸。哭声从指缝漏出来,打在落叶上,是那么的重。宁日哭得那么伤心,以至于忽视了四周。忽视了放在他肩头摇晃的柔软小手。 “耙耙,耙耙,大鱿,它牙……” “正儿!正儿。你吓死我了。你跑哪里去了?” 刚摆脱四条腿走路的孩子被宁日钢铁一样的双手紧锁在怀里。胸前可以感知到那伤疤上血脉的跳动。柔软的骨头嘎啦嘎啦地响。他疼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反反复复念叨着,台呀台呀呜呜呜。 宁日听见他的哭声,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把人抓太紧了。他稍微松开一点,抹去泪水又抓住后退的宁正,再不允许他离开自己半步。 “你刚才去哪里了?森林里有狮子老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一个人到处乱走。知道吗?” “台呀,台呀。” 宁正被骂了。心里委屈得很。依然记得手指东方,念着模糊不清的音。 宁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