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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得听她说这样刻薄之言,可见甄五娘却也让贺兰氏感到了威胁。 贺兰春将手上的水晶杯放下,又轻轻的揉捏了两下手指,指甲轻轻一弹,好似弹走什么脏物一般,见魏氏看了过去,方笑吟吟的道:“我原曾听人说起过痴病,不想今儿却是亲眼瞧见了,想甄五娘瞧着娇花一般的人,怎竟害了春季痴病,倒是可怜,我本还想这样一位佳人若能伴在王爷身边倒是一桩美谈,可王爷说府里哪容得下害病之人,哎!倒是可惜与甄五娘没有姐妹缘分了。” 魏氏闻言含在口中的蜜杏露险些喷出,她忙将蜜杏露咽了下口,用帕子压在唇上清咳两声,眼中笑意难掩,道:“当真是可惜了。”得了王爷这样一句评语,这甄五娘便是脸皮再厚怕也没有脸出门了,更不用说进中山王府,果然,将贺兰氏迎回兖洲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一日,她便断了甄五娘的路,就是不知这话明日传出后,甄家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在魏氏有意的安排下,关于甄五娘害了春季痴病一说自是传的人尽皆知,甄五娘听了传言当即哭了一通,甄夫人则是搂着甄五娘咬牙切齿骂了一通,心中大恨。 甄老夫人瞧着这母女两个哭成一团不由皱眉,冷声斥道:“哭什么哭,既事已出了,如今哭成这般又有什么用。” 甄老夫人在府中积威甚深,她一开口甄夫人便不敢在哭,只抹着眼泪,恨声道:“母亲,这中山王妃手段也太卑劣了,竟使人传出这样的恶语来,如今可叫五娘如何做人。” 甄老夫人看了甄夫人一眼,冷笑一声:“蠢货,事到如今还不知是叫哪个算计的。” 甄夫人怔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着甄老夫人,嘴唇动了动。 甄老夫人抬手叫甄五娘来身边,又掏了帕子给她抹脸,提点甄夫人道:“中山王妃若有这样的手段,也不会到如今才使出来。” 甄夫人被她一点拨,倒反应了过来,她吃惊的道:“您是说这计是那位贺兰侧妃使的?”她很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昨日她见的贺兰氏既嚣张又跋扈,哪里像有这般心机的样子。 甄老夫人冷笑道:“识人不明,你以为贺兰侧妃当初未曾来兖洲,如今又为何突然而至。” “您是说中山王妃与贺兰侧妃联手?”甄夫人轻声问道,又蹙眉道:“母亲,我瞧着不管是李侧妃还是贺兰侧妃气焰都十分嚣张,中山王妃难不成甘愿让她们欺压一头?便是如何,又怎可能与之联手。” 甄老夫人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忍耐之色,过了一会,才道:“蠢货,若中山王妃当真叫李侧妃与贺兰侧妃压的透不过气来,她既无子又无宠,如何还坐得稳王妃之位。” 甄夫人脸上闪过恍然之色,恨声道:“这中山王府全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甄老夫人冷笑一声,又听她问道:“母亲,依您之见如今该如何是好?” 甄老夫人看了怀中乖巧的甄五娘一眼,她生的这样美貌,不由有些不解,她这孙女生的这样美貌,怎中山王竟没有半点动心?她长眉微蹙,使人人带了甄五娘出去,之后才问甄夫人道:“中山王当真对五娘没有半分异动的迹象?” 甄夫人有些羞恼,低声道:“也不知中山王如何想的。” 甄老夫人皱了皱眉,问道:“那贺兰侧妃生的如何?可比李侧妃貌美?”她是瞧过李氏的,自是晓得她其艳若桃李,与五娘相比,也算是各有颜色,只是那李侧妃气韵却不及五娘多矣。 甄夫人咬了咬唇,道:“生的倒是一副好颜色,妖妖娆娆的,走起路一步三晃,一副狐媚子相。” “比起五娘来可要貌美三分?”甄老夫人沉声问道。 甄夫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胡乱作答,只道:“是要出挑一些,是男人更喜欢的样子,蜂腰翘臀,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妩媚之态,我瞧着中山王府对这位贺兰侧妃倒是喜爱的紧。” 甄老夫人脸上闪过所有所思之色,低声呢喃:“这般说来,中山王也不是在女色不上心之人。”她说完,便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道:“你放出话去,只道是中山王英雄人物,五娘见之仰慕。” 甄夫人闻言一怔,待了回了神后道:“母亲,这……这……是否有些不妥。” 甄老夫人冷笑一声:“如今外面都传五娘害了春季痴病,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自古美人爱慕英雄,如中山王这样的英雄人物,得女娘仰慕也是寻常事,五娘大大方方的言之,何人还能耻笑于她,若是能使得她进中山王府,此事反倒还是一桩美谈了。” 甄夫人细细一思量她的话,觉得倒是很有些道理,说不得中山王知晓五娘的仰慕之心,反倒会对其另眼相看,到时那位贺兰侧妃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叫她明白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61章 第 61 章 甄家是兖洲的地头蛇,有心之下放出一些传言自不是什么难事,没过两日宁阳城便传出美人爱英雄的佳话,因元唐风气开放,甄五娘大方承认自己爱慕中山王英雄人物,如此倒非丑事一桩,反倒叫人津津乐道,更好奇得如此佳人钦慕的中山王可也心仪美人。 贺兰春那厢听了传言便冷笑了数声:“我倒是小瞧了甄家。”她抬手揉着额角,心中不免怪魏氏办事不利,没有借着她布好的局将甄五娘一棒子打死,反倒叫她险中得利。 徐妈妈端了一碗冰镇过的果子露来,见她面有怒色,便轻声道:“不过一个甄家女,不值得您如此动怒,要老奴说,只要王爷没这个心思,甄家便是使出万般手段又能如何。” 贺兰春避了避眼睛,掩去了眼底的烦躁之色,她当然晓得若季卿无心,纵然甄五娘国色天香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白骨一副,虽然眼下季卿未曾动了心思,可若是时局有变,他不得不违心纳了甄五娘又当如何,寻常的女娘她自是无所畏惧,可甄家,却不得不防,说到底还是贺兰家势弱,才会使她有所忌惮。 “母亲曾说不可让甄五娘得了名分。”贺兰春缓缓睁开了眼,目光中掠过晦暗莫名之色。 徐妈妈没有想到连容氏也对甄五娘如此忌惮,不由微怔一下,之后道:“可眼下已是失了先机,老奴瞧着甄家倒也颇有手段,只怕日后在想算计她便不会一桩易事了。” 贺兰春叹了一声,挪动着歪靠在榻上的娇躯,说道:“原见魏氏也算是个聪明人,怎办事竟这般顾头不顾尾,叫甄家钻了空子,亏得我还直言了王爷亦说害病之人不可入府,她竟连这点话都传不明白。”她声音有些轻柔,听起来格外的娇柔动人,只是语气微冷,听在人耳中有一种吐信的蛇游走在人身上的寒栗感。 徐妈妈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