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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医生。” 牛仁摸摸他的头,把刚才他看的书拿起来。问:“你要看这本书?” “牛医生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挺无聊的。” “是吗?我看你备注不是写得很认真吗?密密麻麻的还是小楷。” 牛仁翻开书,随手在印刷的文字上涂鸦一把。 “牛医生,这不是白纸啊。”你的字都覆盖了印刷了。 “有没有字,对我来说都一样。这些备注不是我写的。有人仿写我的笔迹,免得被别人发现他过这本书。你仔细看看我写字。” 居去看他新写的字。果然,镜像文字写的相当流利。正写反而一笔一划跟幼儿园孩子一样困难。 “儿童期的时候爷爷发现我写字很慢。以为我只是没学好。反复教导之后还是一样。他终于发现不妥。开始教我汉语言文字的形象记忆、音律。因为我很难分清楚字的每一笔。我看书都是靠大概的字形。爷爷觉得这样不行。下了好大的功夫重新教我识字。成效我不知道。只是我一不注意就会写成这样。” “所以你看书都是对着镜子看?” “对。不过以前有人给我念。现在没有了。我也忙,很少看书。爷爷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门,就要关上你的一扇窗。我不知道其他智商超140的孩子是什么情况。就我而言,就是这个样子。镜像文字。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有时间好好看过一本书。也没有那个时间成天对着镜子。” “是不是天才都同时是某方面的白痴?” “研究结果来看大部分的天才无论是学力还是生活交际能力都比常人强。我们这样的,是高智商里面的稀有动物。你的自闭也是。霍山扣的情绪爆发也是。” “我自闭?” “你忘了?当时我给你测了智商。当时我在你旁边,顺便让你配合,填了文兰适应能力量表。你的表现真是……不怎么行。不过你很聪明。第二次实测的时候,你把正确答案完美地表演了给我看。对你这样的孩子,我还是相信第一次突击检查的结果。嗷呜~不行了。” 牛仁捂着嘴啊呜嗯好大一声。随手把书扔在桌面上。把他抱起,按在地上才趴上屋里唯一一张沙发。拉近枕头,闭上眼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凳子拿走了。书在桌面。乖乖看书。别打扰我睡觉。三个小时之后叫我起床。晚安。” “晚安。牛医生。” 一句晚安牛医生说得轻轻柔柔。 牛仁瞪大铜铃一样的双眼,错愕地看着他。 居不明就里,用清澈的眼神回看过去。 牛仁似乎有什么想问。眼圈皱成褶子,终于还是闭上了。一句话不说。 居从怀里取出掀裙底时候偷拿的粉饼在脸上一点点涂抹。初中两年都在那个五步走完的小舞台上面蹲着化妆,他已经化成了习惯。 “两边脸颊比我肉多一些。再打一点高光。” 丰润的双唇上下紧贴,啵的一声分开,一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十岁小姑娘单手合上小镜子,端坐在椅子上等牛医生睡着。 牛仁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舒服地拿手盖在眼睛上。“你随意。” “小女孩”笑了。“多谢牛医生。” 抽出他白大褂里的注射器,没打完的阿托品一次性全打进去。 牛仁呼噜声大作。 居拿偷来的发夹挑弄几下,门开了。走人。 牛仁一下子弹起来,从兜里拿出风油精靠近鼻子发了疯地晃荡,嗅着,硬逼着自己清醒。 刚才就发现曦不对劲儿。就是万万没想到登记本上是那个葛格的名字:宁子居。 牛仁一边找药一边摇头:“甘草阿姨虽然八卦,理还是不错的。三岁看老。狼崽子一个!白长那么可爱的小脸蛋!比他那冷面冷心的弟弟还要可怕!蝎子也是过分。搞完都不跟人家说一声的吗?你也是笨。现在才发现。笨就算了,还不知足。活着不好吗?好自为之吧!人家葛格!不行了。好晕。” 牛仁跌跌撞撞走近桌面,碰掉桌上的话筒。 内线电话传来打麻将的声音,显得极其不耐烦:“喂!牛医生。胡了!噢耶!给钱给钱!”“切,不就是鸡胡吗?”“鸡胡不是胡?给!钱!” 牛仁已经没有力气再骂她聚众赌博了,连一声“甘草阿姨~”都细如蚊呐。 桌面黄色小书倒地,书页翻开,遮盖了一张清秀面庞。桌子上破电脑自己打开,10数字排列闪出幽幽蓝光。 办公室紧锁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钻出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女孩儿在人群的腿边穿梭自如,负手在后,在监控摄像头下面蹦哒着穿过闻声骚乱的人群,戴好手串儿,把其他杂物全部塞口袋里,从大门堂而皇之“越狱”出去。 按牛仁的说法,他现在的身体是六岁的弟弟宁曦旭。虽然有点硬件配置的问题,总比溺水死了好。再者说,杀死那个人为兄弟报仇雪恨的夙愿不还是完成了吗? “重生了吗?那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的人生了。” 大眼睛亮晶晶。看着眼前的行道树,宁子居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人生。小手上的肉肉都止不住的颤抖。他虔诚地亲吻着这副看似柔弱却蕴藏着无限力量的小玉臂。身为重生者的优越感充沛身心。 重生。那是怎么样的力量 你知道未来的发展。这让你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最容易成功。所谓商机,不就是一瞬间知与不知的判吗?那是怎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危险。这让你避开得轻轻松松。这就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天福利彩票双色球七个号码的必胜啊! “呀呼~~”宁子居仰天长啸,发泄体内排遣不去的兴奋与激动。“咳咳咳,果然做人不能太狂妄。这身体真是。” 三个小时,能去哪里玩看天色已经是近黄昏,也玩不了多久。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行走。哪里人多久往哪里走。 从空中俯瞰,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黑点。 在走过欢乐尝尽苦楚的一生,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做什么? 重生的兴奋随着体内激素水平恢复平衡而消退,悲哀也就汹涌而来。 旭在汹涌的人潮中埋葬他的悲哀。在夏天的雷阵雨中,撑着伞走过往日的上学路,摸过靠窗坐惯的公交车,他又习惯性地坐上了往西的接驳船。在贯穿西樵山的那个隧道口,双眼与船体一起陷入无边昏暗。发动机轰鸣在耳边,海水的咸腥有死鱼虾的味道。又从黑暗迈向有光的地方。 到站,青木山。 船上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安居岛这个淘金地,回那简陋的家。他们都是在安居岛谋生的外来工。没有钱买得起这养老圣地的十平方土地。只能每周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