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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苏醒。行走的肉体,遍地挥霍的金钱。两个清心寡欲的人,站在此间格格不入。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他们。不许靠近那间房。烈火堂堂主、三当家、红花双棍、兔子爷、宁日老大,五大元老亲自下的令!更别说小公子站在门前的那一张俏脸了! 廖天瑞没来的时候,旭终于找到机会问霍山扣。“瑞哥哥,究竟怎么回事儿?” “你让我去找兔子爷的时候,我被堵在西街门口。” “我知道。西街这里是看人放行的。” “我就去找院长。院长也不清楚。只说当初他被皮皮阿姨抱进来孤儿院的时候谁也不亲近。逗逗他也不会笑。好像一个银发人偶一样蹲在角落里,用手指甲磨着地板,磨到底磨到血肉还在面无表情地磨。 院长怕他受伤。另外把他放置在铺了软包的椅子上。他就开始戳。戳软包。跟它有仇似的。 放在草地上,他扣了两下指甲进了泥。就不扣了。院长于是把他放在旭日东升孤儿院外面那棵山楂树下。 他开始抬头,长时间看着天空不动。院长问他这么喜欢天空你就叫瑞瑞好不好。他没有一点反应。院长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往。 幸运的是,瑞瑞不拒绝拥抱。院长只能自说自话。每天抽空抱抱他。慢慢地,他长大了。能说话了。这才好了。算是苦尽甘来。 有一天,他眼睛红红揪着院长裙角怯生生喊温姐姐。 院长说这话的时候泪水浮了起来。她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孤零零的瑞瑞。 “我那时候忙着给另一个孩子换尿布。我以前也没有听过他说话。不知道他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他大概扯了好久我才发现。我把他抱起来。问他怎么了?他说瑞瑞想叫叫温姐姐。再以后,瑞瑞比孤儿院里的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懂事,让我省心,帮我照顾小家伙们。他表现得太出色了。要不是你说,我还想不起来他入院时候的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从来没有谁亲过他。” 院长把瑞瑞拜托给我。她说瑞瑞是个好孩子。你可以不同意他的做法,反对他的工作,但是,请我不要抛弃他。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被父母抛弃了的。他们被亲生父母折断了翅膀,扔在了人间。如果得不到爱护,他们只有下地狱这一条路了。” 幸运的是,瑞瑞的父亲没有抛弃他,他的养父养母还给他带来了两个弟弟。 遇到院长,瑞瑞是幸运的。我也是。” 霍山扣想必是想起自己父亲刚死投靠孤儿院时候的事情。背过身去。 旭听着晚风,静静等着。听隔壁抽泣声弱下去了才继续问:“抱他去孤儿院的是皮皮阿姨。那皮皮阿姨怎么说?” 皮皮是西街的总管。西街明的暗的,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廖。”霍山扣说了一个名字。 “我知道。瑞哥哥的母亲。” “瑞瑞,亲眼看着母亲死去。” “怎么会这样?” 本来,□□怀孕之后是不可以再从事这一行的。为了孩子也好,为了母亲也好。但是小廖例外。小廖痴痴傻傻的。卖皮肉赚到的钱,兔子爷作主给开了一个账户。给了当时还是小孩子的蓝蓝,也就是后来的廖天瑞。 廖天瑞一个小孩子在西街随处晃悠,没有一个人敢说不。没有人敢惹兔子爷。当年建立日升会可是有他一刀的。再者说,老大折了他两条腿依然好酒好肉把人养在西街。就冲这一点,谁敢去惹他 “皮皮阿姨说起当年那件事,还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她说发现瑞瑞的时候,是小廖被客人x杀的时候。那晚很冷。她还没进门先看见血水流到了门外。一进屋就看见小廖的脸被打肿。开膛破肚,身体像破布一样扔在床上。手还扯着嫖客身上扯下来的布条。下面根本不能看。 姐妹说那个客人付不起嫖资,完事就想走。傻傻的小廖扯着他不让走。他开始掰开小廖的手,掰不开就用拳头。 关上门以后,房间里面东西掉落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们怕出事。连忙打电话给我。 她们想进去,结果,门被反锁了。最可怕的是,那时候,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皮皮阿姨和那些姐妹们知道出事了。把房间团团围住。皮皮阿姨带着备用钥匙开门,那个客人已经错手把小廖打死了。 衣柜里有密道。凶手逃走了。皮皮阿姨淌着血水过去查看。小廖值钱的内/脏都不见了。地上都是血迹。 那条密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们都不知道。她们顺着楼梯走上去,见到了兔子爷,和被他一刀一刀戳着玩的凶手。 没有人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瘫痪的兔子爷是怎么打倒这么一个比彪形大汉的。 她们知道的只有一个。凶/手的尸体被抬过来,衣柜门动了。有什么敲击在上面噼噼啪啪地响。还有小孩子稚嫩的笑声传来。 她们抬头。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那个房间的衣柜顶,能俯瞰整个房间看到全程,没有被血水沾染,最干净的地方,坐着一个小孩子。 他在笑。脚丫子踢着衣柜乒乓地响。他一定是看到了全程。是他敲击衣柜引起那个客人的注意。在他被包围而手足无措的时候笑嘻嘻给他指了一条路。一条死路。 那个客人死前大概还以为这个孩子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给他指引一条通往天堂的康庄大道。真的是天堂。 兔子爷玩人很有一套的。你身为他徒弟,你是知道的。” 旭知道。日升会,三当家搞不定的,一律都是流放到西街,给兔子爷好好□□。西街九里香□□不好的,也送到六重门外。明天,那人就乖巧得像换了个人。 “扯远了。皮皮阿姨说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不会好到哪里去。皮皮阿姨事先和院长说过,小心这个有着天使笑容的孩子。院长不听,皮皮阿姨也不能看着一个孩子死。院长那时候一直在流产。她需要孩子安慰。那个孩子也需要母亲的安慰。 院长年复一年抱了他五年。五年啊!石头也要开花了。瑞瑞,为什么叫廖天瑞你知道吗?” “知道。”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妈妈说兔子爷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孩子跟小廖姓。皮皮阿姨说小廖抱着孩子总叫着天降祥瑞。爸爸就做主取名廖天瑞。带回了我们家。” “皮皮阿姨说瑞瑞的成长让我们都忘记了这一件事。” 皮皮说:明明这件事持续了整整五年。人生的五分之一。这些年来,他做了什么呢?我现在才能想起来。但是依然无法相信,当年那个一言不发戳着软包看着温婉在面前忙前忙后的孩子,那个在母亲尸体前笑得像个天使的孩子,是廖天瑞啊! 霍山扣从回忆里摇摇头。“我不认同皮皮阿姨。瑞瑞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