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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恭的教义,坚持每年发糖派米笼络人心,一步一步成为安居岛道上让所有人敬畏的存在。 第157章 杨河眼中的宁日 “不对哦。”杨河纠正他。“当时正儿来到血淋淋的总部。看到我依在电线杆,一手提着人头。” 宁日当时全身浴血,大小伤口太多,血流不止走不动。斜靠在路灯下歇息。乏力的手怎么也摸不准打火轮。 远处那团胖乎乎的肉要上去扶。宁正拦着他。自己走上来。“哟,厉害了。一个人灭了一个堂会。” 宁日笑了。“好久没有杀人。手有点生。” 拿着砍刀一直在砍人。于身体还是心理都承受不了。尤其是要一个立地成佛的人再次拿起屠刀。 “手生还能一个人灭一个二分堂。不手生的时候那还了得哟!” 接过给他点烟。宁日抽了一口。眼神迷离。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烟真的那么让他着迷。宁日喜欢抽烟。一口口慢慢品。好像享受盛宴。 “回家吧。”宁正低声。 宁日没说话。宁正上前,嵌到他腋窝下,肩膀一抬,把他扛了起来。他的身子倚在宁正身上。高大,压住矮小。宁正依然站得很稳。 宁日夸他:“下盘功夫练得不错。” “你教的所有东西,我都有用心学。我有好好教他们。孤儿院的开支有兔子算。谁要是半夜哭着找妈妈,我把他丢给西瓜。我们都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听人家把话说完再去死啊!混蛋老爸!” “我死了。”杨河说着,拿出一个银色小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空气里弥漫着白酒的香气,混合在柴火熄灭之后扬起的小烟灰中。 “你又喝酒!”杨留气得眼眶有点红。这个了不起的小贼!什么时候偷的? “让我喝一口。就这一口。”杨河说着,果然盖好,把酒壶塞回杨留口袋里。 杨河喝过酒,眼神有点迷离。躺在杨留怀里继续说。“小排骨人还是不错的。我说想看看孩子们。他陪着我,跟着去了。正儿背着我回家。把我火葬。” 火苗背后,太阳升起。宁正第一次,抽了西瓜递过来的烟。把自己呛到了。一直哭。 “正儿总算哭出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瓜娃子给他拍着背,卸下绑脚的铁块。自从输给他,瓜娃子不曾放弃过锻炼自己。瓜娃子一团肉把他这个小个子完完全全裹在怀里,害他差点窒息。正儿输了。 瓜娃子叫正儿乖儿子,要他叫爸爸。 正儿死活不叫。还扬言早晚有一天要亲手打败瓜娃子。 那也得先活着不是?正儿,活下来了。 有瓜娃子在,正儿不会出事。我知道。 那之后我没有遗憾,就跟着那小排骨离去了。迷迷糊糊睡了好些年。再睁开眼就是被我儿子捡到了。 当时我的瓜娃子还活着。他藏起来了。 话说,难道你就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死胖子? 好色。心地不坏。抽着水烟枪,很会做下酒菜。蒜泥白菜堆宝塔,一坛子家酿白米酒往嘴里倒,啜一口紫苏炒田螺就是满嘴的肉和油。看见漂亮姐姐那眼睛睁老大了。 死瓜娃子还有个坏习惯,爱穿人字拖,走起路来外八字,整一大爷儿似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哄得那些个大姐姐小姐姐,那个,你懂得。 这么显眼的大块头怎么可能藏得起来?瓜娃子绝对很有出息!” 旭想了想。“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大金链子是给外人看的。菩提手链是家传的。祖传一对四座楼。花衬衫沙滩裤人字拖。一个大笑全身肌肉都在颤抖。明明贼年轻却染上老中年的坏习惯。广东牌台湾牌样样精通。偏偏天天输给兔子爷、温婉这些个长辈。长情,有情。” 旭说的是三当家,西寅。 绵绵不断的青山一十八峰。峰峰各不同。高者参天入云,头顶雪帽,谓之青天。极东之处不高,托起日出霞光万丈,人言青明。星点棋盘者不计其数,各地异名。中有一峰曰青木,白天是一十八峰人气最鼎盛之处。同时也是晚上鬼气最旺的夜游地。 山上有墓园。铁栏大门关起多少碎骨。墓园大门砌成一祥云锦绣的大牌坊。左书秀字:青山有幸埋忠骨,右写良言:木金齐心诛奸臣。横批:堂堂正正。 字是前朝书法名家,皇族后裔七王爷的秀字。一字千金。牌坊是汉白玉质地。尚且配得上这一手好字。 墓园山脚下,井家,居给远道而来的三当家做晚饭。 团子给西寅盛了一碗旭精心熬制的杂菌汤。“青木山现采的杂菌。新鲜。” 西寅尝了一口,“居做的汤,好喝。” “哪里。三当家这饺子才叫绝!”居这不是随口夸。西寅带来的饺子皮薄到近乎透明,韧劲儿在也不粘牙。可见和面的功夫深厚。 西寅笑了。“我要有这手艺早娶媳妇儿了。这是霍做的冬菇水饺。你爱吃再尝一个。” “火山口还有这手艺?看不出来啊。早知道我就不让爸爸做饺子了,”居直呼从前在家总让爸爸做饺子,忽略了小霍霍这一手真是吃亏。 “小霍霍是谁?” “火山口啊!我一直叫他小霍霍来着。” “是霍山扣!” 西寅气得勺子都搁下来。指着他鼻子骂:“你不叫我堂主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介意你叫我贼当家。可你这乱给别人起花名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 什么火山口?是霍山扣! 秋水幽幽愁,青山两岸扣。两岸山水情,一带扣三方。诗名,兄弟。 也是寓意清河源起大陆,延绵安居岛东西中三处,像母亲的一双手抱起了婴儿。 多美好的含义!多好听的名字!被你说成什么鬼!” “三当家,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自己说的。” 搅动粘稠的汤汁,淅淅沥沥拉了一线。放下勺子低下头咕噜噜大口大口地喝。 “初中没辍学之前,我跟他是同班同学。虽然说一起辍的学,他在校那就是一个奇迹。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回家帮爸妈串珠子没有半点儿时间复习,功课一门都没有落下,门门拿满分。纪念中学校长室的荣誉墙你们看过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汤三口就喝完了。西寅喝汤的头还没有抬起来。大概是感伤那段没能正常上学的青葱岁月。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身边吵吵闹闹的小崽子都意外安静了。他抬起头一看,莫逆一脸难以置信,居摇头,团子啧啧啧不下十次。 “怎么了?我没吃干净?”西寅舔舔唇问。 三人面面相觑没敢说。还是居问。“你,今年不是三四十?” 西寅大喘气,呼噜噜喝干一碗杂菌汤下了火,把碗往桌上一砸。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