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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锐格说得对,他喜欢乔锐格,到现在依然喜欢着,不然不会连一张小小的名片都小心地收藏。 可是喜欢这个人的代价太大了,伤一次仿若剥皮抽筋。他怕受伤,怕重蹈覆辙,他实在是伤不起了。 他把自己藏得很好,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也藏得很好,面对再次出现说出“重新在一起”的乔锐格,他甚至想,只要把真心藏起来只和乔锐格保持情人关系是不是就安全了?只要这份真心不被发现就好。 可现在,他的秘密被乔锐格无情地撕开了,他藏无可藏,他怕极了。 乔锐格眼里仿佛起了血丝,他一步步逼近,吴瑕冷白着一张脸一步步后退。 乔锐格咬咬牙,伸手抓向吴瑕的肩头。 吴瑕一慌,忙抬手挡,却被乔锐格顺势抓住胳膊猛地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 吴瑕正待挣扎,乔锐格低下头贴着他耳边说了句话。 “对不起。”乔锐格说。 吴瑕呆住了。 第88章 六 乔锐格一连说了数十声“对不起”,语声哽咽,满溢着痛悔。 看到小心收在钱包夹层里的名片,那一刻,如醍醐灌顶,他突然真正地懂得了吴瑕,明白了吴瑕看似“随便你”的态度背后那害怕受伤害的故作漠然。 过去的种种如黑白电影画面从心头掠过。 初遇时强按下心中不耐对着镜子描口红的吴瑕; 酒吧里泼向胸前的那杯红酒; 被下药后身不由己却又流泪的脸; 小心翼翼为他的伤处裹上保鲜膜; …… 最后的最后,依然是吴瑕伤心又绝望地对他说“我真的喜欢你”。 吴瑕就像一头看似安静实则野性又骄傲的小兽,一点点在他面前收起尖牙,藏起利刺,捧出血淋淋一颗真心,却被他漫不经心无情地打碎。 而如今,吴瑕藏起自己那份真心,一如藏起那代表着曾经甜蜜过的小小名片。 尽管那甜蜜里还夹着苦,掺着玻璃渣。 情愿假作无所谓地继续,也不要让你知道心底那一点真。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乔锐格无法原谅自己,心痛得不得了,可除了“对不起”,他竟不知还能说什么。 一声声“对不起”响在耳边,吴瑕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 乔锐格何曾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总是高高在上的风流不羁的乔锐格,他说过很多甜言蜜语,也说过很多刻薄无情的话,唯独没有对他说过“对不起”。 他想乔锐格一定有毒,而他中毒不轻。 他想他应该更坚定,哪能随随便便原谅。 “对不起”却像一把冰锥,一点一点在他冰封的心墙上扎出一个洞,再如蛛网般碎裂。 心头浮起各种滋味,苦辣咸酸尽去,竟然,还能涌上一丝丝甜。 吴瑕缓缓抬手,轻放在乔锐格肋下,右手触到一道疤,是车祸手术后留下的。 手指在那道疤上轻轻摩挲片刻,感觉乔锐格又收紧了胳膊,吴瑕心底一声轻叹,慢慢伸手环住了乔锐格。 他躲了很久,藏了很久,可命运要做此安排,躲不过去,就不再藏了吧。 “乔锐格。”吴瑕说。 “嗯。”乔锐格带着鼻音回。 “你是个混蛋。” “我是。” “我就不该认识你。” “来不及了。” 下一秒两人已经激烈地吻在一起。 吴瑕被抵在墙上,下颌被捏住,迫得他抬起头,呼吸都像要被扼制,他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只想回以同样的热烈。 后脑勺在墙上硌得发疼,头被往前移了一下,乔锐格伸出一只手垫在他脑后,还克制地揉了揉。 而他另一只手往下伸去,搂住吴瑕的腰,一发力猛地将人抱起。 吴瑕惊呼一声,急问:“你的胳膊……” 乔锐格哪还顾得胳膊疼不疼,一手搂腰,一手托住吴瑕结实挺翘的臀就往卧室里走。 昏蒙中吴瑕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不吃饭了吗?” 乔锐格咬着牙说:“先吃你。” 卧室里那张旧床不够宽,床板也很硬,可是没人在乎这个。 吴瑕觉得自己像酷暑高温天里暴晒了三天的干草,乔锐格点起一点火星就能将自己烧着,又觉得自己像一片浮萍,随便乔锐格掀起多高的浪,天涯海角他都跟他去。 但他更觉得自己像一尾濒死的鱼,乔锐格是他久盼的水,是他活命氧。 太久太久没有亲密接触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 乔锐格的动作急切中带着粗鲁,吴瑕一边渴求他将自己身体和心灵的空虚都快快赶走,一边又隐隐地害怕那不知何时才会止歇的狂风骤雨。 将进未进时,乔锐格却停了下来,喘着气深深凝视着吴瑕,吴瑕难耐地夹了夹他的腰催他。 乔锐格慢慢俯下身,珍而重之地轻吻他的唇,一边缓缓进入,一边喃喃低语:“我喜欢你,吴瑕,我喜欢你。” 吴瑕一瞬间失神,他闭上眼睛,收紧四肢,将乔锐格用力地抱紧再抱紧,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魂里。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吴瑕才醒,乔锐格倒是早就收拾妥当,催着他起床洗漱。 “快起来,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吴瑕痛苦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悲愤地说:“我要回家。” “嗯,去了就送你回家,”乔锐格坐到床边,往他光裸的背上扫了几眼,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或者,我再陪你睡一天?” 吴瑕立刻扭过头瞪他,乔锐格笑得得意,伸手将人拉起,粘粘乎乎地推进卫生间去:“要我帮忙吗?” 吴瑕冷下脸来锁了门。 吴瑕瘫坐在副驾座上不住地打哈欠,乔锐格把车一路往郊区开,吴瑕问了几次乔锐格都不肯说到底去哪儿,吴瑕也就懒得再出声,懒洋洋靠着窗看窗外街景一路从城市到了乡村。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渔庄。 吴瑕下了车看看四周,环境倒好,门前停了不少车,能看见远处的几个相连的鱼塘边上坐了不少垂钓的人,似乎是一个可垂钓可吃鱼宴的休闲所在,看这样子,经营得应该很不错。 吴瑕暗想这莫非又是乔锐格的一个新爱好?修身养性,居然喜欢上钓鱼? 他想象了一下乔锐格戴着渔夫帽架着墨镜拿着钓竿的样子,郁闷地发现人帅果然有优势,便是印象中中老年的造型也没办法难倒乔锐格。 跟着乔锐格进了一间雅间,没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就进来一个人,笑盈盈地送上果盘茶点,招呼着:“乔少爷,小吴先生。” 竟然是司机李叔! 吴瑕睁大眼睛,半日的瞌睡好像都飞了。 “李叔?!” “嘿嘿,是我是我。”李叔乐呵呵地说,“小吴先生,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看了看乔锐格,又说:“乔少爷一定高兴坏了。” 吴瑕惊奇地问:“李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叔只笑了笑,看了看乔锐格,没说话。 乔锐格捏了片西瓜喂到吴瑕