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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与此同时,竟幽幽响起一段悲歌来,曲调雄浑而悲壮,古朴低沉却能在战场上悠扬万里。 随着兰陵王入阵曲的响起,舞台正中的青年缓缓抬起手来,在配乐快要结束的那一刹那之间将那张恶鬼一般的面具摘下,露出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来。 青年的五官深刻而俊朗,眸色深沉,却凌厉有光。 此时全场都安静了,观众们聚气凝神地看着台上气质拔群的青年,一时间整个剧场竟一点儿声息也无。 可这兰陵王的出场却只在短短的一瞬间,还没等台下众人来得及叹谓一声,滚滚的红幕就簌得落下,台上灯光全灭,匿去那青年将军的身影。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一样,耐人寻味。 这个开场不得不说是精彩的,节奏一张一弛之间,扣人心弦。在开头就设置了一个小高潮,而这别出心裁的转场给在场的评委们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当然男主角的选角也是下足了功夫,当真是个气宇轩昂的英俊儿郎。 之后的几场戏也几乎没出岔子,贺音杭和叶挚两个背景板跑上跑下的,虽然画风清奇但也算是一个奇怪的亮点。 但更为重要的还在后头,最后一幕的一场对手戏。 孟涟穿着锦衣罗裳,低眉垂眼地在几位女眷的陪同下登了台。 他原本就生得高挑,模样清清俊俊的,一出场就吸引走了不少人的目光。 孟涟真是生了一副天赐的好嗓子,说得难听点儿就是老天爷都赏他这口饭吃。剧场的音响设备其实都很有些老旧了,但却丝毫不影响孟涟台词功底的发挥。 他说话的声线颇有些少年人清亮,里面却夹着丝女子的柔意来,像是在凛冽的清泉里调了丝花蜜,随着人物的情绪波动,他的声音里像是有温度一般,一时之间竟让人很难分得出是男声还是女声。 不仅仅是场下的观众为之一震,连同这场上一同排练许久的同学们都露出点儿惊异的神情来。 之前排练的时候,孟涟绝不是这样的声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他多少都是用平常的声线在和大家对戏。 但此时却全然不同,十几年的青衣花旦经验让孟涟很能把握住那个精确的度,什么样的演绎才能展现出女性特有的美感来,不至于过分,也不至于欠缺。 此时7班的大家才意识到原来孟涟这才算是露了真本事。 下边儿的评委也有好几个从Z戏请过来的内行人,更有胜者一听孟涟这语调,就知道这男孩儿基本功扎实,学戏学了至少十年,他这深沉隽永、缠绵柔和的腔调倒是颇有些宋派的作风。 就在大家叹服称奇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处于火急火燎的煎熬状态。 这人无他,就是费应行。 此刻的孟涟就用着他细腻婉转的语调,情真意切地在他费应行跟前唤着“王爷”、“夫君”,虽然这只是台词,但费应行仍觉得有些吃不消,骨头都得听酥麻了,还得一本正经地演一出诀别的戏码出来。 着实考验人的自制力和忍耐力。 看着面前孟涟低垂着眼睫的乖巧模样,费应行只觉抓心挠肺心底发痒。又想起刚才更衣室里,那个季臣是不是也将孟涟这幅漂亮的样子给全看了去,思及此,费应行心下一凛,身体里像是有邪火乱窜一般,单单和孟涟过着戏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他此时就盼着那纸幕能赶紧降下来,他是真的忍不住想碰碰面前的孟涟。 好在他之前台词背得滚瓜烂熟,此时虽是心不在焉也并不影响他演技的正常发挥。 孟涟却全然不觉费应行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仍是十分敬业的扮好自己这个马上要守寡的王妃。 直到结束时悲怆的古曲响起,耳边隐隐有轮轴的轻响,费应行再没忍住,手臂一伸将孟涟直直就往怀里揽。 就在纸幕彻底降下之时,一个极为炽热的吻就不由分说地落在了孟涟的唇上。 孟涟整个人都些发懵,他是清楚的,有一个诀别的亲吻,但什么时候说过要真亲了? 就在他这愣神反思的几秒之间,台上的灯光骤灭,费应行就立马抓住了空隙将舌尖往孟涟嘴里钻。孟涟吓得身体发软到站不住,他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们衣领上有收音装置,好在设备老旧,不然这亲吻之间的水啧声被收进了话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忍耐的太久,费应行的鼻息很重,暖乎乎地扑在孟涟的脸蛋上,烫得孟涟神情都恍惚起来。 他心底发慌,却被费应行这一下折腾的全身无力,虽是又惊又怕,但见费应行此刻霸道又投入的模样,孟涟只好无奈又没辙,半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黑暗之中两人竟在台上交换了一个短暂却极深的吻,却奇迹般的没有任何人发觉。 之前设计时,纸幕降下之后亮灯的时间也只有几秒,之后落幕灯光熄灭,费应行就趁着这几十秒黑暗把自己想要的补偿给无声无息地从孟涟那儿讨了回来。 而台下的观众根本不知道最后一幕其实还有个结尾的亲吻,当时纸幕之后只见两人似是相拥在了一起,但费应行却是一个转身,背朝观众,他那时将孟涟罩在怀里,再加上身形差的掩护下,观众们其实就是只见着费应行一个背影,连孟涟的影子也找不着了。 这不算长的一吻结束时,费应行一摘衣领上的话筒,旋即牵起孟涟的手,往一旁层层的幕布之后走去。 此时台下响起阵阵掌声,隔着幕布嗡嗡传来,耳边是后台熙攘的嘈杂声,孟涟只觉此刻的自己像是失聪了一般,外界的所有声音都销声匿迹,唯独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响个不停。 费应行手心里的温度像是灼烧一般,提醒着孟涟刚才他们在台上干出了怎样荒唐的事来。 孟涟也算是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舞台,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得全身发软过。 看着面前费应行满是赤诚热意的眼神,他却连语气凶一点儿也做不到,孟涟心下无奈,倒是生起自己的气来,他这性子真是活该被费应行搓扁揉圆。 王烈从一旁经过,见两人双目相对着发呆,他无奈地走过去提醒道:“你们俩别傻站在这儿了,一会儿下一个班就要上台了。” “走吧。”费应行看着孟涟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旋即大大方方地揽过孟涟的肩膀,将人半推半抱的领去了更衣室。 费应行像是心情颇为愉悦,一路上脚步都轻快了很多,就差哼点儿小曲。 路过中庭时,他突然俯身凑到孟涟的耳边道:“刚才,我的小艺术家表现不错。” 他声音很沉,洋洋得意之中带着股懒劲儿。孟涟最是拿这人没辙,不知道费应行说得这表现不错到底指的是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